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嬴政看这丫头目光复杂,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般。虽然两人相处不过一两日功夫,认真算起嬴政清醒的时间不过半日而已,可是嬴政对这小娘子的单纯,有话就会说出口,就像那日她说要为邛胥报仇,却没想过自己有可能祸从口出一样。不是这样一个藏不住话的小娘子,这会儿却像是欲言又止,他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有事就直说,你昨日照顾了我,也算是于我有恩,我不会杀你,只要待我回去,必定也放你离开。”,不敢冒险放人,就怕黄盈到时说出自己所在地,惹来邛胥同伙追杀。虽然前两日她没有出卖自己,但难保她年纪小,有可能被人套出话来,所以自己回之后再派人送她离开是最妥当的做法。至于她的父亲可能与邛胥勾结一事,看在她间接从邛胥手上救了自己命,昨日又照顾了自己一天的份儿上,往后只要不再与赢傒有瓜葛,他也就既往不咎了!

“哼!”她话没说完,赢政已经冷哼了一声,一边又握紧了手上的短剑,也懒得与她废话,直接就拿剑尖抵在了她后背心上:“走不走?”

平静的看她吐了一阵,赢政又将剑尖抵在了她额头上,冷静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这个死掉的人是不是叫邛胥?”他说完,手上微微用力,听那小娘子又杀猪似的尖叫,颇有些不耐烦,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狠戾道:“再叫一声,马上让你下场同此人一样,正好黄泉路上一块儿做伴!”

之前赢政故意将这邛胥的尸体摆在正对门口处,只要站在门口,绝对就能看到这尸体,那女童越走越近了,赢政从口处,腰间挂着一柄短剑,是个小娘子!而且目前看来就得她一人,赢政松了口气,却见她跑进来时看到邛胥的尸体时,当下心神大惊,发出一声“啊”的嘹亮尖叫,下意识的就想向尸体跑过去看,说是迟那时快,赢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一下子窜了起来,看也没看清眼前的人,趁她此时震惊之下心防失守,狠狠将剑鞘往她头上敲了去。

那长剑碰及手腕时,赢政腕部虽然有青铜块的抵挡,不过仍旧是疼入骨髓,他一看中年人愣住,当下机不可失,强忍住手腕的疼痛,另一手抓了唯一剩余的铜块,一下子朝中年人面门扑了过去,狠狠将这支铜块往他眼睛处砸了下去!

当天他原本准备悄无声息的杀掉赢政,谁知此子机警,竟然率先醒了过来,他不得已又怕惊动旁人自己不好离开,只能将他敲晕,一路又怕惹起旁人注意,秦王中诸人门下食客繁多,武艺超群者众,他就是自恃武艺过人,也知晓好汉难敌人多的道理,因此一路竟然不敢声张,将赢政带回了自己这两年暂居之所。不过如此一来又有了麻烦,夏姬嘴里所说不受重视,死了也没人管的公子政一失踪,咸阳城竟然开始戒严,时常有武士侠客带了士兵搜索出城口处,让这中年人又惊又骇,倒也不敢再对赢政下杀手,深怕他一死,自己也难以逃脱,还想着等他活着,到时实在不济用他当挡剑牌好让自个儿活路的想法。

“咳咳,咳……”那人又咳了半晌,像是连肺也险些咳了出来般,好半晌之后才抬起头,苍白的面颊上泛起病态的红潮,看了赢政一眼,斯条慢理的拿了帕子擦嘴,一边疑惑道:

等人一走,赵姬迫不及待的唤了被吕不韦买通的侍人进来,让人将吕不韦唤进来商量了一次,期期艾艾的说了早晨时赢楚对自己的承诺,末了还有些犹豫:“吕郎,你说妾可该怎么是好?妾与政儿一向不亲,如果楚郎真能兑现诺言,妾倒也觉得此事不错。”

“公子,您已经练了许久,不若休息一下,待奴家替您捏捏肩吧!”侍候在赢政身边的一个约人,娇怯怯的看了赢政一眼,连忙又低下头去,灰色深衣下,露出一截如雪白的脖颈,让人想入非非。人是前几段时间赢楚派到他身边的,长相虽然算是俏丽,不过心思倒挺不安份,他如今才刚满十岁,要是过早的知晓男女之事,对自己身体只有坏处没有益处,更何况他此时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儿女私情上面,这人虽然长得不差,但还入不了赢政的眼,往后他要是登上王位,何愁没有佳丽,又哪会这会儿将心思放在男女情事上面,沉溺其中,

至于楚姬的帮助与利用,赢政倒是没放在心上,没有利益,谁愿意平白无故帮你?有时候利用也是一种手段,再者,一个人能有让人利用的资格,也证明这个人还有用,更何况在他心里,也同样有利用楚姬意思,大家都不是什么善茬也同样没安什么好心,谁又有资格责怪别人心怀不诡?

“阿柔何出此言,夫人定不会与你计较,政儿你也见得,峤儿,还不过来拜见兄长!”显然赢子楚是听习惯了这柔夫人的嗓音,面上并未露出不适之色,反倒是冲他们招了招手,说话间就已经给了赵姬名份。赵姬又惊又喜,回头看赢子楚,一双美目里已经含了水光,软绵绵的看着赢子楚深情款款道:“楚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