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死去的老公?霜月那丫头是个闲不住的主,不知道在哪儿听来些消息,然后就成天在她耳边叨咕,说这个秦家三公子风华绝代满腹经纶文武双全,总之就是各种天花乱坠的形容词都往他身上贴,等到词穷之后就开始扼腕叹息什么天妒英才云云。

不过,猫和狗有区别吗?

唐笙明显不信,很聪明地挑到她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会帮秦昊呢昨天?”

“你这表情变来变去的,还真有意思!”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纵使再怎么富有磁,再怎么如清泉流淌,楚娫还是吓了一跳。

同情?是的,她同情。在这个制度不完善的时代,这两个人是逃不过死亡的判决的,虽然他们刚才还试图杀了她,但是接受先进思想教育的她却略略有些难以接受。

楚娫把那本不怎么起眼的书递给秦昊,他接过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楚娫不动声色,也没遣丫鬟奉茶,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得到首肯,楚娫站了起来,绕着两个丫头转了一圈,半天才说:“既不是犯人,干嘛要跪着?大夫人,让她们起来回话可好?”

出了她所居住的竹苑,踏上这条曲里拐弯的回廊已经很久了,却似乎还没到头。

现在这个状况是她从未想过的局面,感觉有点像鬼片里的借尸还魂。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她还了,还的还有点远,跑到古代来了。

这一次,她乔装的是一个个张扬的学生,打扮的很时髦却脱不了那份稚气,感觉拿捏的相当到位,只是这双鞋有点不太习惯,毕竟不是谁能都驾驭十厘米的。

“早前听闻里有人手脚不规矩,没想到……”

虽然他这样子看起来有点搞笑,但楚娫知道是真实的,没笑话他,反而开解道:“不是没想到,只是你没看到。如果厌恶的话,完全可以铲除这帮人啊!”

唐笙的眼睛亮了亮,旋即又暗了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摆摆手道:“不用了。一切有皇上呢。”

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哪儿有空啊,心里腹诽,嘴上却没多说,转身走出门去,“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那只先交由你照顾了。”楚娫指了指那只可怜兮兮的土狗。

唐笙满腹心事忘了派马车送楚娫出去,楚娫也忘了,走出了老远才发现周围都不认识。以她现在的视角找不到中轴线在哪儿,只感觉周围的建筑有些凌乱。一边是一方不算小的池塘,早已凋败的莲花已被清理掉了,透过清冽的水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些蓄势待发的残枝;另一边是一块不规则的草坪,散落地堆砌着些嶙峋的假山。

说来也是奇怪,她这一路走过来居然就没看见人影,电视里不是这样演的呀,不是应该会有些借着女太监身份的眼线在里游荡着,专门逮一些披着美丽面皮的蛇蝎。

一路东瞄西瞄,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不过这种几率应该很小,坐马车来时基本上什么都没看到。刚离开莲池没多久绕开一片柳树林,眼前又变得开阔起来,偌大的湖面上架着一个八角凉亭,只不过到了冬天全都用特制的料子绷住了封口挡寒气,只留着一面连着曲折的扶栏桥通往岸边。

楚娫扫了一眼,看见几个人围坐的石桌旁,吃喝玩笑,好不逍遥。一阵风掠水面而过,带着丝丝寒意,楚娫紧了紧衣领,这古代的衣服真是不挡风!

“前面的那个,站住。”一个趾高气昂掩不住恼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楚娫假装没听见继续走。

“喂,叫你呢!”说着步履加快追上来。楚娫不想跟他们较劲只得停下,转过身。

玉簪紫冠,窄袖长袍,玉带收腰,腰佩玫瑰色连横对嘴双鱼纹玉佩和一个绣工不错的香囊,一派家常打扮,衬着他英挺俊朗的五官,看起来也十分养眼。楚娫发现他暗色的衣袍上绣的好像是金线龙纹,她不太懂这个古代衣服上的绣样代表什么,但龙纹的话,他起码是皇家子弟。

不过现在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跟我走!”说着就往凉亭迈步。

楚娫犹豫着要不要亮出身份,不过她那个身份估计也不值得一提,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样想着就提步跟上他踏上折行桥。

走近了些才感受到这个贵胄们是有多奢侈,虽然八面有七面都封着,但是有一面是敞开着的,按说在风口处会很冷,可她还没走近那敞开的一面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气。果不其然在亭中角落里并排围了一圈摆放这暖炉,星火明灭,燃烧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刚领她进来的人大步流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是很明显的一副输光的了赌徒要大翻盘的表情。

楚娫扫视了一圈,围坐着的有三个人,全都和刚带她进来的人一样锦袍玉冠,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年纪,只是近手边的那位面若冠玉,目光温和,气质淡雅。在楚娫对面的那人和这两位比起来就平淡了许多,只是他那双眼睛生的极好,她一向最讨厌男人的桃花眼,可这双狭长的眸子似是融了星光,璀璨异常。一进来满屋子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转了两转,然后开始互相挤兑,调笑开来。只有他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她的眼神,颇有深意。楚娫发现之后,撇开了视线。

“小王爷还要再来吗?”低而不沉的声音淡若清风在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特别,是他。

楚娫好奇地瞄了一眼,却不料对方的视线也转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陡然心头一颤。

小王爷捋起袖子,仿佛要大干一场地叫道:“我找到人了,这次一定要翻盘。”

“王爷说笑了,她是女,可不能随便带走。你是哪个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楚娫说的。

楚娫愣住,“我”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人的眼神顿时深邃起来,嘴角的笑意也越深。

小王爷倒是洒脱利索,一挥手道:“管她是哪个的,在这皇里都是我皇兄的,我想要个人还不简单。再说了,你这意思是说本王爷一定会输?”最后一句语气已经有点威胁的意味。

“小人不敢,只不过这个女,”他了下巴,脸上依旧在笑着,眼睛却迸发出让楚娫觉得危险的讯号,“有点问题!”

说着腾身跃起,向她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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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刚起来,就码字饭都没吃,大家信吗?纠结啊,起床铃声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