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女子一看孟老爷出去了,有些着急,便来到孟夫人身边说道,“姨母,您上次答应颖儿的事情?”

晚膳过后,她让胡婆子带着孟天博先去紫嫣的屋里歇息,自己则钻进了净室,脱了衣裳泡入水中,晚秋这副身子看是削瘦,实则丰盈,,伸手一,不见骨头,肌肤略显弹,也就孟天博不识好坏。

“妈妈,能准备些水给我吗?”许若水有些为难地说道。

慢慢地睡意爬上眼角,她叹了口气,就这么坐着闭上了眼睛。

简陋的居室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原来几只暗淡无光的小几和凳子换成了红漆实木的高脚几和雕花椅子,铮亮铮亮的,绕是许若水以往在娘家也不曾得见;布帘子也换成了明纹红『色』纱帘,四角桌不见了,一张白玉贴面的女子嬉戏圆桌摆在了厅中央,配套的圆凳一摆,整个小院的气势便显了出来。

“让你去你就去,磨叽什么,”孟天博突然拽着拳头恐吓紫嫣,吓得她赶紧弯身,许若水回头一看,觉着好笑极了,紫嫣看来是很怕孟天博,连被吓了两次,哪里有之前的嚣张。

许若水由着孟天博拉她进了净室,紫嫣也要同往,被孟天博吓了一吓,“你要敢进来,我就捉蝎子和你玩。”

许若水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晚秋,“娘,儿媳不明,望娘指点。”

胡婆子犹豫了一下,这大少是怎么嫁进来的,凡是孟府的人都知道,而许若水最想知道的细节,她也知道这位大嫂只是买来的一个丫鬟,只是底里细枝末节她并不知晓。

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就如十岁般的孩子,换着茶盏玩。

紫嫣不肯下跪,胡婆子一个利落反手,将她制住,额间已是层层汗意,“大少的话你不听,难道也不从大少爷的话吗?夫人将你送来之时是怎么说的?”

“你去院子里跪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许若水说道。

话说当年,许若水的爹许父对孟老爷有过救命之恩,孟老爷便不顾孟夫人的反对,让两家结成了姻亲,可许父命不好,在许若水十岁的时候带着妻子出门收租时遇上了山洪,只留得两具尸体被人抬回来。过后一日,王久发便带着妻子女儿过来奔丧,料理了妹妹妹夫的事情之后,便留了下来,许若水从此就跟着舅舅舅母过日子,王梦娇就成为她最好的玩伴了。

孟夫人躲在孟老爷身后,散闪地说道,“妾身亲自查看了鼻息,却是没了气儿的,老爷,会不会是诈尸?”

“晦气,让我一个人守着,死也不死得让人不安生。”紫嫣气鼓鼓地往火盆里扔黄纸,一阵风吹起,那灰烬飘起呛得紫嫣忍不住挥手拍打,一不小心,扯起了门板上拿一方白布,一身新衣却是布糙料,大房儿媳『妇』晚秋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白布落地的一瞬间她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烟儿走了又回来,手里拿了些黄纸过来,吹了火折子一张张点燃,“二少,奴婢也伺候了您一些日子,如今你去了,便安心地走吧,一会儿奴婢送您回家看看。”烟儿烧了整整一沓的纸钱后,撑了把红油纸伞,嘴里念念有词后,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