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松江府,张雷首先联系了杨勇,一来自己对这里不熟悉,唯一能够称得上认识的人也就只有他了。二来杨勇是松江府的人,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自然要超过张雷。

“居然甩下兄弟们跑了,这群没义气的东西……”他心中怒骂,可是已经于事无补,在朝廷军队的围剿之下,他们只是抵抗了不到两刻种的时间,便跳水的跳水,被杀的被杀了。周围再次显现出了一副平静的样子。只是甲板上躺着的尸体和那散发着浓重的腥臭气味的血液,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兄弟们,别怕,这可是内地,这些家伙还能够翻出什么花样来不成?杀啊,一个够本,两个就赚一个。”身上的最后一把飞刀解决掉一个海盗,姜玉阳顺手就拿起身边不远处的朴刀,大喊着鼓舞士气。

“多谢徐大人。”张雷站起来说道。

“血喉马?”张雷和张晨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进来吧。”

“危险不怕,全国推广不容易,但是就好像我拿徐家营当作试点一样,我们可以慢慢来,当年孔老夫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在全国推行自己的新政的。这需要大家的努力。我担心的不是这些,农民向来都是最实在的,谁能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听谁的,所以只要我能够让他们得到实惠,他们自然会相信我。我所担心的是朝廷,或者说是官服,他们要是反对我,从中阻挠的话,我恐怕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施展不开。”张雷却不担心这个,他豪情万丈地说道。

这宅子从外面看起来质朴无华,就好像是一般百姓人家那样,很难想象一个一品大员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等到考生陆陆续续进来了,严觉这才现身,他先是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但是听起来十分枯燥的演讲,无非是说自己当年多么牛逼,考生不能作弊云云。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再逐个检查了各个考生的身份信息,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去,说道:“开始吧。”

张雷开垦荒山培养蓖麻和西红柿的事情,群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初和张宝生说的时候也是说需要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就走了。

秦洛风轻轻咳嗽一声增强存在感,等到周师傅不说话的时候,这才凑上前去,说道:“见过周大师。”

张雷点点头,说:“是的,厂房已经建造得很好,特别是仓库,我已经看过了,火柴是非常容易受潮的东西,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干燥通风透气的仓库才行,我已经检查过了,十分合格。”

所谓三跪九叩大礼,便是先双膝跪地,双手手掌重合背部朝上置于前方地面,再弯腰磕头,以额头触碰手背为正规叩三次。再站起,如此重复三次,是为跪拜礼仪中最高贵礼节。

回到家的时候,张雷看见张宝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两个旧灯笼,糊上红纸挂在灶龛两边,张雷刚刚放下手中的伙计,他就招呼道:“你过来过来,写对联。”

张雷只是想说这里有外人不方便,但是既然周师傅都这么说了,张雷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周师傅已经知晓了所有的部件的规格,要是张雷再躲躲闪闪的那倒是显得他小气了。

“果然精妙无比。”张雷给他看的东西都是只不过是齿轮传动那一部分,上面标注满了大小规格,周师傅一看之下,竟然连连赞叹。

不过张雷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在没有发动机的情况下怎么样产生那么大的能量,最后他想到了齿轮。通过手摇柄上面固定的小齿轮带动稍微大一点的齿轮,就这样一层一层地往上面走,一直到最后一个直径达到五尺的巨大齿轮。这样一来小齿轮转动一圈大齿轮也必须转动一圈,因为半径的关系,大齿轮的速度将会很快。

除了户籍之外,还有匠籍,一家从事这个行业,后代子孙也大多从事这个行业,除非有能人读书特别厉害当上了秀才举人什么的,这样地位才可以提升,脱离从事继承户籍所需要从事的事业,要是当了官,那就属于军籍了。

张雷从口袋里拿出一支仙境烟叼在嘴里,白杨看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张雷将契约拿出来,余老板一条一条地看过去。

“来来来,二十年的生普洱,余老板尝尝,看能不能入了你的法眼。”张雷沏了茶,说道。

既然张雷都这样说了,陈老锤也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于是答应下来,趁着张晨出去叫陈大勇的这段时间,张雷又亲自下厨去做了几样小菜。

一整天的时间,张雷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除了吃饭之外就没进过屋子,到了晚上视线完全受阻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这一日,招聘告示贴出去之后的第二天,十个人已经全部找到并且学会了卷纸和切烟丝的手艺。

“年轻人?继续说。”白杨惬意地躺在软塌上,右手抓着小巧的鼻烟壶,左手枕着后脑勺,微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他们的行为在这热闹的街道上自然是瞒不过别人的眼睛,一些仿膳茶庄的熟客对于仿膳茶庄突然关门一个月已经十分奇怪了,现在看见突然来了两个年轻人,又带来一块这么大的匾额,心中的好奇心更甚,都顾不得自己出门要做的事情,不约而同地驻足观看起来。

“客官,您是要租房买房还是有房屋要出租出售的?本行一律代办,省心省事省钱,包您满意。”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到张雷进来,赶紧迎上来说道。

说完话他跳下了高台进屋去了,留下张晨主持场面。

张雷笑着说道:“是啊,这段时间可是幸苦爹爹了。”

陈老锤说道:“用火盆烧火,然后将这些东西以此撒入火盆中,这些东西一受热就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我来吧。”

说了这么多,烟叶编排上架部分就已经算是完成了,张雷讲得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这才拍了拍手,总结道:“好了,你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这些了,我刚才也已经示范过,相信各位也都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

“好勒。隔壁张叔家就有,我去弄几张来。”张晨一口答应。

谢员外给账房先生使了个颜色,这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世界可不太平,大家混点饭吃都不容易,这样,现在也快要入冬了,今年的租子,大家都该交了。”

听到张晨的话,张雷眼前一亮,烟草?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人宽额浓眉,印堂发亮,衣着考究,莫不是官府众人?”

沿着青石板路走了一圈,来到最里面的一栋三层小阁楼旁边,沿着露天的楼梯蜿蜒而上,青纱帐吹起来,拂过脸颊,痒痒的。二楼的房间是小莲平时练习的地方,再上去三楼就是她的闺房了。

在晒书的时候,他粗略地看了一下,这些都是科技方面的书,其中就有伽利略的四十倍望远镜制作图。于是他决心学习拉丁文,将这些技术都学到手。

事情解决了,张雷他们重新坐回自己的包间里,对着还没动过筷子的一桌饭菜胡吃海喝起来。吃过了饭,三人又去置办了几身新衣裳,打扮一下,倒也还有些模样了。

“别光顾着看,可别忘了你要做的事。”张雷一下子抓过扇子来,右手胳膊肘倚在柜子上,整个身体都靠着,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我靠,不带这么玩的,老子刚刚被人捞上来,又沉了。”张雷十分不满地往四周远望,在漆黑的环境里,远处出现了朦胧的轮廓,间或闪耀着点点星火。

“前面那一艘好像是海盗船,后面的……一艘葡萄牙船,一艘西班牙船。他妈的,怎么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了。大副,测风向。”看了一会儿,船长丢下望远镜,对在甲板上无所事事的人大声喊:“你,你,还有你们,全部给我进船舱里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但是如果不答应张雷的这个要求的话,那么店铺还要继续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甚至还不如,假如张雷去找了别的合作伙伴的话,那自己这点可怜的生意恐怕也会没有了。

权衡利弊之下,徐峰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答应道:“张老板的提议很合理,我答应了。”

对于这个结果,张雷早已经是信心十足,因为徐峰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他说道:“既然徐老板没有异议的话,我们还是立字为据吧,就在杨老板的见证之下。”

杨勇也深以为然,说道:“这个结果,真的是喜闻乐见。”

两人当下便签订了字据,合作关系就算是确定下来了,张雷只负责关键部分的提供,而其余的制作组装还有销售都全部由徐峰操作。

完成了这一切,徐峰便问道:“张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将这台现成的机器,让给我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