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淡淡一笑:“你要在这儿扮演秦家三少,那我这个真三少不就要挪地儿了吗?”岑梒一凛,“你知道,你瞒不过我的。”秦玥漫不经心地看了下窗外:“那你也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可是,尉迟且风的蛊是控心的,那他的蛊是控什么?”

“把颜真找来!”这回不用写了,秦玥直接说出了楚娫所想。楚娫愣了下,呆呆地望了他一眼,后者笑得得意洋洋,十分欠揍。

“我可以的。”

以前吗?说出来会不会把他吓到!楚娫心情很轻松,悄然一笑。

“啧啧,小时候看着瘦得跟小儿似的,现在都吃这么胖了,小肚子都有一圈了!”

在这样各怀心事的沉默中,那扇闭了很久的摇摇欲坠的门终于打开了。

“我们不回去吗?”秦沁小心窥探了外面。

两人第一次合作,但是动作却无任何滞阻,配合得意外地默契。

“她能有今天,难道不是因为你?”西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秦昊登时面皮发紧,掌心一紧,冷笑一声:“死丫头,坑了小爷近八万两银子,活该她受这份罪!”

“或许,老天自有安排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岑梒像是想通什么般,长长舒出一口闷气,灿若星辰的眼眸亮了几分。

空寂中,似乎还可以感觉到他拉着她时,烫手的温度。他的目光带着些哀伤,还有些她看不透的东西。

楚娫不语,秦玥又道:“姑娘可知道什么是信仰?”

秦玥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好笑,唇角勾起划开一个温柔的浅笑,深情的目光幽幽地胶凝在她脸上,楚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飞快地扫视了那边的尉迟同学。

迟歌想上去问问,被迟风拉住。“干嘛拉我?”迟歌不解。

迟风缓过劲来,恰恰听见自家弟弟的说辞,顿时汗颜不已,忍不住悄悄斜睨了她俩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脑中霎时闪过一个光影。

背着她,秦沁才忍不住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在她面前认输,那也太丢脸了,现在除了认命地向前冲,她貌似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唉……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冒着内伤的危险,一直憋着笑,像照顾小孩一样,给她穿衣刷牙洗脸,以及喂饭,折腾地手忙脚乱。

这时,秦昊瞅着楚娫一副怏怏的模样,嘲讽地笑道:“你不是那么高兴地留下吗?怎么才一下午就蔫了!”

楚娫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蓦然感觉到难掩的疲倦,下意识地抚了抚额头。

手下的动作没停,脚上也迅速展开步法,俩怪物没有武器,楚娫也没有,除了一对二倒也算公平。楚娫的打法简单利索,招招攻击要害,没有半点虚晃的招,可偏偏这俩怪物不知道什么是疼,再大的力道打上去也跟打在棉花上似的,空落落没有着力,可若说他们是死物吧,偏偏又自发动作,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力道也不差,比现代仿真机器人还强!

楚娫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就霍然坐起,一脸惊骇地看着来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居然没有半点察觉!!

“又来外地人了,真是有胆子啊!”

颜真怔了怔,心念一转,就明白了她的话,“我的思维有问题?哦,就是你上次说的,嗯,思维定式!”这是从楚娫那里引进的,他想了想才说出那个词来。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别说他了,秦玥都惊住了,那几个不敢在燕清生气的时候冒头的几个躲在马车里,虽没全瞧见了,却也看得是心惊跳的。

眼前不禁浮现那个姑娘面孔,此刻想想的确无法和小时候的她重叠,心境变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她的身上有楚娫没有的淡然,洒脱,冷静,果敢还有他始终不能忘记的坚韧。那天她避开自己的搀扶,独自走回去的时候,饶是他的定力,也禁不住呆了呆。

这是师父三年前给的批语,没什么深奥难懂的,一眼即明,所以他还以为师父又在乱说话,没有当回事,直到那天月夜下,看到她身上难以用常理解释的神奇光晕,以及那双满噙着泪水的眼神,那么一瞬间没有理由的他信了。

他仿佛不会说别的话了般,愣愣地重复一遍,楚娫定定地看着他,竟没有力气挪开视线。

西凤听弦似乎看出了楚娫的心思,温和的笑笑:“只是遇到了几个仇家而已。”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澈,也不是很沙哑,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不,不能用魅惑来形容,他没有那种妖冶的感觉,用磁的话又不能拟出那种独特。楚娫叹了口气,这位听弦公子算是她来这儿之后见过的最美的男人了,只不过他刚才最后一句话,说的实在是太让人遐想非非了。

同样表现怪异的还有秦家两兄妹,他们的三弟三哥不见了,一点儿不着急,反而还有些高兴。

要知道,灵霄山的枯雪大师可是这个领域内的顶尖人物,当年他在灵霄山绝顶布下一局绝杀阵,广邀天下俊才破阵,那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巧妙的阵法了,可他也只不过花了一天的时间就破了。

“你在干嘛?”

霜月得到楚娫坠崖的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开始止不住的哭,哭累了就睡着了,醒了之后就到处问人有没有楚娫的消息,看着她凄惶的模样,唐笙什么都做不了,连安慰都没有力气。他早就知道的,如果他能先说出来,大家也许能先有个准备,也许就至于这样了。他很懊恼,同时也很疑惑。

楚娫意会了,没有继续问,四肢感官一点点恢复,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黑色外衣。

小时候就觉得这丫头漂亮,可是没想到在见面的时候,脾气居然不咋地,跟一般温婉娇柔的闺阁小姐大不相同。他知道在那个地方长大,绝不会太过脆弱,但是有燕清和那些暗卫的保护,她也不至于变得那般沧桑世故,全然没有了这个小姑娘的天真纯美,做起事来爽利大方的很,不过,倒是越来越漂亮了,美得几乎让人禁不住窒息。

跟在他身后来的人,瞅准了机会,齐齐往楚娫那边扑过去。

这是……那两个字浮上心头,楚娫不由瞪大了眼睛。

楚娫笑笑,深吸了口气,紧紧被子,闭眼睡觉。

“你在看什么呢?”秦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身后,测测地在她耳边来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他这样神出鬼没的,楚娫这一次居然没有被吓到。

楚娫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但是秦玥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来,楚娫拗不过,只好答应,结果这男人臭屁的很,在听到她说自己来的时候,在一旁冷嘲热讽,于是就有了这场赌局。

回想起二十多年前,慧空的面容忽然沧桑了很多。

“不会的,还有个燕清不是!”秦玥继续微笑。

“你也太笨了点吧!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