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赢政见他执迷不悟,神色也冷了下来,既然这人不能为他所用,就算有几分本事,也留他不得了!人才不能留在自己手中,那就只能是祸害,自己已经给过他机会,可惜此人却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天气渐渐秋凉,赵王派的使臣一来既怕赢政母子赶路劳累,到了咸阳不好与秦太子子楚交代,又怕走得慢了到时错过昭王忌礼,惹秦王怀恨在心,心里大感为难,每日早上天大亮时众人才起程,不到天黑时就全军歇息。

赢政听他说苍天有好生之德,忍不住就露出一丝冷笑:“师尊,这苍天也是掌握在人手里的,如果有好生之德,婠娘当年也不会死得如此之惨。”一说到婠娘,他声音又冷了几分,嘴角边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来,明明容貌俊郎,偏偏给人一种野兽择人而噬的感觉,聂元眉头皱了皱:“政儿,你跟赵家有仇,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何必多造杀孽?”说到这儿,聂元终于还是没忍住,又皱眉斥道:“往往心狠手辣之辈,最后都不得善终,你是聪明的孩子,某家也不愿多说,不过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某家还是劝你,别以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否则某家不会饶了你!”

虽然知道聂元的遗憾,不过赢政也从未觉得要放弃过,他身高长大了些,聂元替他做的不到一尺的竹剑就显得短了些,因此照着聂元的长剑尺寸,又自个儿试着重新削了一把。他此时一心放在增强自己实力上,而赵府外面的世界,却已经风云变幻。

“那是值不了什么钱吧?”

“什么是我该去的地方?林家郎君那儿?”看那二人还有些发愣,他不由回头看了看傻呆呆的太子姬丹一眼,冲他笑了笑,指着他问:“既然要我去,为什么他就可以不去?林家郎君说了一定要谁去的吗?”

赢政看了看姬丹一眼,嘴角同样流露出一丝冷色来,两个人分别都打着自己的心思与盘算,同样心怀鬼胎,只等着天黑下来,林卿的人过来而已。自己袖口里的纸包,笑着看了赢政一眼:

林卿的府上在离赵府不远处的地方,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林卿的家里头就到了,赢政这还是进赵府之后,第一回出来,几年时光过去了,也许长平之战带来的伤痛已经过去,街上并不如他多年前看到的那样死寂,反倒隐隐多了些生机,人来人往的,看到街上出现的马车时,众人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情景,赢政着一张脸,任由那两个留在马车里看他的壮汉把他拖下马车,前头林卿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的道:

“大郎,大郎,奴家求您了,您发发善心吧。”

赢政心里不得不佩服这赵宗口齿伶俐,刚刚那样的尴尬情况,也能被他说成是赵家之秘,哄得这群人当真觉得他有难言之隐般,明明是心怀不诡,如今他这般作态,却将整个局势扭转了过来,他冷笑了两声,看着在场众少年们冰冷的眼神,赵宗刚刚的话,激起了在场所有人对他的敌对愤恨之情。

“政儿,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快回去,这儿哪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婠娘哪儿去了,怎么连你也照顾不好,要她何用!”

那被他称为林卿的青年倒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并没有如在场众少年般,对赵姬露出失魂落魄的色样来,他只是随意看了赵姬一眼,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赵宗眼里已经是露出了得意之色,之前赵家的这些少女一出来时,他目光都没往在场众人身上落下过,这姓林的少年是他今日宴请的几位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他的外祖父正是当今大司马下第一红人苏曾,而他父亲如今也是大司马面前得脸的,赵家虽然富裕,不过只是商户人家,要不是赵宗进了赵**队,又会钻研,还真不能与这样的贵人拉上关系,只是这姓林的少年有一点小小的癖好,他虽然心里明白,不过也没曾死心过,今日见自己这位姨母能令他微露出诧异之色,已经是极不错的事情了。

“去也行,这事儿与婠娘无关,反正前厅差的不过是侍候的小厮,婢子应该是不差了吧?”被他这么一看,那妇人心里微微窒了窒,随即别开了头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过神来时,心里又是一阵恼怒,只是听到他愿意去前厅的话,脸色到底是好看了几分,嘴角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又听赢政道:

“师尊您放心,政儿如果真有幸能学到您几分本事,往后在墨家子弟面前,绝不会给您老抹黑了脸面。”赢政一看老头子有些犹豫的脸色,赶紧往火上添了一把柴,果然,他这话一说出口,老头子犹豫的表情立马消失了大半,只是到底还没松口,他想了想,试探性的看了老头儿一眼,又接着说道:

听到这些,赢政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那便宜祖父赢柱为什么才上位三天,就已经翘了辫子,原本早在如今就已经埋下了安全隐患,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色令智昏,赢柱对华阳夫人楚姬之好连立国君的大事都能因为她的一番哭诉而轻易许了承认给她,没想到这楚姬却能背后他两刀,在荣耀面前,这些情爱果真是浮云。这件事被这老头儿当笑话一般的讲了出来,不管他是如何知道的,但听到此时,赢政对于往后自己回大秦时的人生安危开始担忧了起来,如果自己真有武功,那么还有自保之力,好不容易重活一辈子,白挣出一条命,他要做那拿刀的屠夫,宁愿满手鲜血!也不愿意做那毡板上的鱼,任人宰杀!

“小郎君,某家劝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思复杂,倒真叫某家意外!”

赢政在院子里又提着水桶站了一个时辰,这才脱下自己已经沾满了大汗的衣裳,在院子里就着冷水擦了个身子,这会儿正是盛夏时节,他如今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差,动不动就会感冒,又坐了一阵子,试想着前世时看人耍的太极,一边配合着呼吸耍了两通,开始时还也带着一股酸软感,今日是用力过多了,不能再练下去了,赢政手里拿着帕子抹了抹额头,一张冷淡看不清表情的脸孔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耳旁听着外间传来的丝竹弹奏之声,突然冷冷笑了笑,随手将手里的帕子扔回桶里,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屋。

“政儿,过来祖母这边瞧瞧。”她像是有意的漏掉了外祖母的外字般,婠娘脸色微微一滞,却是没说什么,仍旧是抱了贏政上前,赵姬的母亲看起来约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虽然眼角已经出现了些皱纹,不过依旧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赵姬样貌是随了她,这会儿贏政听她唤自己名字,只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微笑来,矜持有礼的唤道:

“夫人别想那么多,公子异人一向宠爱您,准不会忘了您和小公子的,您还是放宽了心,好好在家将养着,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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