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娫瞄了一眼还在下面乱窜着找她的人,表示很无奈,这么大目标还不好找吗?

楚娫心中有了猜测,也稍稍安定下来,轻笑道:“四妹不是在养病吗?怎么跑出来吹风呢?你那两大美婢真是失职啊!”

现在答案揭晓,却又有另一个疑惑浮出水面。为什么呢?

很快楚娫就见到了她要的东西,很快她就无奈了。

熟悉的男声传来,是唐笙,楚娫立即清醒过来,爬坐起来,随便理了理头发,一边穿衣服一边朝外喊道:“霜月,请瑞亲王去厅里用茶。我马上就来!”

“云公子,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你想要,拿你的近侍跟本王换不就是了?”小王爷看好戏般踏出凉亭,懒懒地倚在扶栏上。

唐笙缓缓转过头,看见楚娫正闲闲地倚在墙壁上,一脸如你所想的表情。

楚娫撇撇嘴,也不过如此,名不副实。

像她这样以整个地球作为工作范围的,名下房产也算的上是遍布全球了,却没有一栋能比得上这价格。

楚娫无奈挑了挑眉,索跟他摊牌,把昨天跟燕清讲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唐笙的同学的脸色顿时复杂起来,盯了她一会儿,忽然长叹一声,全身像垮了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青春洋溢的脸上布满哀愁。

“那个,你用什么给我擦的脸?”唐大师脸上的油渍。楚娫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抓得这块布有点眼熟,好像是中午收拾饭桌的时候,自己吃的太慢,所以留下了抹布以便吃完了清理……

她被称为“冷面杀神”,但她不是冷情冷血之人。她接受的任务都是下了绝杀令的危险人物,要不然她这样就地正法的执法方式是绝对触犯了律法的。外界传言神乎其神,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却不知她卸下盔甲也不过是个姑娘。

“弟妹误会了!紫兰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秦昊提起他老婆时,眉间微蹙了下,很快隐没。这小夫妻感情可真够淡薄的,在外人面前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大夫人不知何意,还是同意了。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要看她如何表演。楚娫暗吐了口气,走到春香前面,缓声道:“你今年多大?”

秦家的基因貌似不错,两个男人都长得很不懒,很有东方男人的韵味,眉眼清俊,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

抬起镜子,望着镜中面色有些苍白的姣好面容,心底蓦然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叫楚娫。”心底似乎有什么烧起来了,但这还不够,她大吼了一声,用尽所有的力气。

她挣扎着坐起来,视线在她所在的地方逡巡了一圈之后,又默默地躺回去,闭上眼,睁开,再闭眼,再睁开。

“此言差矣。试验么?总要试了验验也试,要很多遍的。”楚娫心情很欢乐地看着,秦昊的脸由白到青由青到红由红到紫,真真是变化多端,有趣之极。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先略过。楚姑娘,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些都是无之据,恕我不能完全相信你。”唐笙皱着眉毛,难得的显出成熟稳重的一面。

“什么恕不恕的,想要验证就直接去问他啊!”身为一个帝王,一国之君,行为却如此无端。楚娫倒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什么?”

“也好。”

两人这回的反应截然不同了。楚娫笑笑,耸耸肩,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一副兴致盎然地往茶楼下走去。

这应该算是她第三次进了,因为里这两天戒严,过门就要下车步行,可以且行且观。

天朝上国的威仪在她看来,和故那些封尘的建筑没什么两样。无非这里的人是在这儿循规蹈矩的生活,而故那里的都是肆意走动的游客。相较起来,这里还安静很多。

过皇正门,经御道直通类似于五龙桥的那种白玉拱桥。一路砖石甃砌到门楼,楼有五门,金钉朱漆,雕刻龙凤飞云,左右有朵楼和阙,都覆以琉璃瓦。沿中轴线穿越两组殿,到达内正门承天门。过承天门,穿越绕庭花柳,向西而去。

这一路过来,有唐笙带路走得那是极为顺畅,直线穿行,连个弯都没拐,兴奋地楚娫以为自己是去逼的。可这会儿就应该要到了,怎么就向西去了?

楚娫还没发问,唐笙就解释道:“他这会儿肯定在御花园里练剑。”

好家伙,生活起居得这么清楚,她不禁怀疑,唐笙是不是经常因为某些事找皇帝算账,才混得这么熟悉的。

沿中轴线走的话,楚娫还是有点概念,这方向一转,曲里拐弯的,弄得她眼花缭乱,眼前不是房子就是墙再就是院子和花园。穿来穿去,走过了好几个规模不小的花园都不是传说中得御花园。

等到好不容易听到唐笙说到了时,楚娫才不由再一次感叹封建主义王权他令堂的比资本主义还可恶!

这哪里是花园,分明是植物园。各个季节的植物花卉都有,绝不会显露荒败萧条的感觉。凉亭假山小桥流水,姿态各异的布局,让楚娫无法估算这个御花园到底有多大面积,比足球场估计只大不小。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时不时传来喝彩的声音。走近了,楚娫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唐笙说练剑的时候,表情那么扭曲。

他真的是在练剑,不过是把剑当飞镖使。听说皇帝叫唐熙,楚娫就觉得这孩子是个搞怪的角色。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练了好一会儿浑身出汗,外袍只脱了一半扎在腰间,瘦的身材远远地瞧着感觉还不错。

待走近了些,楚娫愣住了。

劲挺的眉飞扬入鬓,简笔勾画的狭长眼眸是很明显的双眼皮。立体感很强的鼻子让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显得很深邃,稍稍有点薄的嘴唇在运动过后更显得颜色很淡。

很帅,很阳光的气质,和唐笙身上的那么很青春洋溢的感觉不一样,是很阳刚的感觉,像个武将,就像燕清那样。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燕清的面孔,那个笑起来很温和总是很顺从的家伙,没有这么张扬的气质,楚娫紧了紧拳头,把视线撇开,忽视心头那猛地一颤。

简单说明来意,顺带屏退了周围的人。楚娫没有说话,结果那俩大男人居然很一致地看向他,皇帝的目光自然就转到她身上来了。

探究的神色中,有好奇也有一丝莫名的危险。楚娫暗自调息了下,也不躲避他的眼神,径直道:“是不是你偷了佛经和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