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少主还怕我亏待了令妹?”

她的语气有些悲伤,听的肖唯愣住了神,随后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头。

想到此处,承浅似乎给自己解了点压。

断魂刀展现在承浅面前,承浅看了眼肖唯才接过横刀看了一眼,抽了刀柄,心中了然。“这不是刀凤的刀?”

肖唯只是站在一丈外,让鬼权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那种带有探究似的眼神,以及眼神中所隐藏的厌恶。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肖唯与白凤站在一起的样子,醋意翻滚渐升时,肖唯已经将白凤扛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此时横刀的刀尖正指着她,她不禁暗骂蜜桃园里的守卫看守不严,竟然让这个疯婆子溜了进来。

“你不说,怎知我惹不惹得起?”她挑眉。

“与生俱来。”他的视线从茶杯挪到承浅脸上,她一脸地好奇,现他正在看她,承浅连忙挪开视线。

龟公见了周姐,就急忙道:“周姐,有两位公子说要找您小坐一下,小的也不知是什么事,只看穿着华贵,相貌堂堂,看起来像是官家之后,小的不敢得罪,只得来禀告您了。”

龟公仍旧是半弓着腰身,一脸地客套。“二位爷是来找人啊,那也里面请,不知二位爷是来找哪位爷,或者姑娘的?”

鬼权随之一笑,伸手去拿她口中的缎带。

如此热的夏季,他竟然穿着黑色的衣服,定睛一看,是鬼权。

月色正好。

将汤盛了一碗,然后放到鬼权面前。“芋丝汤,很好喝的,你尝尝,这是刘妈的手艺。”见他小心拿了羹匙,仔细地品位着汤汁,她又补充道:“我爹非门中刘姑姑的手艺不食,非出自于姑姑亲手所织不衣,非”

小师弟一下子红了脸,随后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领路在前。

闻言,他的身躯略微僵了一下,却在下一瞬恢复正常。“以前在书里看到过有关辉绿岩的描述,又结合在心里想了想,这石头也没什么打磨过的痕迹,所以觉得这石头不是打磨出来的。”

红色的绣鞋躲在红色裙摆下,有些隐秘的美。

她扭头,瞪了他一眼。“什么天作之合!”说罢,继续疾步向鬼权所在的桃园走去。

“去哪啊?”承浅站在原地,就着阳光去看麦老头的胡须,此时那长级胸口的白胡子正闪着淡淡的银光。

“师傅,请惩罚不孝弟子肖唯。”肖唯跪在外面,向屋里喊了一声。

白瓷酒杯被他狠狠地捏在手中,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她竟然如此袒护他?此时,肖唯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只是想笑。

看来这是不得不查的一件事了。

这时,只听承震天神色紧张地道:“肖唯那小子在江湖上也是有个名号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侍卫回报后,承浅左右看过一眼,然后轻声道:“怎么,爹爹不知道我与肖唯鬼权一起来的吗?”怎么只请她一人进去?她心中不解。

鬼权随即沉默起来,低垂着的眼眸里有着一丝不易被人现的皎洁。

那段白润的手正捏在她的手臂上,散出淡淡珠光的指甲正微微泛白,可见他的力道如此之大。

“啊?”她缓过神一样地问了句,灵动的双眸一转,回过了神般地点头微笑。“是啊,我来了。”随后,她伸出手,正欲拽他放在衣袖下的手时,却见鬼权突然收回了手。停留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紧随其后的就是死一样的安静。

见她摇摇晃晃地出了院子,鬼权略有不耐烦地表情才突显出来,他转身回房之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鬼权鬼权,与鬼有关,当真是不该入了夜来找他喝酒啊!

可这把横刀到底是什么年代铸造的,是谁铸造的,他们却一无所知,只知是祖传的宝贝。横刀的剑身上已经被锈腐蚀,还是依靠现代科技手段,才得以横刀保存到现在。

微风缓缓吹来,将肖唯额前的碎吹开,身后如缎面般顺滑的长微微飘动起来,如墨一般,慢慢挥散着,伴随着淡淡的龙涎香,飘入暗影的鼻间。

那时候承浅心里是说不出的痛,也不知为什么,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鬼权终于将视线放到她身上,承浅只快地看过他一眼,就别过视线。这时只听鬼权道:“十岁那年,全家都死在一场大火之中,唯独我活了下来。”

她略带怀疑地收回视线,在奴隶贩子的邀请下,走到了他的摊位前。

他四处叫卖的同时,也在张望着,不懂方才繁华的大街上此刻怎么没了人。不经意间,看到了正在向他走来的红衣女子,便此女子打量一番。

噗通一声,蜜桃掉地,人脸不见,与一个普通的桃子没什么区别。

承家的家业遍布江南,在雨水泛滥的月份,总是会生一些事,洪涝灾害总是在这个时候拼了命地挤在一块到来,这个时候,远在帝都里的皇帝就会下旨,让南方的富商们捐款捐钱,捐财捐物了。

没办法,说白了,当今皇帝是承浅的姑父,一旦与皇亲国戚沾了边,出了什么事就必须要当其冲。

所以承浅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着手捐款的事,半月前鬼权给她读的账本今日又拿到了眼前。

此时鬼权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半阖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承浅坐在书案前,很是苦恼,眼前的账本已经被帐房先生核对过,而且所捐的款项已经落实,现在就在承家的金库中。

她不用算盘去算,只是拿着一根很细的毛笔在一张纸上不断地写着什么,将脑中所想的数字写了下来,加加减减,只有白银一万二千两。再算上捐款一共筹集来的一万三千两,总共还差五千两白银。

姑姑给承家下的数字是白银三万两。

当承家是上古大神么?能变出白花花的银子?

想到此处,她长叹一声。

“怎么,帐不是算了几次,不对么?”走到承浅身边,看着她拿笔的怪姿势,不由地笑了笑,“拿笔的姿势怪,写出来的字也怪。”

承浅看了眼桌面上来自现代的阿拉伯数字,失了神。

看着承浅脸上失神的双目,他迟疑了一下,最后才缓缓道:“有什么难事不如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数字,再也说不出话来。隔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嘴角上挑,笑的有些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