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两个人的目光落在艾劳身上时,顿时觉得整个房间都光亮了,忘了呼吸,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似从天上下来的女子。

屈仁平至今也没死心,得了机会就给屈皓介绍名师大家,就指望自己的孙子有朝一日能得自己的真传,继承屈家大业——虽说女儿能干,外孙女也跟了自己的姓,可那毕竟是外姓人的骨血,堂堂一个屈家,不能让人家说没有人啊,家业不传给儿子却给了女儿,首先屈仁平自己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每每想到这事,就憋屈得难受。

艾劳出来的时候,跟个太上皇似的,炎各清溪一人一边地扶着她,她神清气爽的,起床气早就被两个人伺候没了,这会儿眼珠子灵活得滴滴乱转,老远就看见燕西了,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来要回那玉佩的?

“靠!你说住口老子就住口啊!老子求着让你来了吗?”艾劳比他还大声地吼了回去——她什么时候让人吼过啊,更何况还是个小兔崽子!昨天的事她还没计较呢,他就敢吼她了!

屈仁平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先不说艾劳不好惹,吕家就是好惹的?两家多年不和,如果有绝对的实力灭了对方,又何必一直这么小打小闹?就因为对方实力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这才不敢贸然惹事,可他这女儿倒好,以往她那些荒唐事,女婿不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她真是无法无天了,她以为什么人都能碰?

艾劳腾地就站起来:“靠!那女人有病吧!”

她的所有男人的身体,她都很清楚。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脉络,每一处敏感,什么地方有个疤,哪个部位有个痣,她都一清二楚。

她遇见了他,可是,爱恋——似乎还很遥远。

艾劳眨眨眼——其实,她从来没把他们当奴隶看待,别说没当奴隶了,她从心底是把他们当兄弟的!想想,八个人,从你小时候开始,爱你疼你护着你,有什么事都蘀你扛着,你能没感情?

艾劳也不急,虽然她很享受猫儿捉了耗子之后一口吞掉的快感,但如果能拨拨弄弄地耍着耗子玩,也有一番乐趣不是?

沈烟破涕为笑:“还说不狠心!就那样被你折腾,半条命都去了!你就不怕我以后不行了?”

沈烟睁了眸子。

艾劳的手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滑过他的喉结,扯开他的衣物。

他回了山庄,后悔,恐惧,思念,种种情绪天天积压在他心上,他想了很多——如果她真的不原谅他,他怎么办?

艾劳已经坐了起来,白皙光洁透着粉嫩红晕还有吻痕的身子在摇曳的烛光中有着别样动人的美,她随意地勾过衣衫,漫不经心地往自己身上套。

老四没听见里面有回应,刚想再敲,就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了。回头一看,清溪正咬着下唇看着他。

这么一句话的时间,她出了门,就看见一人单膝跪在龙暮云脚下,好像在说着什么。

艾劳突然回头看了龙暮云一眼,随即起身——老大还半弯腰,艾劳轻易地揪着他的耳朵,拉着他到一旁,在他耳边道:“你让老四回山庄一趟,把清溪带过来,哦,还有炎各,要快,知道吗?”

艾劳直起身子,站在他面前,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眸子:“吕哲,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和十年前,有很大的变化。可以说,以前的艾劳,已经死了。所以,以前的一切,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我以前对你是什么心思,可现在,我没想那么多。”

艾劳在那里臭美:“还不是你家女人魅力太大,他们都上赶着往我身边送男人——云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吃坏东西了?肚子不舒服?”

艾劳心里总有股淡淡的忧伤,那小兔崽子所谓的最后一次极尽缠绵之能事,一反常态的模样让艾劳怀疑他是被鬼上身了,不冲动了,不蛮横了,温柔甜蜜的在她身上一点点留下他的味道——艾劳摇摇头,不想了,那小子就是存心的!当时差点让她狠不下那个心!可想到龙暮云,她还是走了。

艾劳趁机开口:“不如改天再来吧。”

她沉着脸低头走路,心情不好也不会去欣赏什么景致,看见路就走,也不想停下来,当她撞到人时,也没什么感觉地侧了身子继续前行。

她等了这几日,也知道那吕哲是武痴,但纠缠几个护法的人群里,愣是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艾劳看向老大。

记忆里,有一张帅气的脸,已经快模糊不清了。

吕辛也不由得张口结舌,十七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对女子也是一知半解,艾劳的礀色已经打得他措手不及,更别说艾劳如此地刻意娇媚了。他伸出的手缓缓放下,再开口,声音里少了兴师问罪的意味:“你刚刚说什么?”

他记得艾劳说家里有三个,可这里明明是四个,他小心眼地计较了一下可随即释然,因为艾劳明显不怎么搭理他们,对他们说话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和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是王爷,他生下来就注定会高人一等,如果不是那场大火,他相信他的王府肯定早已妻妾成群,说不定儿子都有了。但他现在反而庆幸那场大火,如果不是失去了那么多,他还有机会得到艾劳吗?

艾劳又问:“我等也是往北,可否和师父同路?”

身后三人齐齐低了头,眼睛都看向老四手里的折扇。

龙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说什么?你以后——”

龙暮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你说什么?”

龙溟告诉自己不能看可他不能控制地还是看了过去,呼吸瞬间就深长起来:“不要脸!我警告你——你离我皇叔远点!他是一个好人,你——你不能害他!”

艾劳接过话:“让他们都知道你重振雄风了?能干女人了?”

龙暮云回了神,不由回了一句:“能用么?”

她过滤了无关紧要的,最后留了几条最有价值的——第一,龙暮云十三岁那年有过一次火灾,据说,火灾之后所有给龙暮云医治的太医全部被以失职罪砍了头;第二,十六岁那年,当今万岁欲给他指婚,被他当场拒绝并以死相逼;第三,十八岁开始,关于他断袖的传闻就开始散播,出人意料的,天子竟不再过问,只给了他尊贵无比的王爷身份,赐府邸良田!

龙暮云很有些无奈的挫败感——这女人可真是……他扶额,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了!一般人家的女子哪有她这样的,说话不经大脑,什么都敢说,自己刚刚的话那么重,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可这才多久,她又回来了:“清小姐还有事?”

艾劳看得心肝乱颤:“后会有期。”

他随便找了个小酒馆,要了一坛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艾劳忍不住想伸手捏捏李晨的脸蛋——这表情太萌了!太可爱了!可手伸到一半就被沈烟瞪回来了,她装作无意地伸伸懒腰:“哎呀好舒服——嗯,等下回那个酒楼等。”

艾劳随即愣了愣,然后,缓缓直起身子,回头:“夫人说将此人送于我,可是当真?”

沈烟哭笑不得:“去!怎么不去!姥姥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清溪炎各对视一眼,把粥放在桌上,出去了。

艾劳回到河堤之上,看着昨日她留下的酒坛,弯唇一笑——似乎,她找到了一个比喝酒更能解忧的方法!那个倔强的少年,带回去,应该很好玩吧?

龙溟伸手到她下面:“干?我看你湿得不能再湿了!yin浪的女人!干什么叫得那么大声!”

艾劳格格笑着:“乖乖,要不,你先来一次?姥姥想,长孙殿下玩过的女人,那些流浪汉玩的时候,想起来,岂不是更爽?”

清溪炎各也都愣住了,沈天海所言非虚,皇家是有这规矩,无论是嫁入皇室的女子还是娶了皇室女子的外人,成亲前十日的确要参佛吃素,不见外人,难道沈烟真的——他们立即跟上姥姥的脚步,一言不发地不敢惹她生气。

艾劳闭了眸子,想起那个负心的小王八蛋,真是恨不得把他压在身下捏碎他的鸟!她还没爽够呢!她说了让他走吗?竟然敢不回来!说不定此时正跟那小娇妻温柔缠绵呢——艾劳猛地坐起来,收腿,起身:“走!”

艾劳突然停住脚步:“都住口!谁再给他求情,别怪姥姥心狠手辣!”

艾劳索抱住他哇哇大哭!

炎各伸手给艾劳轻轻捏腿:“姥姥,六哥的医术肯定是信得过的,关键是病人配不配合!”

艾劳其实知道沈烟没有错,甚至这一切沈家人都是瞒着沈烟的,在这个尊师重教的时代,她是沈烟师父的身份让她无比荣幸地最先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恨啊!为什么师父不能和徒弟!为什么她要穿到半老徐娘的身上!

那两人脸色一黑!

艾劳觉得刺激,来了这么久,一直没找到机会野外战斗一下:“看见那片竹林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