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水轻柔地点了点头,婆媳二人的对话引来孟天启别样的眼神,他可从未见了自己的娘亲会这般好声好语地同儿媳『妇』说话,尤其是一个买来的儿媳『妇』。

被子被撑起了一个小帐篷,许若水没敢多看一眼,红着脸,闭着眼睛,放下了床帐子,床榻上的男子智商虽停留在八岁,可他的身体早已发育成了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朝气,好在自己没傻到与他同床共榻,否则在这种情况之下失了身,让自己情何以堪。

“不知道哪里去了。”

破碎的瓷片,散落的脂粉,狼狈地混成了一团。

方丽颖闻言坐不住了,刚刚不是都说好了嘛,八月初二就办了事,一改口便称年底没时间了,“姨母,不是说好八月初二吗?”

许若水发觉她面含桃花春『色』,不削道,“那你便留着吧,好生照顾大少爷。”自作孽不可活,本不是一条心,许若水不打算提点,那只会多费唇舌罢了。

“紫嫣,还不赶快进来。”

许若水瞥了她一眼,前『裸』『露』的肌肤的确如凝脂般白嫩,只是有人不懂得欣赏而已,因此才有了掷骰子玩脱衣的游戏。

孟天博伸出满是油污的爪子,想要看看许若水的伤势,好在她眼尖,赶忙躲开了,可床单子遭了殃,水红的颜『色』一下子变成了暗红。

“哼……朽木不可雕也……”老先生再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孟天博了,的确刚刚那问题自己也想不出来,多少没了面子,只得拂袖而去,孟老爷跟进其后,“先生,先生你等等……”

“我不,我偏不,”孟天博朝先生吐了吐舌头,“爹爹,你也不给儿子找个有学问的,先生都行将就木了,儿子学不到新东西。”

“给爹请安,”只有许若水的声音,孟天博躲在了她的身后,不敢吭声。

“慢慢腾腾。”孟天博撇嘴地说道。

许若水打开之后放在了王梦娇的手里,“这对流苏簪子是夫人裳的,样子做工都是上等物件儿,我呢与表姑娘投缘,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借花献佛了。”

“是我找夫人要来的,屋里差了人伺候,正好她要出府,被我瞧上了,夫人便同意了。”许若水望着王梦娇的脸,那是一种不自然的表情,像是被人窥探了秘密。

“大嫂您是知道的,表妹她刚走,表妹夫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我来府里做客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忍心见到表妹夫独自哀怜,几日相处下来,便将那心都交付出去了,眼见着他要纳新人,我这心跟刀割似的,痛楚难当啊。”几滴眼泪就这般轻易地留了下来,看着楚楚可怜。

孟夫人从袖口里拿出之前写好的契约,“妹妹看看,没有问题的话,签了便好,这是就你我二人知晓,我也有理由说服我们家老爷,至于颖儿也就委屈个三年,不过面子上是妾礼而已,其他我会待她如亲生闺女一般的。”

漱口后,孟夫人熬不住困意,想去暖阁里躺一下,许若水忙扶着她过去,眼睛对着一桌子的好菜都没正眼瞧上几下,孟夫人说的那句话本想试一下许若水,疑心病犯了。

“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们孟家在临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这要是传去出了,你让启儿以后怎么在外面立足。”孟夫人听了姨夫人的话,将刚要往嘴里送的茶杯又放回了桌上,“你也不想以后颖儿嫁过来之后被人指指点点吧?”

“嘶……”孟夫人思量了一下,脸『色』一转,“不行,颖儿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虽家里不富裕,可也是严明深教出来的,你那法子万万不可行。”

许若水虽知王梦娇和孟天启暧昧,可那也只是暧昧,乍一听他要在自己头七过了就再娶妻,心中滋味岂是平常人所能体会,不由地愣住了,捶腿的手也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