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的离去,孟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念叨,老爷,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装着那个狐狸吗?她的儿子你就这么伤心。末了,嘴上说道,“这也不能怪你,那孩子格难以捉,让你一个才嫁进来半年的人怎么管着。”

“大嫂是过来透透酒气的,”王梦娇说道。

春晖堂内,花厅里灯光大亮,可只看到孟夫人和方丽颖二人徐徐地说着话,身边已没了其他夫人。

这边孟老爷见玉文君迟迟没有回来,便对孟夫人说道,“着人玉先生,刚刚喝猛了些,别出什么事儿。”

“二三四五,六七。”一个突兀地声音响了起来,许若水定睛一看,是孟天博正拿着茶杯盖子一下一下地敲着茶盏,好似还带着应和。

“晚秋,你去后厅吧,你娘在后院招待客人呢,”孟老爷吩咐许若水。

“谁说我要去书房,今日爹有宴请,让我晚上过去就行,”孟天博啃着腿之余还不忘话,“我总算可以陪娘子一下午了。”

“姑娘有礼,”玉文君作揖道,眉眼之间能看到几步之远的光丝粉『色』绣花鞋。

方丽颖摆了摆手,“哎,今日就不喝了,改日我带点好茶与表嫂,到时候一起再饮吧。”昨晚,便下了炕,身边没带个丫鬟过来,只身离去。

“烟儿,今年是第几次送桃子过来了?”

许若水心中一顿,原来紫嫣早有了后手,还有自己没有贸贸然过来,否则不是让人拾了话柄,说自己挑事,尤其是孟夫人,她会怎么看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被一言两语给击溃。

“这……”

“先生给留了难题,大少爷想是被难住了,一路上都不说话,”烟儿解释道,孟天博进了屋就没进卧室,和往常的嬉皮笑脸倒是有些差别。

“大少,奴婢去去就回。”烟儿匆忙地说道。

孟天启得见自己亲娘有了为难之『色』,开口为王梦娇解围,“娘,儿子尚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出去了。”

“大少,”烟儿在她背后推了推,才让她稍稍回了神,神情尴尬地说道,“儿媳是看呆了,今天居然有幸能看到这上等之物,只怕是皇里也不见到有呢。”

许若水心里一下子开朗了起来,以后这日子真是要热闹了。

许若水早就想过了她不会管紫嫣太多,一是她是孟夫人送来的通房,自己是正房也不想多加干涉,何况还是个冒牌的;二是紫嫣这人心不善,惹急了怕狗急跳墙。

许若水跨上拔步,好声说道,“大少爷,妈妈带你回房歇觉了,明早还得上学去,让先生久等了可不好。”

“去了一趟浣纱苑,回来就成哑巴了,有什么话直管说就是了,”许若水往镜子里观察烟儿,只见她慢慢红了眼睛。

没有这样的道理,孟夫人眼底幽暗,见不着她的情绪,“那你回去吧,明日不要过来请安了,好生歇着才是,等舒坦了再来,我这里还有王妈妈搭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启哥说等姨家小姐先进门,而我安心等等,等不过最晚也是年底了。”提起孟天启,王梦娇一脸的甜蜜。

“儿子知道了,爹爹放心,”孟天博转而向玉文君问道,“先生可知刚刚所饮之酒是何所酿?”

“那好吧,仅此一次,以后你都得乖乖听话。”

故意装出来的凶巴巴碰见一脸纯洁的无辜,许若水摒不住笑了,自己在和一个孩子较真,而不是一个男人,一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

紫嫣没兴致掺和,自顾着自己去了厢房休息了。

“爹,大少爷刚同儿媳也说是先生会的他都会,儿媳也正劝着呢,”许若水垂下眼睑,因为孟老爷探究的眼神太过于犀利了,“不如请爹考考相公,若是真的都会了,换一下授课的内容也好。”

“以前奴婢在二少身边当差,亲眼得见她将一只翠玉蝴蝶腰佩表姑娘,那亦是上等之物,可表姑娘出了门就将腰佩摔了个粉碎,奴婢一直都不敢和二少说起这事,”烟儿小心翼翼地将缘由说了出来。

“表姑娘,你别这样,”许若水好生安慰道,“哭花了妆可不美了。”你想要得到孟天启就将我置于死地吗?难道亲情就这么的渺小?

“原是这样……”孟夫人听后又闭上了眼睛,将信将疑,好在许若水编了个谎言,她怎会知道晚秋以前在哪里当差,或者是在别处是否当过差。

许若水睡意全无,忽然想起来要问孟天博昨晚的事情,“昨夜是二少爷要带大少爷去玩捉『迷』藏的吗?”

“嗯,二弟说捉『迷』藏很好玩,小时候我经常和他那样玩,不过我说了,我要等娘子一起玩,可是二弟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晓。”

孟天启果然是有意为之,真是司马昭之心啊,孟天博的文采还是招人嫌疑了。

“以后切不可这般所为了,让人担心,”许若水认真交代道,打从她重生开始,她便发觉孟天博对她是言听计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