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汉子耸了耸肩膀,帮宝贝女儿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这才回答道:“妞妞吃糖吃多了牙齿里会长小虫子的呢,这个可不能给你,这是祭祀灶王爷的。”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哼起了北京俗曲《门神灶》:“年年有个家家忙,二十三日祭灶王。当中摆上二桌供,两边配上两碟糖,黑豆干草一碗水,炉内焚上一股香。当家的过来忙祝贺,祝赞那灶王老爷降吉祥。”

“你们幸苦了,先喝杯茶吧,周师傅,你速度还真是快。”见终于在年前能够安装好第一台机器了,张雷十分高兴。

张雷心中一喜,欲擒故纵这一招,果然放哪里都好使啊。

不过张雷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今天他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就连自己也吓到了,特别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是幸好当时两人在角落里,要是被别人听了去,那可是杀头的大嘴,再扣上谋反的罪名,就算是诛九族都有可能。

“哎哟我的张大师傅诶,我敲门都能把手给敲断了,你终于开门了,赶紧跟我走走走……”门外站着的那人一身衙役打扮,穿着暗红色的衣服,腰间悬挎着一把黑刀鞘腰刀,看到张宝生来开门,立马一脸苦相。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淡黄色袍子的家丁跑出来说道:“张老板,里边请。”

“余老板如此看得起我,那倒是叫我受宠若惊了,只是这宅子价值太大了,受之有愧啊。”张雷推辞道。就卖烟这点钱,要想在镇上置办点房产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只是因为还有许多试验要做,不适合引人注目,所以张雷这才质疑还住在老屋里。

“张老板说哪里话,余某不请自来,是我叨扰,该赔罪才是。”

“白府?你开什么玩笑,我要是能住上大瓦房的话睡着都能够笑醒了,怎么可能住上那么大的宅子,白老板是方圆百里都赫赫有名的大老板,我怎么能和他比?”陈老锤连连摆手。

张雷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说道:“做实验。”

休息了一晚上,店面的事情张雷都丢给了张晨去搞,张宝生的烟盒在制作了一百个之后也被张雷叫停了,这样一来,张宝生就从张晨那里学了制作卷烟的手艺,加入了卷烟行列。

张雷说道:“没错,这就是我的新发明,将烟丝弄纸张包起来,做成容易携带的产品,当然,这里面的烟丝都是经过我的精心调配而成。”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当场拆开了一根香烟。

拿着这幸幸苦苦耗费了小半个月制作出来的香烟,张雷终于满意地笑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面,他和张晨张宝生一家三口日日在家做工,赶制出来二十四和香烟,用一个大箱子装了,张晨抱着这个大箱子,和张雷两人一起雇了马车运送到仿膳茶庄。

他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拿出来一个东西,这东西筷子一样粗细,只有成年人食指的长度,用白色的纸包起来,里面装满了切得细细的烟丝,一头却是雪白色的棉花,看起来造型十分奇特,张雷一将它拿出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虽然不明白张雷到底要做什么,心中犹自在打鼓,但是大家却不得不承认张雷说的是事实,再想想张雷这十几年来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人品摆在那里。逐渐的,大家对张雷也信服了几分。

“这办法倒是公平,看自己运气,谁都没话说。”大家都纷纷表示同意。

张晨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不过马上又说道:“这都是哥哥的钱,我怎么能要?很小的时候你不是就告诉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赚钱的吗?”

“爹果然不愧是资深木匠,做的这些东西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些,等我待会儿先烧一盘地火将整个烤烟房烘烤干透了之后就把这些支架安装起来吧。当然,安装的时候是先把这四根只要的横梁先安放在置顶的位置,起到一个固定的作用,剩下的悬挂烟叶的木棍就先把烟叶挂好之后再送进去吧。”

……

张雷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说道:“那么,还是回到我们刚才所说的话题,这是我草拟的免责申明,你们谁愿意把烟草拿出来的,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是是是,哥哥既然回来了,以前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再提了,要是爹知道哥哥回来了一直很高兴的,你从小就那么聪明,这些年在码头上帮他做工可是帮了不少忙,这些日子他心情都非常糟糕,今天终于可以开心吃上一顿了,可惜我把菜给烧糊了。”开始他都是兴高采烈的,说到后面不由得有些沮丧。

得到了好东西,张雷的心情似乎也开朗了一些,拿着手中的种子,他似乎能够看到,在不久之后,西红柿,在自己的手中,大放异彩的样子。

张雷也怕再在这呆的时间一长了那刘香又说出什么让人听了难堪的话来,于是赶紧拉着小莲走了。刘香见了这两人居然进展到了如此地步,心中不由得是又气又妒恨,满脸怨毒地看着张雷的背影。

小莲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将食盒放在桌上,说道:“想不到张公子如此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小莲能够结识张公子,那真是三生有幸了。来尝尝小莲的手艺吧。”

那艺伎站起身来整理好着装,在张雷面前道了个万福,轻声说道:“小莲谢公子大恩,日后若是有地方能帮得到公子的,小莲一定竭尽全力。”

“我要吃包子。”威廉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发出“咕嘟”的声音。

“多谢了”张雷回过头去说了一句,一下子爬过去抽出被打死的那个海盗身上的火绳枪,就近在旁边的火把上面点燃了引线。

听了张占福的话,张雷有些无语,大家都是这样的思想,恐怕有些不妙啊。不过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总要让这个世界有些什么不同才是。

为了不尴尬,刚到半路的时候,余老板便说道:“白老板,鄙人需向此处去,就此别过。”

“好说好说,余老板请便。”白杨客气了一句,心中暗赞余老板识时务。

到了衙门,守门的衙役见了白杨过来,十分恭敬地抱拳叫道:“白老板。”

“诸位新年好,年节期间依旧为守护本县尽心尽力,让我等老百姓生活安定,功劳实在是大不过,今年大年出三,见了各位,没什么特别的准备,这个还请笑纳。”白杨朝后面的唐宏志使了个眼色。唐宏志马上过来向每个人手中塞了个厚实的红包。

收下白杨的红包,几个人都是喜笑颜开,领头那人说道:“作为吃皇粮的官差,守护本县,让百姓安居乐业乃是分内之事。”

白杨赞许地点点头,问道:“请问知县大人可在衙门里?”

“在呢,要不我这就给您通传去?”那衙役殷勤地说道。

“那便麻烦你了。”

过了一会儿,衙役出门来说道:“我们严知县有请。”

严知县本名严觉,巢湖县知县,崇祯四年赴任,贡生委派出身,今年是他在任上过的第一个年。

“巢湖下徐家营白杨拜见知县大人。”走到正堂,严觉高高坐在明察秋毫匾额下面,白杨拱了拱手说道。

严觉乃一介书生,士农工商,位列一等,又是皇上委派,自然更觉得高高在上,虽说知道这白杨是附近地区著名大富商,却也没太多欣喜,只是淡淡地说道:“白老板大名本县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知白老板今天来这是?”

白老板摆了摆手,后面马上有人抬出来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看起来很有分量。

“今天大年初三,我自然是来拜年的,恭祝严知县今后年年高升,仕途顺畅。”白杨双手抱拳,说道。

听了他这话,严觉脸上露出微笑来,说道:“好好好,那就承白老板吉言了。”

白杨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说道:“为了更好地建设好地方,每有新知县上任,白某便献上白银万两,以供谋略。还望严大人多多为本县着想。”

这小小箱子中,既有银锭,也有银票,足足一万两。

“没想到白老板知恩图报,那本县便代表全县的百姓多谢了。”严觉面不改色地说道。

白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上道,原本探子还说此人书生意气,却原来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主意。

“白某能有今日成绩,全部都是拜了前任知县大人提携和乡亲们的教导,相信在严知县的英明领导之下,白某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严觉道:“白老板客气,本县对有贡献的人自然是有特别厚待的,这乃是分内之事。”

该送的送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白杨话锋一转,说道:“白某私心想着能够为村民出一份力,现如今徐家营出现了一种神奇的物件,若是能够将之发扬光大,不仅能够让百姓有钱赚,更可多多上缴赋税,白某这次来,就是想严知县申请,允许白某自行发展这新物件。”

“不知白老板所说物件,到底所谓何物?”严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