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么不经意地一个动作,许若水再熟悉不过了,刚嫁给孟天启的之时,她苦苦守候他的夜夜晚归,等到之时,得到的答复便是生意场上的应酬,还有他总会转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现在看看到时像及了心虚地表现。

胡婆子笑了笑,“唉”了一声。

“宝梅,你去寻一下。”孟夫人对后面的宝梅吩咐道。

“那题是一副对联,上联说的是‘二三四五’,那状元公就给难在了下联,玉文君朗声说道,“很多人帮着出下联,都不是相国想要的答案。”

许若水转身将她叫了进去,说道,“多想着点大少爷的体面,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算是小小的一个警告。

说完,便是浅浅地蹲了蹲身子。

“哦~~~原来姑娘也懂诗?”玉文君和紫嫣四目相接。

“表妹没记错?”

“去问问看,回来禀报于我。”那堵人喉咙的桃核可能就是当初让晚秋致命的凶器。

孟夫人将嘴里的漱口水吐在了铜碗里,抹了抹嘴角说道,“怎得见你眼底略显青『色』,难道是没有休息好吗?我这里有些安睡的好香,不如拿些回去用用。”

胡婆子三步一回头,孟天博是她一手拉扯大的,从未少过一口饭菜,今晚滴米未进,着实让她心疼了一把。

许若水才开始扯了点线,在一块桃『色』的帕巾上比划着,还有一个月孟天启就要纳了方丽颖了,自己怎么也要备上一份薄礼,不过想要接近这个方家大小姐可真不是容易的事儿,看她那趾高气扬,瞧不上别人的样子就知道平时定是骄横惯了,也不知道方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烟儿的脚跟钉了钉似的,走不动了。

妾虽然比低下的奴婢高上一等,可对府中的主子都得自称妾身或者妾婢,不可逾越了这分位规矩,而王梦娇恰恰就犯了孟夫人这个当家主母的忌讳,她称许若水为大嫂,那便是占了二房少的名分,一个尚未进门的妾就妄想成为正经主子,真真是痴心妄想了些。

“娘说的是,”许若水面『色』凄凄地看向了王梦娇,只见她正满面春风,好不得意。

“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瞧瞧。”孟夫人发话了,她不是没看到地上还跪着一个人,只是拿捏着一家主母的派头将人凉了凉。

“可夫人不是让您好生歇着,这两日别去请安了。”

“我在娘子这里歇着,我和娘子一起睡可好?”

“我瞧瞧,”许若水克制自己的怒气,尽量不发出来惹人怀疑,烟儿从衣襟出拿了出来,掀开白帕巾,一把牛角梳篦呈现在眼前。

孟夫人的脸『色』恢复了常『色』,“下午王妈妈会过来,晚秋你也别回去了,帮娘好好看看,该准备些什么东西为好,年纪大了,有些地方也怕周全不得。”

和王梦娇分开之后,许若水去了春晖院,屋里传来一派欢笑之声,声音之中可以判断是方丽颖陪着孟夫人说笑。

在场的人一怔,不明所以,继而孟老爷介绍道,“大家是有所不知,玉先生是当今

紫嫣应下,庆幸许若水没问她为何衣裳不整。

烟儿看了看孟天博,声音轻轻地回道,“奴婢拦不住……”

胡婆子拿了些清凉的『药』膏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许若水的衣裳,肩膀上的伤痕已经淤紫了,碰上清凉的感觉,许若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子,脸撇了开来,正好看到了镜中的镜子。

“爹,你够了,儿子让你打,”孟天博张开双手护在许若水面前,紧闭着眼睛‘大义凛然’道,“儿子有一个问题,要是先生能答,儿子就乖乖地跟先生上课去。”

先生儒气十足,坐下之时,先是整袖口后是整衣摆,还未整理妥当,孟天博就开始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人之初,本善。相近,习相远。苟不教,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谁信啊,一个傻子什么都会?那天下人都不成傻子啦!

“娘,如果里面参些薄荷叶子,味道会更好一些,醒来时还不觉得困,”许若水挑了挑熏香,使其染得更加均匀一些。

“爹,娘,儿子先带大少爷下去休息了,吓了一整夜,大少爷定要吃不消的。”

“晚秋,我以为你是个沉稳的,想不到让我这么失望,我把大少爷交给你,你要把他如自己生命般重要,懂不懂?”孟老爷严厉交代道。

“是儿媳的错,儿媳一定将功补过,好好伺候大少爷,请爹放心。”许若水保证道,这次多少有些故意的嫌疑,不过是骂上两句,心里知道便是了,只是想不到一道题目会引得孟天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真是让人寒透了心,对自己的亲生大哥都这般,显然不会对其他人有所留情,比如说妻子之类的终生相伴之人。

“这两日你就不用过来请安了,好生照顾大少爷,另外我会让人寻些补品过去,伺候大少爷用上一些,多少压压惊。”孟夫人这番安排孟老爷倒是没有反对。

“知道了,娘。”许若水屈膝后,便带着孟天博回了凝香堂。花厅内,紫嫣剥着指甲,悠闲自在;胡婆子着急地翘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