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秋也目光隐蔽的朝四周溜去……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异种族,感觉很神奇呢。在书上看再多的图片,也没有现在这样亲眼看着的感觉震撼。

左亭衣不会生气吧?苏千秋也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一直没有反应的左亭衣……

伊斯菲尔得意的扔过来一个挑衅的眼神,这么有气质的人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你的……他快走几步,与李兰肩并肩的,走远了去。

苏千秋坐在床上,看着羊皮纸上风流舒展的字体,一直微微不安的内心也舒展开来,松了一口气。

“我说了的。”弗洛伊德点头表示同意,再缓缓补上一句,“你是初犯,后果酌情减轻。你懂的?”

“赌气不想跟我说话?”弗洛伊德口吻危险了起来。

“没事。”左亭衣像没事人一样的,懒懒的从地上撑着手,一翻身坐起,与苏千秋面对面看着,“但是你的问题似乎很严重,真的不需要请水系魔法师?”

白雾阳光混合在一起,勾勒出安静祥和的画面。

果然是这样子啊……苏千秋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被不爽的弗洛伊德扔出去了……他不高兴就乱扔东西的习惯,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大号?

“没。”苏千秋人畜无害的笑,“我哪敢。”

“考验?”苏千秋恍然想起,是说过有这么回事,眨眨眼睛气弱的问,“考什么呢?”

苏千秋张大了嘴巴,脖子僵硬的转向女孩子:“你刚刚说,左亭衣是魔法部的,乔加是武技部的吧?”

“阁下就是神子大人的贴身侍从,弗洛伊德大人吧?”院长目光灼热的看着弗洛伊德,小小年纪,就有这番气度,高贵的像是古老的贵族,哦不,听神殿传来的消息,这位小少爷本身就是古老隐士家族的继承者,因为沐浴神的教化,才成为了神子大人的侍从。

他笑的很灿烂:“哈,弗洛伊德,好久不见,上午安好。”

“你叫什么名字?”苏千秋也觉得这样子很调戏人的,不由有些歉意。

“神子大人……”加洛斯长老声音有些哀怨的突兀响起。

竟然敢无视本神。

“只因为一点,就可以断定,你一切一切的心理,都是来自于喜欢。无关储君,无关凯瑟琳。”苏千秋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最后一个问题,你恨他么?”

“那是因为……”师蓝忽然没有了声音,轻咬着下唇,眼中又是晶莹泛滥。

苏千秋轻咳几声,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不知道我是神子么?”

单单是挖出一颗守护星出去卖,都足够养活苏千秋这个家伙十辈子不止了,更不提晃到人眼花的巨额数量。

伊斯菲尔仰头:“我是教皇之子,下一任的教皇。”

苏千秋慌慌张张的往后退去,这是“神缚”,一旦被缠上,自己可就是真的跑不掉了。

伊斯菲尔跳跳嚷嚷了好半天,苏千秋也看戏一样的看着他闹腾,却始终不见有人来这个大殿。

前面的路被一个同样三岁大小的小孩子挡住了。

苏千秋心中一跳,眼皮上翻,余光看到了熟悉的恶魔笑容,意味深长,似笑非笑。

苏千秋求知欲旺盛的睁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被人惦记上了,要是还不知道理由,那该多么冤枉。有些悲壮的想,就是要死,也要死得明白。

苏千秋有些慌乱,自己的耳朵泡水后,听力出问题了?

一个寝室,四只帅哥。

这个趁火打劫,用色相来降低别人警惕心的家伙!!!

里面的花草他倒是完全没兴趣打理,但是在里面与美人调情他倒是有兴致的很。

其实只要找一个借口就可以离开,但是师蓝偏偏不想在这家伙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胆怯来。怕什么?心虚什么?

莫非最近以来的“我喜欢你”这句话是真的?师蓝那家伙真的……?

师蓝微笑,轻柔的话带着隐晦的威胁:“没别的大事情,只是有件事情必须得提醒你一下。师凉他是我的人,以后别打他主意。”

格雷默默的哀怜着,却不得不承担起亚文统领分派给自己的这个任务。

亚文疑惑的看着眼前殿下高僧入定般悲喜不惊的表情,奇特的有几丝大彻大悟的了然洞悉的表情,越看越觉得怪异,这样宁静的神色,怎么可能出现在风流不羁的大殿下身上?

“谢谢亚文统领了。”

“那么,做吧。”师凉伸手搂过师蓝,极其自然的亲吻抚摸上去,碧蓝色的眸子深沉而平静,声音性感的低哑,“哥哥,这是为了回报你的喜欢……”

可是师蓝……

“这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人半跪着低着头,有些犹疑。

“是。属下告退。”亚文抬手行了礼,目光扫过师蓝手上的羊皮纸,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他很烦躁?

所以当苏千秋一脸郁闷的推开盥洗室的门,哆哆嗦嗦的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一白一黑在窗前安静的宛若一幅亘古久远的泛黄画卷,沧海桑田的气息扑面而来,时间仿佛在那片天地已经无情的流逝了千万年,变得厚重而脆弱。

不过呢,“本大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苏千秋轻飘飘的挥了挥手,懒得理会伊斯菲尔,脚下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哥要做大事呢,女兮兮的家伙闪一边去,没那个闲工夫搭理你。

“问题很少有人生病啊。”乔加一脸认真,“左亭衣还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病人呢。”

“啊——是。”苏千秋反射性的从床上坐起,闭着眼睛回道,“我起来了,弗洛伊德。”

对着这样无骨虫一样软嗒嗒的家伙,连杀意都提不起来。

“哎?”苏千秋这才抬头,黑漆漆的夜幕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安静的像一汪深邃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