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楚娫以为面前站着的人是秦昊,甩了他一个白眼,便俯下身来,仔细看了看这片沼泽,地理位置很隐蔽,藏身于丛林,若不是她眼尖,真的很难发现。

“我觉得你这孩子一点都不知道惜福。看来你还不太了解少爷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手段……”

楚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但是力量仿佛被抽空般,说了两句话,就累得直喘气,和她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能比。

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从来没有想过占用你的身体,如果你想回来,我会走开……

他们是打定了主意来索命的,那几个就秦昊还算有点本事,可是有唐笙在,他一定兼顾不过来,必要时牺牲的一定是小沁……

“你要死吗?”

“谁说我要找到他?我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楚娫无所谓的笑笑,“你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唐笙秦昊他们又不是不认识他,皇上让我们三个来抓他,但是没规定得三人一起抓到他,只要人抓到了,任务就完成了。他们几个一起长大的,知道的不比你少,他们去找不就行了。我还巴不得你不告诉我呢,这样我就有理由偷懒了!”

马夫在后院照顾累了一天的马匹,霜月秦沁和燕清去买明天的干粮,秦昊和唐笙出去打听消息去了,秦玥在她订房间的时候就找小二领他去房间休息了。每次都是如此,大家都习惯了,所以,除了楚娫之外,谁都没看见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那一个华服男子和他的小厮。

三个人,哦不,是两个人,那个青衣小人基本等于秦玥的分身。就在两人这么僵持着的时候,其实楚娫本就是被秦玥压制着,里又传来一个消息。

可颜真最终摇了摇头,当楚娫说带他一起去的时候,他明显眼前一亮,但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还是黯淡了下去,什么也没说就推门出去。

“看来是没有,那我现在说好了。其实大夫人已经把意思传达给你了,这基本也是我的意思。以前我不在,没有约束你,是我的过错,现在我回来了,这个家由我来当,我不允许你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案件中去。朝廷有专门的机构来处理这些事情,花钱养的都是办事的人而不是饭桶。你没有理由去参与。

“吃剩的也不给你。”还没等霜月回话,楚娫率先堵他一句。

说起这个顾问,还是楚娫有次吐槽的时候向他们引进的新词,本来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像她这样似乎参与又似乎没参与的样子,感觉真和顾问差不多。没想到昨天被大夫人“用刑”,刺激了两位英雄救美的帅哥,就把这个顾问安给她了。

妇道?不好意思,她还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楚娫被她们义正言辞的模样,弄的完全没了脾气。

好不容易到了院子里,楚娫立时吩咐霜月烧水给燕清送去,然后自己吃了饭后,也洗了个澡。楚娫洗澡是不喜欢人伺候的,等地龙烧起来,屋子里暖和了,就备好换洗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

“你怎么在这儿?”

“到了,下来吧!”看着率先下马,然后过来牵她的缰绳,温柔依旧的燕清,楚娫忽然很颓丧,下马时,今早被踢红的腿被马鞍撞了下,疼的她直抽气。

“什么事?”

楚娫没有直接回床上去,而是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瓶,笑得像只奸诈的狐狸般朝秦玥走去,“来,喝一口!”

楚娫眼带绝望地看着明明就要上前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走远的霜月,真是无语泪千行啊,表面上秦玥是在很温柔地帮她抚平气息,暗地里则是报复她刚才用他的衣服擦手!!

“然后,将蟹掩去掉,顺势呢就解开蟹盖。”

继承了楚娫这个名字,就要承担起一切,她记得自己说过的。

“介意!”楚娫干错利落,可是这个不要脸的还是坐下了。靠,坐下了还问个屁!

而且他这样说,摆明是不想自己动手,甩手掌柜做的很彻底,而且楚娫怀疑他很有可能就知道是谁做的。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先略过。楚姑娘,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些都是无之据,恕我不能完全相信你。”唐笙皱着眉毛,难得的显出成熟稳重的一面。

“小姐是怪燕清这两天不在小姐身边是吗?”

“没想到嫂嫂看起来娇弱,胆子倒是挺大,这是要劝我‘回头’吗?”不知是不是怒极反笑,秦沁唇角勾起,好笑地看着这个年纪比她要小上两岁的嫂子。

此时前方的马车还在官道上悠然行走,越走远,楚娫心里就觉得越怪,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怪。

只是,为什么他要跟着她一块走,跟在后面也就算了,还要并肩走,连出脚顺序跨步幅度都是一样的。娘的,你以为是军训呐!

彬彬有礼的谦和却有双讨人厌的眼睛。

“如果你真的想有所改变,遵循自己的心就好,不必如此苦恼。”楚娫不信他真的是个二二的皇叔,刚才那个小王爷脸上的恭敬是真实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外表人畜无害有时候又傻傻的皇叔绝对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如果不是用来勾心斗角,那拿来查案又有何妨。

楚娫假装没听见继续走。

“哟,玉梅。你不是说狗都嫌弃这儿吗?怎么这儿就成了不能乱闯的地儿了?”

好在她是答应了,漏不漏风声的还是先找到狗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