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楚娫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是他的口气怎么这么奇怪,“没事啊。能出什么事!”

“我可没与你说笑。”楚娫挑起眉眼,唇角勾起几分刻薄的浅笑,“方才指的路是对的,安心走下去便是,你们此番折返,莫不是瞧着我们姐妹孤身在外,起了歹心?”

小九沉默了半晌,用一副绝望的口气说:“焕日关过了,是天阙,不是卫国。”

她很清晰地感觉自己在沉睡。

西凤朝她微笑着点点头,优雅入座。

再也忍不住了,楚娫扑哧笑出声,那俩顿时脸就白了旋即又一红,面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

发现外面诡异地一个人都没有时,她就警惕着,暗藏了两片瓷杯碎片在手中。

不过,为什么呢?虽说行走江湖需谨慎,财不外露,美不外露,但是他似乎是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总不可能是在跟她较劲吧,万一没有发现,那他装得多辛苦啊!而且,似乎打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没有放开过自己的气场,淡淡一眼望过去,不过是个长相不错的青年罢了。

找岑梒啊!这件事在她决定还安安分分当楚娫的时候,就摆脱不了了,不过,她依然选择不上心的态度,重点寻找对象还是在那个有可能是穿越来的人身上!

她可以坦然到不能在坦然,那边几个看她的眼神始终怪怪的,只有一个人是照旧的。楚娫一挑开帘子,就看见了那张始终保持面瘫状态的小脸。

“想必你们也应该察觉到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情绪,来为不相干的人心,你们这里所有人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的心情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想法,那你们可以当楚娫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名字长相都恰好跟楚娫相似的人罢了!”

秦玥挑开袋子瞧了瞧,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然后在秦沁一脸期待下,慢悠悠地开口,“怎么说呢?你千万别哭啊!”这话一出来,秦沁的心顿时凉了

“楚姑娘,”唐笙走近了些,有些小心地问候道:“你好些了吗?”

话音一落,空气一下子就寂静了,所有的声音都如潮水般退去,她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他的话还在耳边一遍遍回响,震得她几乎醒不过来。

“拉个二胡也能拉成外伤。”秦玥适时地表现了他的鄙夷。

西凤听弦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如轻风般浅笑着,没有一点尴尬地说:“不多,就我一个。”

也不知是不是楚娫运气好,这个方向居然没有一个阵法,轻轻松松地就跑过去了。拨开丛林,一片不算开阔但也明朗的景致跃入眼帘。

“糟了!”

“喂喂喂,你怎么还很享受的样子啊?”自从发现了可能是一个阵法,秦玥就严肃了起来,拿了跟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抬头看见某个姑娘正满脸惬意的样子,真真是无法言语那一刻的心情。

燕清这才缓缓转过身,剑眉深锁,眼中闪过一缕不屑,“不管怎样,事实如此。回王都也来不及了,小姐命遭受威胁,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就算是小姐的命令,王爷的安危,恕在下不能兼顾了。”

她忽然觉得很好笑,这个男人还真是魂不散,死都躲不过去。

……

“燕大哥!救我!”

心头不由浮现这些字眼,楚娫后知后觉地感觉似乎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不理他不就好,自己以前没这么不淡定的!越想越烦,懒得去看他的反应,甩手猫腰踏出长廊。秦玥拦不住她,只好跟在后面。

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用来形容这仨真是在合适不过了!即便后来唐熙成了皇帝,三人也经常在一块鬼混,后来太后看不下去了,把皇戒了严,不许秦玥和岑梒进,也约束着皇帝不到处乱跑。很有个两三年,仨人没有再出来为祸人间,但是后来皇帝长大了亲政了,太后管不住了,三人的鬼德行又出来作祟了。好在都顾念自己是个大人了,没有干那些特别幼稚的事儿,看哪个人不顺眼,再也不会半夜跑去烧他家的茅厕,而是直接群殴他一顿,干脆利落还环保。

楚娫状似无奈地考虑下,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用四倍的价钱,匀了个房间给他们,小厮知道她是狮子大开口,可是少爷有伤在身,能有个房间就算不错了,瞧见了某人见钱眼开的模样也只得忍气吞声。

楚娫高兴的原因自然不是可以玩游戏,而是因为有可靠消息说岑梒在大齐。本来情绪怏怏的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跟打了血似的,瞬间神抖擞,高高兴兴地接下了圣旨。

进去后,有个僧侣进来请示,要带走主持的尸体去火化,楚娫的视线一直落在慧空脸上。在大家都没反应之际,缓缓道。

“行了,二哥,不要在我面前说她……”秦玥忍不住皱眉

楚娫讲完了,他还是这么看着她,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动的时候,他忽然轻笑出声,早就知道他长的好看,笑起来的样子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这是头一次觉得他笑的时候,似乎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

说到最后,楚娫附送一句“送客”,就把两人给轰出来了。

“来人呐,给我拿下这个、这个……”大夫人看着楚娫,一时怒火攻心,气血上涌,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一众仆妇不知是围观还是嘘寒问暖,慌忙凑过去。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沉声道:“不要妄图打她的主意。她什么都不知道。”

“死了也好,看见他,我都吃不下饭,真不知道师伯祖是怎么想的,居然收这么个人当关门弟子。”

“恩,他在客房。”说着就带她前去,楚娫追上他,忽然挽住唐笙的手臂,整个身子挨的很近。

觉远?死了?

秦玥暗暗用上内劲,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扯断这用撕裂的长衣制成的枷锁。心下不禁好奇,这就是普通的布条,怎么会这么紧,需要用那么大的力量才挣得开?

“霜月没有披风。南方比这边暖和,一般没有备披风。应该是暖和起来了,霜月说话也没有颤抖的那么厉害。“鬼扯!那我的身上这是你变出来的啊!”楚娫伸手把霜月往近处拉了拉,把披风笼紧些。

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笑得很天真道:“二哥,我刚才明明瞧见你咬过的,你忘记了吗?”

轮廓雕细琢过般深邃致,那双眼睛带着远山一样的沉郁宁静又似笼了薄雾般朦胧淡雅,似乎看一眼就会沉沦。

楚娫瞅瞅桌上的菜,这不是翅白和猪蹄吗?

“那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工作了。”楚娫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顺带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