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珺兮见状,微微迈了一小步,又迟疑,不禁转头看着李景七,问他拿主意,见李景七含笑看着她点点头,才止了身势。

苏珺兮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白蒙蒙的天空看不出大概时辰,回头问两个丫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可还有时间沐浴?”

苏珺兮的力气本来就小,此刻更是柔弱虚软,对李景七的啃咬抓掐在李景七看来反而化作挑起他敏感神经的绕指柔,令他本就未尽的yu火更加炽烈。

李景七嘴角笑意不减,伸手替苏珺兮掖了掖脖子后面的锦被,目光柔和地看着苏珺兮掩映在青丝下的娇小面容,又将几乎遮去苏珺兮大半张脸的被子拉至苏珺兮小巧的鼻子下,才低语道:"醒了?回来一会儿了。”

李景七在新床前站定,转身向着苏珺兮,心中切切,却按下急切的情绪,只等着她徐徐向自己走来,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王婶见苏珺兮喜欢,心中也欢喜,笑着说道:"我原以为大少爷是个有眼力的,不想李公子过之而无不及。”

苏珺兮闻言惊愕之下便恍然,大伯父此言所指,必是问她是否与李景七已有交往。略斟酌,此事有伤闺誉,但一向谨言的大伯父如此婉转问来想必是要她的态度了,因此苏珺兮也不再矫情,只望着陈于致泰然自若地点点头。

苏珺兮一愣,便已被拥入了宽实的胸膛,瞬间听到深沉有力的心跳。苏珺兮靠在李景七温暖的心房外,忽而生出一丝心安,渐渐安抚了焦躁的情绪。

七岁男孩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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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失敬失敬,在下来晚了。”陈于致见刘大人至门口亲迎,连忙颤抖着手致意赔礼。

清霜这才去了那一半的担忧,感叹道:“大老爷真是没话说。”

言罢,男子转身重新在客厅的上首坐下,端起茶盏品了一口,问道:“那你说说,这陈府是怎么回事?你想要我如何行事?”

苏珺兮见杜氏如此要延误陈则涵疗伤,有心去劝,想起之前大伯父晕厥时杜氏对她的态度,又却了步,转眼看见季氏和余嬷嬷进来,才放了心。

杜氏又啜泣了几声,才渐渐止了哭行至周老大夫面前福了福:“周老见笑,不知老爷他……”

良久,苏珺兮才缓缓开了口:“此事有些古怪,只怕其中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珺兮只当是巧合,按下心中疑惑,跟着引路丫环进了陈府内院。

陈忠闻言也微微笑开,却答得恭敬:“老爷言重了,此事事关紧要,自然不能马虎了去,也是小的份内之事。”

未及苏珺兮说完,李景七猛地把苏珺兮拥进怀里,打断了她的话:“我真是庆幸不已。”

苏珺兮简单绾好头发,正要选一只素簪簪上,身后身影一闪,那支流云白玉簪轻轻巧巧&img=""&入了她的发间。

李景七抬手一挥,嘴角又浮起浅浅的弧度,在这清辉之下,竟有些邪魅:“无妨,我等着。”

苏珺兮眼角余光瞥见,一着急便顾不得李景七手中的动作,也不管自己和李景七的衣裳也被溅了一身的墨水痕迹,只惊呼一声:“画。”便要侧身去拾。

李景七抬手擦擦嘴角,一脸坏笑地下了马车扬长而去,完全不理还躺在马车内惊得哑口无言的苏珺兮。半晌,苏珺兮回神,忍不住暗暗问候了李景七一番才解气,脑中却时不时充斥着李景七的蛮横与……苏珺兮不禁一阵心惊&img=""&跳,慌忙起身整理好衣裳下车,好甩去脑间萦绕不去的感觉。

看来李景七和他三哥比较亲厚,与其他兄弟似乎比较生疏,苏珺兮想起李景七曾经在翠微亭提过他三哥,那日在孤山林间又说道他三哥和母亲,而李景七更是孤身一人来到杭州府生活,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于是苏珺兮又小心翼翼地提道:“你娘与你三哥……”

到了傍晚,秋风至,卷起地面枯枝落叶,空中流光暧昧,洋洋洒洒笼着一片褪了颜色的风光,园中芙蓉却颜色正浓,娇艳得欲滴出水来。

“哎,清风还没有上来,还有你怎么不骑马?”苏珺兮说着就要去开门,却被李景七一把揽在怀里,随即马车徐徐跑了起来。

鹉哥见状心中一凉,正想着怎么圆谎,却听何氏缓了声音,说得温和:“鹉哥,公公要是知道了你大少爷日日酒气熏天地回来,只怕大老爷要办的人第一个就是你吧?”

偏?陈则涵这才醒悟,连忙给黛娘赔不是,竟认认真真朝着黛娘行了个礼,随即笑道:“黛娘若真生了在下的气,又何必多说个‘偏’字?我不过是想结识一番。”

须臾,二人出了林子,一路随着长青和长玄追来候在林子外面的清风暗自松了一口气,转眼又瞧见下得马来的苏珺兮身形似乎不稳,不禁急奔了过来:“小姐你,你怎么了?怎么不能走?”

李景七说着,一阵湿热的气息便缓缓急急,直抚得苏珺兮耳边的肌肤苏苏麻麻,心中顿生异样。

苏珺兮莞尔,随即二人一起去了一鹤馆前堂。

眼看着连长青的身影也消失在客厅门口,苏珺兮身子一软,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身子便有些摇晃。

突然,苏珺兮从梦中醒来,待想明白自己正躺在苏家的床上,而不是身在那没有尽头、充满刀光血迹的雨路上的时候,不由轻轻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苏珺兮恍然,自己已经把这个小小的苏家当做自己的家了。

清风摇摇头:“不是,车内把手断了,正好卡住了车门和车窗,我费了半天劲才打开顶上的车窗爬出来。小姐,姚娘受伤了。”

苏珺兮吓得赶紧拉住她,给她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转眼又见王叔已经在她侧前方站定,隔开了自己与那碰瓷男子,才开口对男子说道:“此刻你既然不着急你兄弟的伤势,有功夫与我讨钱,不如我们就等到了公堂之上再算算这笔账。”

那是……何氏一想明白那是指甲的痕迹,一想明白那是别的女人躺在自己新婚的夫君身下留下的痕迹……脑中不由“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半晌,何氏回想起自己自从入了陈府的大门,就时刻小心侍奉公婆、讨好夫君,此刻这些处处用心便通通成了讽刺!

周老大夫说完将药碗重新放回清风的托盘上:“他这样只怕还吃不进东西,先给他喂些醒酒汤再喂药吧。”周老看了陈则涵一眼,又道,“他的脾&img=""&倒不像你们大伯。”

杭州府明净的夜空中不过几点疏星,一弯弦月依然如钩,只是上弦化作了下弦,一晃眼,陈则涵成婚已经将近一个月。

苏珺兮在李景七怀中一顿,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缓了劲,轻轻靠在李景七的&img=""&口。

“小姐,前阵子我在清明的斗茶会上偷师学了一样好茶,今日便为小姐献献丑,也顺便讨个巧。”清霜不知何时取了烹茶器具来,在园子一角摆开。

苏珺兮闻言,心下一番思量,倒觉得清霜所言极是。她与陈则涵的情谊,只怕日后就要收敛收敛了,如此,倒真不必费心思量送什么样的贺礼给陈则涵。而若是只送寻常的贺礼,那就更不需要她费神了,反正她也没有那个经验,只消吩咐王叔置办妥当即可。

老鸨打了个眼色,便有跟着老鸨进来的丫环走过去给姚娘披上衣裳。

李景七说罢,竟携了苏珺兮的手就往前走,苏珺兮一时惊愕,忽的反应过来,欲抽回手,却被李景七攥得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赵大少爷放心,珺兮从容得很,莫说是一个清风,就是清风肚子里多带了个衣冠禽兽的种,我苏家也还是养得起这多出来的一个家奴的!”

苏珺兮闻言,便将长玄交给长青,留清雨在一旁伺候,自己则行至外间,在李景七的对面坐了。

李景七也发现了不对劲,纵身一跃,已在马上,随即长鞭扬起,与已经跳上马车驾座的长青等人一道离开此地。

“小姐快别这么说话,王叔说句逾越的话,在王叔眼里小姐便是当闺女一样地护着,我满心里都只希望小姐平平安安美美满满的,其他一概不想、一概不管。”王叔自苏珺兮的爹爹苏世林小时起便跟着他,如今更是看顾着苏珺兮长大,自己和王婶又没得半个孩子,因此对待苏珺兮便格外的尽心尽力。

僵持了半晌,陈则涵却只剩下一个疑问:“我与你两小无猜、志同道合,难道你心里就连一丝都没有我么?”

苏珺兮正要将玉镯取下来,却被杜氏按住了手,一时动惮不得。

苏珺兮总算明白了陈则涛的用意,但是却颇为为难,这要怎么劝?她与陈则涵投缘,归&img=""&到底还不是因为陈则涵的世界里,那些玩乐、志趣、品味这些通通都能被世人认为是玩物丧志的东西颇能引起她的兴趣和共鸣……思及此,苏珺兮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不能拒绝陈则涛:“那大哥现在在何处?”

老鸨这才换了皮笑&img=""&不笑的脸色:“这不就是了?赵官人可是在闻琴轩等了很久了。听嬷嬷一句劝总没有错,赵官人是不能得罪的贵人。”

陈则涛说着就要走,苏珺兮连忙拉住他:“二哥,既然他点名要我来看诊,又如此行事可见也是个无理的,即使你去只怕也拿他无法,不如还是我去吧,那么多人都在,量他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妹妹,你,”陈则涵冒冒失失的一句话打断了苏珺兮的沉思,“你可有中意的人?”

“清风,你与王叔一起去早市上买些绿豆和粳米来,买完你先回来,让王叔去一鹤馆知会一声。”苏珺兮转头吩咐清风,一时又记起一事来,“长青,这园子里,有柴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