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还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今日竟然……”赵姬眼睛含着泪珠,娇娇怯怯的神态惹人怜爱,她如今风华正茂,一举一动间妩媚立现,更别提她哀怨异常的神情与话语,众人脸上都不由露出了然之色,赢政淡淡看了她一眼,赵姬身子一缩,剩余的话没有再说出口,只是咬了咬嫣红的嘴唇,目光迷离又似哀似怨的看了吕不韦一眼,那妩媚风情令在场众人忍不住都身子一麻。

就是这种种顾虑之下,赢政得知聂元想要离开时,心里倒是颇有些不舍和不愿,不可否认,聂元如今留下来,他往后生命绝对是无虞,这老头子年纪大,对许多谋诡计经验又多,等闲心眼还真伤不了他,赢政这一路走来遇的事情多,可最后却仍旧安好就是一个例子,不然他就算是两世为人,聪明逆天,面对这么多危害连伤都不受,还真是不可能。后该是何等样危机四伏了,更何况除了这些之外,赢政心里是真的舍不得聂元,两人相处快五年,这老头子是除了婠娘之外,与他最亲近的一个,在这个陌生的乱世,冷硬如铁的心里好不容易被温暖融化一些,向往温暖是人之天,赢政也不例外,他的隐忍与狠辣不是天生,而是被逼迫才形成,虽然如今多疑已经是他本难以改正,但就是再多疑的人,也会向往自己有信任一个人的时候,虽然明知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但仍旧渴望。

“还真怕麻烦不来!”赢政微微笑了笑,眼里一丝血色闪过,踢了踢地上已经没有再动弹的尸体,看到聂元脸上闪过的不赞同之色,轻声道:“正好来两个杀一双,斩草除时,路上才会安全许多,不会劳烦到师尊您老人家。”赢政说完时,聂元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赢政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毕竟为了一个已死的人,伤害与聂元之间的师徒情分并不值得,他又看了尸体一眼,也没有多说,只是朝聂元弯腰行礼,恭敬之极的道:“师尊请吧,如今已经秋末,天气寒凉,师尊也不宜在外久留。”

“不吃,我不吃!”那原本满脸羞怒的汉子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来,拼命挣扎道:“谁敢逼我吃!”他一边说着,一边面目狰狞的看赢政:“无知小儿,你敢害我,他日柔夫人绝不会放过他!”虽然没指明道姓,不过在场的任何人却都知道他所指的那个他就是暗指赢政。

聂元虽然心软些,不过却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这人先是心怀不诡,如今自食其果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如果他怀仁慈,羊里头下的药不过是些让人失去反抗力不会危及生命的,那么自然是他一念之间给自己带来的生路,可如果他心狠手辣,那自然也是命当如此。这一切都取决于这汉子自个儿之前的善恶,聂元自然不会替他可惜,因此一听赢政这话,连忙就嘿嘿笑了两声,突然间冷不防的出手,如老鹰捉小**般,一下子将那汉子衣领给抓在了手里。

但就算是如此,众人从未看过他出手,也只当他是个年迈游侠,只当赢正年幼,又势单力弱,赵姬深恐母子二人回了秦国受人欺负,才替他请的客卿而已,因此也没人将他放在心上,甚至许多人在对聂元时,看在赢政面子上,当面对他冷淡客气,背地里却是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