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博嘴角一扬,笑道,“人人皆需用之,先生更是比我们先用,是棺材也。”
孟天博的样子虽孩童一般,可语言流畅,所问之事全然没了痴儿模样,孟老爷面上好看了些。
许若水一听,急忙下了炕,定是为了孟天博逃学之事,那授课的地方就在孟老爷的书房,先生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二人说着话,房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了,“娘子,我回来了。”一听声音便知是孟天博,卧房的帘子都差点被扯了下来,烟儿惊吓地停止了抽泣,眼睛睁大地看着孟天博。
“着什么急啊,”许若水拦了一下,朝卧室喊道,“烟儿,你快点,表姑娘要走了。”
唱戏了总要有个开锣的,王梦娇正合适。
被人看穿了,王梦娇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红,“妹妹我心头有一事,藏着掖着是也日日难眠,如今还真是噩梦成真。”王梦娇今年已过十八岁了,可晚秋的只有十六岁,怎么得也不该用妹妹来自称,这是她急切地要拉近二人的关系。
半个时辰之后,隐约花厅里有说话的声音,听着声音是姨夫人的,孟夫人果真没说错,鲜花一般的姑娘等不起岁月那把杀猪刀。
许家在临城也属富庶人家,许父一向勤俭,许母更是贤良,家中产业便是这般积攒下来的,许若水虽是独女,也未曾有过公主般的待遇。
“妹妹,”孟夫人迎上姨夫人,二人相携坐了下来,许若水去门口招呼丫鬟送些茶水过来,并交代了紫嫣先回去,不用伺候了,她自然高兴,扭着腰就走了。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孟夫人提了神问许若水。
孟夫人摆了摆手,“我没事,不过是没睡好而已,歇一会儿便好了,你若没事便回去吧,我也想清静一下。”明显是没说真话。
“那您也脱一点,总不能都是奴婢一人脱,再说了,奴婢又不会吃了您,”紫嫣挪了挪,身子朝孟天博靠了靠,“奴家会好好伺候您的,就一下下您就知道奴婢的厉害了。”
许若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持了一下烟儿,“起来说话。”烟儿起了身,睁大着明亮的双眼打量着貌不惊人的大少,“我虽与二房弟妹只有数面之缘,但是也深知她的为人,今日过来便是拜祭她的,她能得你相记,也不枉此一生了。”
“呜呜呜……”远处呜咽声伴随着竹林作响,显得鬼魅而又森。
烟儿感激地朝许若水磕了个头,“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吧,我在凝香堂等你。”许若水的温和气息让烟儿一愣,这感觉太熟悉了。
胡婆子低下了头,局促地说道,“是奴婢欠了考虑,大少思量得周到。”
等烟儿走了之后,许若水趁着紫嫣没回来,问胡婆子道,“紫嫣是几时进的凝香堂?”
许若水听了几句便离开了,心里想着紫嫣这个人,以她的容貌为何肯屈居于孟天博这个傻子身边,莫非是说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