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浅一愣,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蔓生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请求太过于痴傻,但如果留下来的话,恐怕哥哥就会没命了,他们兄弟本就受其他人排挤,再加上府主的威胁,他只得来求她。

除了微风吹拂睡眠的声音,再无其他,瑶红回头看了眼,见他双目紧闭,有些不自在起来,就又继续道:“开天门没人了不成?”

承浅坐在原地,没什么力气,只得安静地看这一切。侍卫立刻压出一名男子,男子身上有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侍卫一踢他的膝盖,这人就跪下了。侍卫拎起他的头,一张脸就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他的软剑虽是上等兵刃,可却无法克制这样阳刚武器,软剑竟被斧子砍断,只挣得了这么一点的时间将承浅拉出来。

他这话说的没错,这也证明了为何是吴涯要死的原因了。

竟是没想到,先让白迟认出了自己。

兄妹俩似乎还在争吵着,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肖唯只冷冷地跟着,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感兴趣。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欧阳落从外面冲了进来。“蔓知看样子不行了!”他说完,有些焦急地看着承浅。

“你放开我哥,放开,有什么事冲我来!冲我来!”蔓生大喊着,可她却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蔓生不懂,明明是她救了哥哥,怎么突然回来就问这么奇怪的话,他们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浅丫头乱说什么呢?”欧阳落嬉笑着说了句,然后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在我们小浅眼里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实在不行,还有大哥我撑着呢?”

“做点粥来啊,我饿了!”承浅对着她的背影道。

三人相视点头,不等外面的人进院子,他们已经把门打开了。一院子人进来,其中有一个领头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可却带着一个诡异的白色面具,面具将整个脸都罩住,只留眼睛视物,鼻子处按照脸型鼓起,留出呼吸的地方,整个面具没有一点花纹,看起来惨白,有些慎人。

“怎么?在你的院子里收出了我们院子里的人,你还占理了?你要跟开天门动手吗?!”瑶红字字珠玑,气势也不一般,惊得几个徒弟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包围圈这便扩大了。

小九吃痛一喊,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下一瞬便被蔓生挣扎出来。

“承小姐不能出去,外面不安全。”声音里有种玩味似的笑意。

刀凤只有跺脚的份,再无其它。

入住何府?其他几个门派也被请进何府了么?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伸手将扔在小九手中的请柬拿了过来,轻轻地敲打了几下掌心,似在思忖什么。

她徒然睁眼,看到的是肖唯下场的眼睛。承浅的目光像是一种毒药,肖唯眼角的桃花犹如一朵颓败的花蕾一样,快凋谢,最后又化成了眼角的泪痣,似乎什么都没生一般。承浅没看到这一切,因为视线所及之处,只有肖唯的眼。

当然,如果她能自己走回去更好。

许久后,她的目光放在一个地方,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刀凤与哥哥在金陵城中分开,刀锋吩咐她尽快回到无刀谷去,他要带人去江都谈生意,刀凤侧面打听到,这次开天门的少主也会去,所以心中拿定主意,一定要找机会见肖唯。

小九略有不高兴,哼了一声后,反驳道:“我轻功一流,逃命自然不在话下。”

鬼权住在蜜桃园,前前后后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蜜桃园里没什么禁足令,这园子也该被他逛遍了,所以说,他一定知道刑房的存在。她不在蜜桃园的这些日子,希望刘和贵不要乱闹腾,以免鬼权来询问她原因。

“回少主,没人。”他看了眼小姐,然后便道:“少主要进去吗?属下们送你进去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脚下像是踩着竹叶,出‘沙沙’的声响。“肖公子在吗?少主让我把这张纸送来给欧阳公子。”

一道寒光穿过,径直射在他身边的一颗竹子上,将欧阳落从思绪中拉出来,再转眼看时,眼边的竹子上插着一把横刀,横刀的刀柄留在竹外,刀身全部穿过竹身,此时正出‘铮铮’的声音。

鬼权是第一次见欧阳落,先抱拳叫了一声“欧阳大哥”,然后才去有意无意地看他的脸。

哒哒哒哒。’三声饶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鬼权紧绷着的心神稍稍放下,心中也舒出一口气。“进来。”

鬼权点头。“我以为你不会过来,所以就自己先吃了。”

走到梅园门口时,她顿住了脚步。

厅内陈设平淡无奇,像是极力地掩盖着一种奢华的气息,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那一对装鸡毛掸子的前朝顶花双耳瓷瓶就可以轻易地在金陵城中最好的地段买下一处房产,然后还有余钱让你享尽人间豪华与富贵。

得了自由的刀凤并不像原来那般张狂,她只是站在原地,轻声地坠泣起来。

“好。”肖唯嘴角的微笑又挂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