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吗?”

“你这么保护他,想必很喜欢他吧!”楚娫转头看向天花板,满脸好奇的神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居然能让我们秦沁姑娘这么痴迷!”

马夫在后院照顾累了一天的马匹,霜月秦沁和燕清去买明天的干粮,秦昊和唐笙出去打听消息去了,秦玥在她订房间的时候就找小二领他去房间休息了。每次都是如此,大家都习惯了,所以,除了楚娫之外,谁都没看见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那一个华服男子和他的小厮。

“你就好生给我在家呆着。”秦玥慢悠悠地喝着茶,瞅都不瞅她一眼。

可颜真最终摇了摇头,当楚娫说带他一起去的时候,他明显眼前一亮,但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还是黯淡了下去,什么也没说就推门出去。

“你撒谎了吗?”楚娫径直问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秦玥走近了些。

“吃剩的也不给你。”还没等霜月回话,楚娫率先堵他一句。

虽然现在也顾不上错不错的问题,但楚娫总觉得似乎这里面有些莫名的联系,看守皇藏书楼的监管、大理寺的觉远还有二十三年前的一个罪犯,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似乎隐隐又联系着。

妇道?不好意思,她还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楚娫被她们义正言辞的模样,弄的完全没了脾气。

“小姐,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儿?”

“燕大哥觉得我是在做有用的事吗?”

“什么事?”

一个淡飘飘几乎可以忽略,却又清晰地完全可以听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娫脚步忽然一滞,倏地扭过头去,瞧见那个本该睡地比死猪还死的人,正眉开眼笑地看着她。

楚娫眼带绝望地看着明明就要上前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走远的霜月,真是无语泪千行啊,表面上秦玥是在很温柔地帮她抚平气息,暗地里则是报复她刚才用他的衣服擦手!!

楚娫正要躲开,左边被手肘一推,正面迎上那只八脚横行的大闸蟹,避无可避之时,她迅捷出筷,稳稳地夹住那只蟹。

继承了楚娫这个名字,就要承担起一切,她记得自己说过的。

出了昌平大道,转到东川大街,这条街是算不得最繁华却是最热闹的,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铺、庙宇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在其他街道上已经看不到的大车修理、看相算命,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不过过了一年色彩依然被风雨冲刷掉了,到处悬挂着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而且他这样说,摆明是不想自己动手,甩手掌柜做的很彻底,而且楚娫怀疑他很有可能就知道是谁做的。

秦昊一愣,忽然想起一件事,“原来你要黑檀木就是为了撬锁?”那天听一个丫头说她在他那儿取走了一块黑檀木,本来是想找她问清楚的,后来被手头上的事耽搁给了。

“小姐是怪燕清这两天不在小姐身边是吗?”

哎呀呀,楚娫暗笑,这丫头还是修炼的不到家,太容易看穿她的情绪了。她应该见过死人,却从未亲手杀过人。

此时前方的马车还在官道上悠然行走,越走远,楚娫心里就觉得越怪,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怪。

楚娫吓了跳了起来,装过身才发现是个见过的陌生人。

彬彬有礼的谦和却有双讨人厌的眼睛。

楚娫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迷路了。”说着咳嗽了一声,唐笙见她衣衫单薄,忙命人取来披风,细心替她系带子。楚娫不过其然瞥见那几只呆愣的表情。

楚娫假装没听见继续走。

本来打算第一个计划就能解决,没想到还要折腾地这么麻烦。沿着红砖墙一路折进一道长长的巷子,空荡荡的没有人经过,灰白色的天空飘洒下几分萧索,路面还算干净,但犄角处还是荒草丛生。

好在她是答应了,漏不漏风声的还是先找到狗在说吧。

难道,在心底她一直不曾放下过她的过去,曾经那么想摆脱的过去?

“我好像没有拜托你要告诉我吧。”楚娫挑眉望向他,

“全城人可能都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刚来这儿不久的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只杀女人,所以身为刑部侍郎的秦二公子就瞄准了我和霜月。说到这,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谢谢秦二公子最先考虑的人不是我而是霜月。可惜霜月命好,她病了,我让她先睡了。时间紧迫,所以我这个备选就当仁不让地被推出来了。可是秦二公子,要我出场,不付出场费怎么行呢?

秦昊抬起头,看见那张还没完全张开的小脸上浮现的竟是几分沧桑的意味,忽然笑了:“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怀。我想保护的,也不过是这一方小小的土壤,好让我在乎的人活的安宁。”

“弟妹这是何意?”坐在秦家老二右侧一直沉默不语的妇人豁然站起,仿佛压抑着怒气般质问。

“这位就是一直抱恙不出的新嫂子吧!”秦沁似乎这才看见她,转过头来,有气无力的说着。声音很小,但离得近楚娫听得清楚。

“有话就说吧!”既然决定接受这个身份,那便要把一切都承担起来,虽然她不一定能坚持下。

因为要躲避追踪,天天都需要易容,她的手每天都在变化着,但是她从来没那个能耐能把它变小!

也不知道这样“奔跑”了多久,他们像是被追捕的猎物一样,终于走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楚娫探头看了下,身后的悬崖,不由暗暗咋舌,她随便选了个方向就能撞上悬崖,要是买彩票能有这个运气就好了。

悬崖,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是万年不变的绝地逢生最佳选址。但是楚娫看着这面和华山绝壁有一拼的山壁,很想把说那个悬崖论的人拖出去砍了。她要真的从这里跳下去,绝对死无全尸。

夜晚的风,凛冽似刀。为了让他们看清楚,又方便自己逃跑。楚娫没有穿夹衣,此时寒风灌颈,竟是冷得禁不住地直打颤。

那群黑衣人瞧见了他们身后的悬崖,也没着急冲过来,缓下了步调,呈包围之势,一点点走近,像极了耐心等待最佳时机的猎人。黑衣人的数量要比刚才楚娫见到的,起码多了十来个人。

清冷的月当头悬挂,犹似死神的镰刀,他今夜已经收割了不少命,怕是还有些意犹未尽。楚娫紧了紧衣领,还是挡不住寒意侵体。燕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执起她的手,温暖宽厚的掌心,传来股股热流,楚娫只感觉从掌心涌进数道暖流,带着炙热又温和的力量流窜进四肢百骸。

楚娫愣住,她见识过传说的轻功,就不会再度惊愕这浑厚的内力,只是……

侧抬起头,看着那个比她高出了不止一个头的俊朗青年。他没有中规中矩地把头发束冠,而是散了细碎的刘海在额前,然后用丝线胡乱地绑着后面的头发,半松不紧地搭在肩上,很有几分落拓不羁的感觉。平日里也瞧惯了,并不曾感觉到什么,可此刻,楚娫心底涌起一股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仿佛潜在心底很久了,此刻才喷薄而出一般。

今夜的乌云很重,月华一直被遮掩着,可是从在客栈那边的时候,它就跑了出来,一直毫不吝啬得挥洒着银色的光芒。银亮的光晕轻轻笼罩在他身上,仿似他自身散发出来的神光,朦胧中带着飘渺难辨的意味。楚娫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仿佛这样他才不会羽化飞升,从此消失不见。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楚娫的动作,燕清回应般紧了紧手,视线一直凝在那渐渐围过来的包围圈。——————————————————————————————今天小织是很想请假的,因为小织今天满课,但是想想觉得欠稿太累了,而且以后的周四都得这么过了,总不能每次都请,所以只能拖延下,更新时间了,真是对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