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你的了。”肖唯笑了笑,手掌已经覆在了承浅的脸颊上,轻轻地用拇指摩挲着。

“搜!”肖唯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已经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顶上的黑衣人也小心地将瓦片放回到原处,翻身飞下房顶,直奔梅园而去。

身上有些凉,承浅终于略有不耐烦地醒了过来,翻身去看来人。女子梳着现下最流行的逐月髻,一支珠钗正抖动着纤细的枝角,看来,珠钗的主人方才的动作很大,珠钗这才抖个不停。

“那我可说了”

“谜底总有揭开的一天。”声音如清泉般透彻。

周姐迈出的一步收了回来,心中不禁犯嘀咕。

姝红苑的牌匾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作而成的,上面的三个鎏金大字体显出主人的气派,两边高挂的灯笼,照亮着一片青石地,客人踏着青石进进出出,谈笑风生。

“我以为你会用红色的缎带。”他看着说中的黑白相间的缎带,然后垂头微笑起来,她很喜欢鲜艳的红色。

小姐懒,很懒。自幼便是如此。

深夜里,夹杂着热气的凉风吹拂在脸上,潮湿湿的感觉让人难受。

鬼权轻轻一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饶有礼貌地坐在了椅子上,随后以礼净手。净了手后,餐具已经摆在了面前,均是上好的青瓷,银箸正摆在筷架上,反着淡淡的冷光。一道火热的视线从对面射来,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承浅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递了个眼神过来,示意他可以吃饭。

从桃园走到吃饭的饭厅大概用了一盏茶的时间,走到饭厅外面时,小师弟站住了脚步,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石头此时已经不凉了,或许是沾染了他们二人体温的原因。她凝眸看向鬼权,指尖一遍遍地扫动着被磨得很圆滑的棱角。“入手很滑,棱角也很圆滑。”

正在犹豫该怎么留下鬼权时,院子里传出了声音。“小浅,是你来了吗?”

她侧过脸,眯着眼看阳光,凝声道:“除非你现在就告诉我,那些蜜桃美男身在何处,否则我不会帮你这个忙!”

“你要去哪?”麦老头站住脚步,回头问道。

“正在外面跪着谢罪呢!”承震天气呼呼地道,随后一扭头,一掌拍在了圆桌上,茶碗里茶水都被他这一下拍的迸溅出来。“你可别为他求情,伤了我的宝贝女儿,一定要罚。”

用笑容掩盖自己的一切,或者用沉默无视一切。

承浅冷冷地扫看了眼门边的侍卫,低声道:“送汪大夫回药堂。”

“一品唯?”承浅抿唇轻笑,“这名号到是好听的紧。”说罢,她有意挣脱开爹爹紧握着自己的手,可他却怎地都抽不出来,这一举动,反而让承震天更加收紧了自己的手,承浅被捏着的手不过血,有些犯麻起来。

“好。”承浅颔。

忽然,从里面飞出两个青衣的人影,衣襟飞舞的瞬间,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然后齐刷刷地跪下,抱拳恭敬垂头。“恭迎少主回门。”

从刚开始的不敢直视,到酒醉后今日的牵手,在到今天的凝望与盼顾,承浅心理起了极大的变化。

他在怕什么?

“别哭了!”鬼权的声音里已经带了警告的意味。

森森寒气扩散在二人之间,承浅似乎被吓住了,寒光的主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我以为是侍卫来了。”

偶然之间,承浅看到两个男人走在一起,进了她打工的店里,脑中突然奇迹般地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两个男人走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所以这就撬开了她通往腐女之路的大门。

“哦?我还以为你大意了。”肖唯慢慢地笑着,冰美人十七岁得到姝红苑的花魁的位置,这就证明这女人并不简单。

醒来后的肖唯像是变了个人,不再缠着承浅,只是偷偷地跟管家求情,说要去谷中习武,管家向承浅报告,承浅这才允了。

这不是个理由,但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与深思。

“天机不可泄露,已经给你提示了,你要自己参透啊!”略有苍老的声音在承浅耳边响起,她猛地顿住脚步,回眸一看,身后除了自家的马车,并无其它。眸色一转,带着怀疑地去看向老头的算命摊位。

女子一身赤红色的轻罗纱裙,红白相间的腰带上由一块翠绿色的玉做腰扣,腰间的荷包鼓鼓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只是,要怎么压倒呢?

“肖唯,麦东东在姝红苑丢了一本名叫《半魂刀》的刀谱,江湖上有什么消息,你帮我留意着些,我答应他,要帮他找回来的。”

“你何时喜欢管这样的闲事了?”肖唯不屑地问。

林荫小道越走越是宽阔,不出一会的功夫,二人已经走到了蜜桃园的主要道路上了。

“唉,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江湖上要是有消息,你通知我就好了,不可轻举妄动。”说罢,她特地看了眼肖唯,用眼神给了他一个警告。

肖唯颔。

“刀既然已经拿回来了,就别再为难刀凤了,毕竟是无刀门的人。”她又提了一次这事。

肖唯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从刀凤出现开始,她便在一言一行上去忍让无刀门,这不是她的性格。难道她还真怕无刀门不成?

他虽没回话,却是将她的话记了下去,刀既然拿回来了,过程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就没想再追查下去。

承浅有自己的打算。

听肖唯的话,他根本不知道刀谱的事,所以偷刀谱的罪名就自然落到了无刀门少主,刀锋的身上了。

如今她跟无刀门暂时客气一些,也好找个机会,登门拜访,顺便探探底细,把刀谱找回来。

会客厅是挨着人工湖建造的,湖水很浅,湖里此时养着的不是鱼,而是一只只乌龟,个个都有两斤重。承浅步到了湖边,看着湖里的乌龟慢慢探出头来,像是在瞭望一般,她笑了笑,指着乌龟道:“知道为什么不养鱼吗?”

别家姑娘在湖里养些观赏用的红鲤,而她却与众不同,偏偏养什么乌龟。“猜不透。”肖唯真猜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