他惊诧的看了看秦芳,又看了看那个瞪着眼几乎要没气了的人,在看了看被点穴制住的妇人,眨眨眼后便是走出了房间,从衣袖里摸出了一根银针在昏倒的寇老狗的太阳穴上刺入。

他只是好奇弟弟脑袋上的管子是什么东西,却没想到药王给他的dáàn如此令他震惊。

可这一转头,就看到屋外的那一片厮杀之中,一袭白衣却是起落腾挪间,潇洒不已的将剑舞出了花来。

“啊!”不到十秒的功夫,一个人惨叫着破了窗户死于了窗栏上,立时这个破了洞的窗门,直接就破损的不剩下什么,如此一来,不但外面的打斗更为清晰直观,就连屋里也都充满了这外间的夜风,一时间,屋内的蜡烛尽数熄灭,只有数盏灯笼和秦芳架在眼睛上的显像镜投射的银亮光源。

而当他们协作着开始锯骨,并且每一下,秦芳都会关注锯子上的一个圆形表盘,并且提示他一定要看好,别锯出那个边缘锯到脑子时,他就无法承受了。

“那这么说来,毒是别人下的了?”南宫瑞转了一下眼珠子:“会是谁呢?难道是,宰辅?”

“第五针,上星穴。”

老狗之前瞧见过秦芳的手术举动,对这些东西也算是有些接受力,一把年纪又经历过很多的他,此刻眼里有着兴奋和激动,但也能够稳住自己。

而后到祖父年事已高的故去时,他这个几乎不参与社交的人,竟出席了祖父的葬礼,却在那时被第一代王瞧见,随后隔日传令召见,而后当日就恢复了国大夫之位。

“就是那个被签令扎进了脑袋里的小孩子,你不也开颅救了吗?”姬流云此刻完全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而这话一出来,秦芳就盯死了他:“谁告诉你的?”

“他撞了头,脑门处有了淤血,一时间失去了意识和呼吸,我来这里后,发现他还没死,就只好给他做了手术。”秦芳知道这种情况若不说清楚,她难免有故弄玄虚的嫌疑,现在她又是个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少有不慎,就能被人家给踩了,因而也希望解释清楚。

这手术在未来世界,非常的简单,用时大约六十分钟就能搞定。

寇老狗说完举起了三根手指冲天:“我敢对天发誓,他那会儿是真的没了气的!”

“不用了,他跑不了多远的,你还是先帮我比较重要。”秦芳看着颅骨洞下成果冻状的血块蹙了眉:“有没什么细小的管子?”

这症状说简单点,就是颅骨和硬脑膜之间有淤血,并且一般因为是外力打击或是冲撞的钝伤,所以也会有颅骨骨折,甚至变形的症状。

没死?能救!

这是人吗?

说完她立刻从右臂里取出了夹针器不说,更打开了存储药品的匣子,可看看里面几乎空掉大半的状态,她抿了抿唇,又收了起来,这才趴好了自己,喊了他们进来。

“抹起我的衣袖,直到,露出我的肩头……”她说着使劲的睁着眼,困倦已经来袭,她知道自己这会儿可不能睡。

“都带下去,立即出发吧,陛下还有新例要宣告呢!”一旁的太监出言相催,立时押解的兵勇打开了成排的连枷让他们起身,专向,鱼贯而离。

她的眉高挑,却没有停下蹬阶梯的脚步。

她咬了咬唇,迈步向前,身子依然笔直的直接迎向面前的低首之路。

秦芳闻言抿了下唇,随即笑了:“好,那就要一份光鲜吧!”

面对小主的问话,郑瑜的脸上显过一抹犹豫之色,随即开了口:“王爷出事不久后,我就得知xiǎojiě你也被抓进了宫,押在天牢,据流言所传,今日,你和王爷他们……”

这一趟,就费时多了。

“陛下……”苍蕴起身要言,南宫瑞抬手制止了他:“苍公子,若不卖你的面子,她和她的家人,此刻已经人头落地,不会有半分活命的可能。朕答应了你,让他们活着,可是朕也有大婚之日的羞辱要讨回!”

“知,历史都是胜者书写,我自是背负罪名的结果,不过有人忘记了一言九鼎的帝王之诺,我又有什么办法。”秦芳说着理所当然的转了头,于是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端茶轻抿的苍蕴。

叶芳菲闻言自是使劲点头。

她没有让那丫头立时下来,而是把针管和血管都立刻放进了热水里清洗,弄完这些又泡上酒后,这才上去解开了那丫头蒙着的披帛,让她下了来。

此时外面有了些熙攘,二三十个仆役被引了来,秦芳见状粗略的挑出一些看起来过小和过大的后,把其他的叫着排了队,随即拿着一块披帛立在了门口:“我每叫下一个,就依着队列进来一个,每个人进来后,就自己拿着披帛蒙住眼,我便会在你们的指尖上验个一二,若是有缘的,我会对你说候着,你就出来后,到那管家跟前站着,若我喊下一个,便是你与府中xiǎojiě无缘,便可离开了。”

“还不是说和你有婚约,乃是先皇之命,说什么也不能更改。”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秦芳说着白了他一眼:“救不救,你决定吧,反正她是,你的女儿。”

而秦芳却是觉得不大对劲了。

折腾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钟,背对的门外传来了动静,是丫头们烧好了一大壶水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