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辙听他这话,当下心里大喜,只觉得自己以前倒是看错了人,亦不知新王如此宽宏大量,他本一心为民,此时得嬴政一诺,更是畅述心中所想:“臣认为,民安则是国安,万众一心者,方可所向无敌,敌人自然不战而屈。此时秦国遭遇百年难见的大祸,臣认为,安抚民心最为重要!那幕后嚼舌之人虽然可恶,但大王却要分清事有轻重缓急之说,若是安抚民众将早害渡过,臣愿为大王先锋,誓要查出那背后险小人,还大王您一个清白!”魏辙心里也是清楚得很,这幕后之人,能放出这样的谣言,为的不过是高高在上的秦王之位,就因为范围小了,那背后有嫌疑的人也就只得那么两个,顺藤瓜,这事儿倒是极容易解决,但真正是抓不住人的,最多是逮住两个替罪的糕羊而已。

王翦的名字,在后世史书中可能不如赵高李斯之辈响亮,但实则是一个牛人。嬴政一听此人名字,当下双眼不由微微一亮,上下打量起这位中年人来,此人身材魁梧结实,穿着一袭与时下流行深衣完全不同青色小袖长衣,更衬得此人气势彪悍,一看就是能打善战之辈,谋略暂时倒还看不出来,但光从此人进殿之后一言不发,没有急着讨好,亦没有不知眼力的擅自开口,证明他这份心已经不同寻常,没料到今日麃公倒是送了自己一个大礼!霾也消散了许多,他这些年身处高位,表情也随心而欲,此时一笑,直让王翦感受得如沐春风般,嬴政连忙上前亲自托了王翦起身,放声大笑:“子翦不必多礼,快快起身!”麃公也知嬴政此人不着头脑的模样,心下更感疑惑,

吕不韦一回府,就如今众谋士,商议铲除嫪毐之计。众人看他气得不轻,心里都大约明白他今日进恐是受气过度,许多人心里不以为然,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吕不韦见此情景,更是气得不轻,狠狠拍了下桌子:“诸卿,某唤你们前来,可不是让卿等发呆。”他说完,想到嫪毐嚣张行迹越发忍耐不得,嘴里骂道:“此子可恨,竟辱某如厮,不过区区一面首,竟然也敢如此嚣张!”尤其是嫪毐当初是由他所献,这一点更是给吕不韦脸上狠狠抽了耳光,令他越发容忍不得。

“那又如何?”嬴政倒背着双手,眼里寒光闪烁,杀意不经意间泄了出来,让夏姬后背发寒,却想着韩国的危机,又挺着道:“韩乃是老妇人之国,攻打韩国之议,不可行!”太后,政平日敬您长辈,多有忍让,可是这外朝之事,却是轮不到太后来指手划脚!”嬴政冷冷看了夏姬一眼,这妇人年纪已大,既无普通姬妾的美貌,又无华阳太后楚姬的风情,样貌只是普通偏上,眼角一丝厉色,这般模样,难怪当初不得嬴柱喜欢,生下了儿子也没本事保住,被送到赵国做为人质,如今竟然又摆出太后的谱,别说嬴政与她之间还有仇未算,就是嬴政的母亲赵姬,只要犯到嬴政手上,他也未想着饶恕过,更别提这夏姬了!怎么可能凭她三言两语的,就轻易改变决定,当真是笑话!

“只管放心就是!”那侍人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来:“夏太后一心谋算的是助长安君登上王位,吕相如今权势滔天,秦王见他只有害怕的份儿,您又多想什么!”

“通右想,太后此举不止是对主公旧情未了,恐怕还有年轻寡居而不甘寂寞之嫌,主公若嫌与太后有惹火上身之忧,通右觉得,可送太后一替身,假以时日,就算事情败露,亦与主公您无关,又可解太后痴缠之苦。”李斯强忍住心里的寒意,拱了拱手将这话说了出来。私议太后,是何等大罪,李斯就算是得嬴政授意,这会儿也觉得害怕无比,他不明白为什么嬴政会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明明太后与人私通是大罪,嬴政身为赵姬骨血,这该是天大耻辱的,他却自已提出这主意来,虽说法子确实好,但也实在太寡毒了些,李斯原本心里对嬴政就有畏惧,听了他这主意,感觉秦王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当下又觉得他可能成就一番大事,心里的天平一会儿在明哲保身,一会儿又在出人头地中徘徊,最终还是野心战胜了退缩,因此才有这样的话说出来。

我丑事?”

咸阳外吕不韦府上,李通右此时已经深得吕不韦信任,吕不韦阻挠赵太子归国一事,兵不血刃逼走了赵国一代名将廉颇,虽然初始并非吕不韦之意,但事到如今,吕不韦在朝中自然更是得意,就因为如此,尤其看中出谋划策的李通右,时常宴会之时,邀他一旁陪酒,亲近之情,人人自然可以看见。此时,吕不韦府里正堂内,众多吕氏门下心腹食客俱都欢坐一堂,庆庆贺吕不韦最近压了君王一头。

嬴政表情淡然,像是李斯所说之人不是自己母亲一般,只是那握在笔简上的手微微用力,眼里露出一道杀意来:“太后与吕氏之间甚有牵连,政赐先生无罪,但请直言。”

嬴政看李斯这模样,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一下,指着桌上那书简道:“听说先生出自大家荀卿门下,政一向对荀卿敬仰无比,可惜当日在赵国之时无缘得以相见,如今通过先生,也算是一了当年夙愿。”他说完,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那清脆极有节奏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听起来尤为响亮。

他声音冰冷异常,赵姬打了个哆嗦,却是感觉到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如同着火了一般,她生风流,这会儿隔着薄薄的一层单衣哪里还忍得住,胳膊如蔓藤般伸了出来紧紧将吕不韦的脖子缠住拉了下来,与她唾沫相连,嘴里不清不楚道:“奴家,省得了……”里污言秽语声一片,侍候的侍人们个个都如石雕般,对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只当没瞧见一般,与此同时,章台里,嬴政卸下了一身君王的服侍,只着了一件黑色麻质深衣,拿了笔简跪坐于案前观看,一张俊美无涛的容貌与赵姬类似,但高大健壮的身材却是给他增添几分阳刚之美,容貌虽好,却无女子的柔,只是那眉宇间的冷意尤若实质一般,他身侧侍候的赵高低眉敛目,外表一副恭敬之色,但内里却是回忆着嬴政之前所练之剑术,袖口下的手不断比划,殿内顿时一片谧静。

麃公平日话极少,就算是位列太尉,但除了手握兵权,平日跟隐形之人并无区别,此时却先开口说话,虽然以他份位,原也没错,但众人

少年犹豫了一下,脸上现出挣扎之色,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一切旦凭主上吩咐就是。”

,虽说自己受了伤,但这伤是得藏着,不能对外人言的,更何况嬴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可能为了杀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折。“万万不可,王上身体重要,还求您三思!”蒙骜心里有些吃惊,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阵感动,嬴政行踪对他们直言坦白,显然心里是对他十分信任了,对为将者来说,得到君王信任

她这话一说完,身边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中年人心下骇然,想到之前她与那灰衣老者神秘出现的姿态,当下如临大敌,那少女身影如鬼魅般闪动,她原本站立处早已经没了身影,中年人下意识的长剑往后一挡,那儿一只青葱似的手险险停在他肩头处,与长剑擦边而过,当下二人竟然斗在了一起!

等作恶多端,某家不能视而不理,今日犯到某家手上,只愿洗清尔等罪孽!”说话间,看着嬴政等人身上的血迹,目光却是紧盯着嬴政不放,看到他身旁虎视耽耽的蒙恬时,眼里露出厌恶之色来:“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此恶不除,往后必成大患,除掉你们,只愿还天地间一片清明!”

上,幸不辱命,外面贼人俱已伏诛。”此时,帐子外响起蒙骜略有些兴奋的却带着嘶哑的嗓音,这一阵厮杀已足足用去一两个时辰,蒙骜武将出身,估计这回打杀得很是痛快,因此嬴政唤了进时,他脸上不止没有露出疲惫,反倒是都已经干涸,不过却是兴奋无比的模样,那双眼睛更是锐利了些,嬴政回头看去,蒙氏族人除了蒙恬与蒙武等三人之外,其余诸人此时都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拖了地上尸首堆在一块儿,出来时最少蒙家是有三十人,这会儿却只剩了十来人的模样,可谓损失惨重,蒙恬身上受伤最多,但他眼睛里却是的渲染下,他渐渐生出一些改变来,目光比起之前更是锐利坚定了几分,连蒙骜蒙武看他时,都带着欣慰之色。

这声音当下令那营地里的众人愣了一下,那几个持剑的则是脸上表情当下一变,警惕的望向声音来源处,嬴政眼睛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