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不像他,那像谁?只不过托生成一个女儿身,这是承震天最遗憾的地方。

阳光照在肖唯的周身,藏蓝色的劲装包裹在身上,宽松的衣领稍稍敞开,原本露出的白嫩皮肤被阳光染成蜜色,薄唇轻轻挑起,勾出的笑容是如此的邪魅,让人看上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她从来不喜欢把女人带在身边,因为那样会很麻烦,蜜桃园里的伙夫都是年轻貌美的男子,侍卫均是清一色的美男。

“少主,这是卖身契。”从遮阳的竹帘外伸进来一只手,手上捏着一张纸。

“修仙也并非不会死,天劫开始要渡的,那三道天雷以及后面的一次考验真真儿是让人难以承受!”说罢,白衣仙人还一抖身子,似乎是自己承受过那样的天雷一般。

没爹没娘的苦命孩子,承浅就会把他们带回到自己的蜜桃园里养着,因才施教。

“度朔山从来没有凡人进来过,山上住着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要出入都得经过前面的鬼门,更何况门口还有两位神将把守,她这种凡人是进不来的。”其中一个还未完全长熟的蜜桃分析给其它桃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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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地处蜜桃园的东面,现在是夏季,闻不到梅香。

去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金陵很少下大雪,那雪花飘落,伴随着绽放开的朵朵寒梅,阵阵清香飘散在空气中,让人流连忘返,她在院子里堆雪人,与侍卫们打雪仗,她丝毫没有一个大小姐应有的架势,在那个时候,承浅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享受快乐的人。

鬼权就住在梅园里,来之前她已经打探好了,鬼权已经沐浴更衣,安安稳稳地入住到了梅园。

刚一走到门口,两名守在门口的侍卫恭敬地请了安,承浅一摆手,示意不要进去通报,只是小声地问了句他在做什么。

侍卫说在看书,她这才安心地走了进去。

脚步是轻的,她并非有意,而是走的很慢,轻微的沙沙声传到里面,鬼权一身黑色劲装,蜜色的肌理被包裹的严实,烛火伴随着他均匀的呼吸轻微地跳动着,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书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咚咚咚’地敲门声传来,他虽然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但也知道有人在敲门,视线未离书本,只轻轻地言语了一声。“请进。”

外面的人抱着酒坛子,腾不开手去开门,只得小心地提起脚,将门轻轻踢开。

吱呀’一声,门像是很久没开启过一般,伴随着月光的照入,她进到了房间里。

那双冰冷的目光如一道寒流般地射过来,她的脊背一凉,瞬间有些后悔来找鬼权喝酒。

鬼权鬼权,与鬼有关,当真是不该入了夜来找他喝酒啊!

森森寒气扩散在二人之间,承浅似乎被吓住了,寒光的主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我以为是侍卫来了。”

“什么?”抱着酒坛的承浅没听懂这句话。

鬼权的视线稍稍移开,一张俊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冰冰的感觉在承浅心中蔓延开来,好像会被冻住。

月光照射进来,承浅的身影被投射在理石地面上,她盯着自己的影子,不敢去看鬼权。

“我以为你来了,侍卫会通报一声,所以以为来者是侍卫。”他解释完,就走到承浅面前,看了眼未开封的酒坛。

酒坛很大,她要双臂环抱才能抱稳,虽然里面只有半坛子酒,但仍旧是很重的。

他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承浅有些尴尬,又不敢去看鬼权,美眸一转,只得绕过他,向檀木圆桌走去,将酒坛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回眸微笑,将目光定在他的胸口。“你会喝酒吗?我今天很高兴,陪我喝酒吧!”

这是个请求,却用不客气的语气说了出来,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看,现承浅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心底突然冒出几分冷笑。

看来世人对承家大小姐的评价太高了,她并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

或者说,只能说承浅的表面看起来很嚣张。

就着烛光,她的脸颊有些红润,火辣的一身红衣再加上俏皮的卷,将她衬托的很是可爱,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

鬼权收回视线,转身轻轻关了门,然后步到圆桌前,轻言道:“我该怎么称呼你,主人吗?”奴隶称呼自己的买主,都是叫主人的。

她忽然抬起头,一双大眼里含了几分羞涩,她快地摇着头,放在肩前的两缕卷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出两道波浪,头上的红色珠花轻轻地颤抖着,如夕阳下被微风吹动着的彼岸花,漂泊,却又有个根。

“承浅,你叫我承浅!”

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种惊讶,瞬间过后,那种惊讶就已经被一种沉稳所代替。“这样直呼女子姓名恐怕不妥…”

那样寒冷的面容中流露出不温不火的目光,没有过多的自卑,只是理所当然地在诉说着这样称呼好像不太适合。“小浅,就叫小浅吧。”

在最初的愣神过后,承浅笑出了声,然后捂着嘴,边笑边道:“小浅?我好像比你还要大三岁!”

“那又怎样?”鬼权反问。

那又怎样?承浅将鬼权的反问放在嘴里,仔细地嚼了嚼,许久后才点头,“好像不怎么样。”平日里爹也是叫她小浅,连肖唯也是叫她小浅。

鬼权颔,“那就叫小浅了。”

她笑着点头,对着鬼权的视线,随后又快地将他全身上下扫看一眼,不得不说,穿的如此整洁的鬼权真是个极品美男,竟然比肖唯还要美上三分。

放在鬼权喉结上的视线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承浅总是觉得有些不自然,那种不自然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从而表现在了她的一举一动上,连她现在开启酒封的动作也是显得如此僵硬。

半晌过后,酒香飘溢,特有的竹香冲入鼻间,她转身跑到书案前,将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灯拿过来。烛火抖动,光亮伴随着她的脚步缓缓移动着,蜡油顺着红烛滴在蜡台上,险些烫了她的手。

将烛台放在圆桌上时,鬼权已经将茶杯拿了过来。“用这个喝可以吗?”他虽然是在请示承浅的意思,可那个茶杯已经摆在承浅面前,鬼权单手提起酒坛,倾斜了一些,酒液缓缓地斟入茶杯中,鲜少的酒液迸溅出来。

给承浅斟了酒,又将自己的杯子也倒满。酒坛放在圆桌上时没有一点声音,她盯着酒坛看了一会,然后收回视线,拿起面前的酒杯,双手屏住,对上鬼权的眼睛。“是不是连干三杯才行?”

“喝的太急很容易醉。”鬼权有了一许劝意。

“喝酒就是要喝醉才好嘛!”她勾起嘴角,坏笑了下,将酒杯稍稍一送,并不与他碰杯,随后仰头喝下这一杯竹叶青。

鬼权见她喝下,也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尽。

他们接连对饮三杯,这才各自坐下来。

她的脸更红了,连眼中都带了三分醉意,自言自语似地说着,“不行啊,太久没喝酒,有点晕晕的。”

承浅曾经的酒量很好,这种茶杯喝下去十杯对她来说真就不算什么,也许是什么都没吃,空腹喝酒,喝的又急了些,所以觉得头晕晕的。不过她是那种喝多了酒,思维也会清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