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耳朵里沁出些许鲜血来,可偏偏剧痛之下感官却又变得极其敏锐,他像是能远远听到殿外有侍人走动间衣角摩擦的声音,也能听到风掠过树木时的轻响,正在此时,那些原本并不听使唤的热流渐渐涌到一起,原本就难以忍受的经脉一下子传来灼烧之感,那热流停在口一阵剧痛传来,心口间皮肤微微浮动,像是要爆炸开来般,一口腥甜之气涌到喉间,嬴政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之意,狠狠将到嘴的腥味儿又强行咽了下去,口间传来一阵闷疼感,他却是不管不顾,狠了狠心,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控制这热流,强行想要驱使它们游动。

“我儿,楚姬也在,她也是妇人,为何她能在,妾却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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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真心教导自己!这个念头一闪进嬴政脑海,他当下面容木然,犹如石雕般,眉宇间的沉浓得化不开,一双眼睛里带了些被背叛后的愤怒与忧伤,以及一种从脚底传上来的冰冷感,好半昨之后,才冷笑了两声。冷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更显森然,嬴政又看了小布帛一眼,珍而重之的将它贴在离自己口最近的内衣处放好,才接着紧紧捏了捏手掌,面容重新又变得平静。

嬴楚满脸得意之色,儿子这回回来给他挣了不少脸面,当下觉得神情也大振,听吕不韦这么说,又是欢喜的笑了几声,高兴之情言溢于表,连忙又让人上了钟鼓歌舞,热闹至夜半时分才歇了下来。处还灯火通明丝竹呤唱之声还在,柔夫人不甘寂寞,此时正亲自跳舞祝兴,他却趁着众人欢悦之时溜了出来。嬴政心里总惦记着邛胥那把短剑,已经忍了两日时光,那上头的玉坠时常记挂在他心头,始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这会儿再细究正是最好的时分,至于夏姬与嬴傒害他之事,往后自有算计之时!娥面容陌生,想来是上回的人又换了一批。嬴政随口一个不胜酒力,让人给他送些醒酒的饮子过来,就将人给遣退了下去,自个儿却是坐上了榻中,从里头掏出一把漆黑短剑来。这正是他从邛胥处得来的奇异材质的短剑,回时就藏在了里头,这会儿殿中无人,嬴政犹豫了一下,当下面色一狠,随手找了个青铜器皿,将短剑置于地,狠狠的砸在了那玉佩上头。

蒙氏兄弟得知黄于淳大名,也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表情却是淡淡的。对于他们这样效忠秦国的世代武将之家来说,墨家巨子的名头显然并不能像吸引公羊式一般的吸引他们,最多是对黄盈略加礼遇而已,却并未巴结讨好,反倒是一回了府上,先是安排了嬴政的住宿,接着又去求见了蒙武,晚间时候因感谢嬴政对蒙氏兄弟的救命之恩,兴许这兄弟二人在背后说过嬴政什么好话,一直没有露面的蒙武竟然在晚膳时出现了。

一旁的黄盈却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开口道:“咦?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嬴政受伤极重,要不是他前日昏倒,自己请了疾医过来,也不得而知的。他为人极会隐忍,本瞧不出端倪来,谁知这中年文士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倒是令她目光闪烁,歪着脑袋看他,语气天真道:“先生是如何瞧出政哥哥身上有伤的?当时盈儿可是没有看出来。”

如今咸阳风云变幻,秦公子政莫名失踪,整个城内戒备森严,这名陌生少年郎是如何出现的,蒙家竟然全无头绪,内秦王体弱,事务一向由太子嬴楚暂代,可惜如今大公子失踪,太子无心处理琐事,又将政权交回到久已经违背众人视线的公子傒手上,诡异的气氛别说咸阳城的百姓们感觉到不安,如蒙氏这样的家族都暗感不安,蒙氏自上代蒙武之父蒙骜起,就追随昭襄王,自蒙武起,蒙氏都将秦国当成了自己的,可如今秦国的局势让蒙武深感为难,嬴傒前日时又各自拜访朝中诸位上卿,昭昭野心足以可见,蒙氏并不愿意掺合到秦国夺储之中去,正巧此时,一个与公子政同名的少年突然出现,并且巧合又救了蒙氏兄弟一命,更是让蒙武与公羊式二人心里颇感怀疑。

好意思,深怕嬴政觉得自己蒙氏忘恩负义,对他救命之恩也如此轻漫,可是这会儿见他不止了解,反倒对父亲蒙武的行为赞赏有加,当下觉得面上有光,拍了拍膛,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不过却是铿锵有力道:

“兄长这伤药药味浓郁,竟是比恬府里的伤药更佳。”他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惊喜与羡慕之色,不过却看得出来此人极是正直,丝毫没有觊觎的意思,单纯的只是羡慕而已,就是这样清亮的眼神,令嬴政心里对这少年生出好感来,这样难能可贵的品质,正因为他没有,所以才特别的能让他刮目相看。

“无碍,不过是些轻伤罢,只是惊魂未定而已!”嬴政双手痛彻心扉,不过听这中年车夫问话时,却是转头淡淡朝他说了一句。那中年车夫这才想起救了自己小主子的人正在眼前,当下毫不客气的就跪倒在地冲他狠狠叩了几个响头,每一下都是叩到实处,额头碰地发出嘭嘭的响声,足足叩过三个之后,才抬起头来,满脸激动:“奴家乃蒙氏仆人,今日谢过侠士救我家郎君一命,侠士大恩大德,奴家主子必有重报!”说完,又重重叩了三个响头,也没有起身,只是有些担忧的回头看那地上的小郎。

正在此时,街道转角尽头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与车轮子滚动的‘咕咕’声,跑得急了,间或还夹杂着小童的尖叫与成人的吆喝,嬴政脸色一凝,拉着黄盈就往角落里转,却见一辆赤色高头的大马拉着一辆车子飞快的朝这边冲了过来!来势汹汹的样子,嬴政一看就知道这马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刹不住脚了,为首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汉子,脸上止不住的张遑之色,使劲拉住马的缰绳,嘴里不停的发出:“吁吁!”的响声。气,露出一排森森牙齿,神态癫狂,后脖子处的赤色长毛随着它足蹄高扬的动作被飞吹得飘了起来,四处乱撞,幸亏那赶车人死死拉住绳索,它才没往一旁的墙壁撞了过去!

晚了些,抱歉,有点小小的卡文。。。

赢政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个小娘子的心事,只是将目光死死盯在那渐渐接近城门的那队人身上

他不去问最近士兵驻守的地方,邛胥临死之前的反应十分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一套换洗的衣裳,以及一张看起来似皮质的东西叠在一起,赢政抖开看了看,上头画着类似地图一样的东西,赢政仔细辨认过,倒是跟秦王地形有些类似,连地道机关之地都有注释,他冷哼了一声,将这地图叠好了塞进自己衣裳斜襟领口里头,又翻了看包裹里其它东西,并没什么其它的了,才将丹药瓶子等物给收了起来,重新打了结背在自个儿肩头,又踢了踢死去的邛胥一眼,确定他没有动弹了,才又费力的坐在地上,捂着口苦笑了两声。肋骨,难怪疼得如此难忍,他手一碰到伤处时,额头就冒出大片的冷汗,赢政脸色惨白,一双眼眸却是清冷有神,面无表情的腹,确认骨头断了有七八处之后,才将手放下来,想到邛胥包里的丹药等物,反正这会儿外头没有人,他又将这些丹药给倒了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