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江从小所在的圈子,决定了方江看人的眼光和高度,在方江的眼中,段玉衡就是一个在收藏领域有着无限可能性的人。

方江出生在大世族之中,对于钱财之类的东西,是从来不缺,也不在乎的,唯一能够吸引方江的,就只有那些有着极高珍藏价值,或者有着特殊意义的玩意儿,这些东西,才是方江这类人所追求的,方江这类人追求珍贵的收藏品,并不是像很多普通藏友那般,为了坐等升值,方江这类人玩收藏,一方面是为了在自己所在的那个层次的圈子里进行炫耀,另一方面是想要通过拥有那些珍贵,“我有他无”的藏品,来丰富自己的精神需求。

而段玉衡对海柳烟嘴所作出的鉴赏评论,完全源自于这个可被称之为天下第一鉴赏大师的梦璇玑,试想一下,天下第一鉴赏大师所作出的鉴赏评论,如果不会给人带来震撼,那才是有问题呢!

方江听到孟三铎自言自语的话,笑着向孟三铎提示道。

陈喆此时正是因为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出于对段玉衡的信心不足,而产生的紧张感。

听到孟三铎的问话,段玉衡并没有像孟三铎想得那么多,开口就说道:“还在,您不是说过段时间您要搞个鉴赏活动吗?所以我就一直留着那个蛐蛐罐,想着到时候拿过去作为我参加鉴赏的宝贝!”

“小段啊,这次你和这位陈兄弟能没事儿,可不是我孟三铎的功劳,要敬你就敬方老弟好了!”

听到赵天的喊叫,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站在警务室门口的方江已经转身来到赵天面前,一脚踹在了赵天的肚子上,将赵天给踹到在地。

“那个,方先生,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是我赵刚教子无方,是我赵刚治下不严,都是因为我赵刚,才会让孽子和下属冒犯了方先生以及方先生的朋友。”

因此,当王翔从白衣男子的那一个耳光之中回过神来之后,立马变得极度愤怒,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来头,立马叫唤着让手下将对方拿下。

“哈哈,刚才不是还在嘴硬吗?现在怎么不嚣张啦?!”

“王叔叔,你是不知道啊,这两个王八蛋……”

说回段玉衡这边,在段玉衡给孟三铎打完电话之后,便将手中的酒**玻璃碎片给扔了,也放开了抓着赵姓青年的那只手。

“啊,对,这,这是应该的,你打你的电话吧。”

听到王所长的话,陈喆便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段玉衡这忽然一撒手,让那个本来和段玉衡对峙的小青年忽然有些发懵,当回过神来,打算去阻挡段玉衡的时候,段玉衡已经来到了赵姓青年的面前,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赵姓青年的衣领。

“哦,我是在惦记赵公子您的伤势,不知道赵公子的耳朵还疼不疼了!”

“不打工那就只能自己干了,这有什么好想的?”

陈喆听到段玉衡的话,不解地问。

男人就是这样,与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要喝点小酒,仿佛只有通过喝酒的方式,才能表达自己与对方之间深厚的友谊之情。

听到段玉衡的话,陈喆翘起了大拇指,狠劲儿地在段玉衡面前晃了晃。

段玉衡听到陈喆在电话里说,他自己把那么好的工作给辞了,心中感到甚是可惜,于是下意识地训斥起了陈喆。

因为在中年房东看来,段玉衡买他的蛐蛐罐子是不是真的要送家里老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段玉衡身上赚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启功先生的书法所著内容大多都通俗易懂,笔法风格很接近古体,哪怕是初识书法鉴定的人,也能很容易看出其中的好来。”

孟三铎听到段玉衡的话之后,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发现段玉衡一脸坦然的神色,一股敬佩之情便涌上了孟三铎的心头,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维护与姓段的这个小子的关系。

孟三铎看到段玉衡这个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来火,孟三铎心里觉得,段玉衡反正在价格博弈中已经获胜了,自己也愿意认栽,段玉衡没有必要还继续装腔作势下去。

要知道,我国自古将的礼仪道德中,都是尊老爱幼,从来都是尊老在前面。

而同样的条件下,如果两样都可以拿,那孟三铎肯定在拿完名人字画之后,一定会再去想办法把那一百万也扛走,绝对不会拿了名人字画之后,直接就走,把那一百万扔了。

“呵呵,林小姐你过奖了,我这也就是在看到这副对联之后放放马后炮,比起小段能够在地摊上,仅凭肉眼,就能认出王了望真迹的本事,我这点东西,还不够惭愧的呢!”

在林艾雪想来,按理说自己都能够知道这副对联的价值肯定是不菲的了,作为当初买这副对联的段玉衡肯定也发现了,一副很可能非常有价值的东西,被自己花了较小的代价弄到手来,并被专家所认可,怎么说也应该会非常兴奋,可是此时的段玉衡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完全不在乎这副对联的市场价值一般。

段玉衡看到孟三铎手中的手套,心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准备一副这样的手套呢?

孟三铎听到了段玉衡的话,坐在段玉衡身边的林艾雪自然也是听到了,于是好心地提醒段玉衡,怕他不懂装懂,一通胡说,丢了面子还是次要的,不小心得罪了孟三铎这个人,那可就麻烦了。

“得,显然您是没把小子我当朋友,艾雪,把那对联还给邹奶奶,咱不买了,真是的。”

对于段玉衡而言,在之前,不知道孟三铎的身份时还好,现在知道了,怎么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开大古玩店的老板站在这里看着自己交易,万一不小心看出了那副对联的价值,横插一脚出来,花高价玩个“夺食”,那自己可就真亏大了。

段玉衡听到姓赵的小青年正在歪曲着事实,心中的怒火不禁又腾了起来。

段玉衡虽然不是什么锄强扶弱的绿林好汉,但是却最看不得那些仗着人多或仗着手中有点权力,就欺负弱者的混蛋角色。

“这,哎,好吧,今天我真是遇到好人了啊,小伙子我看你刚才看得那么仔细,就知道你应该是个行家,我相信你不会为了照顾我老太太,而给出一个高于这幅对联本身价值的报价,你既然觉得合适,那就合适吧。”邹老太太听到段玉衡和林艾雪二人的话,知道自己没法再推脱了,于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

而林艾雪看到对联被展开,也凑了过来,看着对联上的字读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愁思落谁家。嗯,这一对联给人的感觉好生伤感,让我都觉得有些想家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林艾雪,作为从小生活在富裕之家的孩子,林艾雪平时买东西根本不会这么细致的精挑细选什么,甚至在对待林氏珠宝收购宝石的时候,也是大概鉴定一下宝石的真假、纯度以及质量,只要符合收购的标准就会付钱买下。

花相对较低的代价,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就算是打眼买到不真的玩意,也不会损失太大。也因为如此,这类摆在地摊上卖的东西还被行内人戏称为俏货。”

“赵子玉做的蛐蛐罐很值钱吗?”林艾雪听到段玉衡的话,便好奇地问道。

“哦,我看到你了。”

段玉衡本身并不是什么蛐蛐爱好者,更谈不上对这么个养蛐蛐的罐子会有什么喜爱之心,对于段玉衡来说,最关心的依然还是这个蛐蛐罐子的价值。

段玉衡先是看了一眼回到自己身边的梦璇玑,在梦璇玑点头确定这个中年房东没有将蛐蛐罐掉包之后,才笑着一边应承,一边朝着沙发上坐下。

“那这里的房租大概要多少钱?”梦璇玑看到段玉衡点头,便继续问道。

不过听到段玉衡的耳中,却是无限郁闷了一把,敢情这个中年房东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啊!

“是啊,您是房东吧?”

母亲心中的苦,是源自于这么多年来失去丈夫的孤独和被抛弃的伤痛。

对于今天上午的段玉衡而言,是绝对来不起这种地方吃饭的。但是如今的段玉衡,在卖了那三块坦桑石,得到了二十万之后,便也就有了来这里吃饭的底气了。

段玉衡一口气将自己从梦璇玑那里听来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叙述了一遍。

而听到段玉衡的话之后的林艾雪,也回头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黄经理,然后扭过头来,望着段玉衡道:“段先生,其实您的这三块坦桑石是我以林氏珠宝深圳总公司的名义收购的,如果能够成功达成交易,我也会将这三块坦桑石原石带回深圳那边,所以这次的交易是我与您之间的交易,与黄经理无关。”

段玉衡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让自己如此冲动,都没想好这些就跑来卖宝石了。

“段先生,李先生,这是过年的时候朋友送的极品观音王,您二位尝尝怎么样?”

段玉衡很礼貌地冲着林艾雪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将放在玻璃柜台上剩下的坦桑石原石装进自己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