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华公子指明要见我?”白苏道。

原来顾连州是来找福缘和尚的,只是福缘和尚正在待客,他便去了林中相候。

那美姬俏脸一红,直往顾风华怀里钻。

十二本就是个胆大的,不过是头一回见这么大场面,白苏的动作使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瞬间便安心了不少,虽然还有些抖,却不像方才那般惊疑不定了。

十三别过头,哽咽道,“他们欲辱我,我便用药迷了他们,拿医女给奴婢的针刺了他们百会穴。”

顾连州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淡淡道,“只是个娈童。”

白苏僵住片刻,抬头看向那人。他依旧坐在花堆里,修长好看的手中拈着一张微微黄的纸,醉酒的面上酡红,一脸认真的思考方才读过的诗。不知为何,白苏想用“可爱”两字来形容这个二十多岁的俊美男子。

百夫长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之间相视的神色要有多荡漾就有多荡漾。白苏暗想,反正这事儿都是因6离而起,什么屎盆子尽管往他头上扣便是。

白苏换上男装,将书稿贴身藏好,随十三一起登上马车。

“那可不,小姐成日变着法儿的吃,岂能不胖?”十二撅着嘴,在一旁挑拣刚从后山采摘来的鸡毛菜。

事事都无绝对,就像上次,谁知道竟然能醒过来,得以防万一才行,“不,不,您这次想要什么?”

白苏咬牙道,“你说呢?”

只有珞姬和白老爷,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喜怒都写在面上的齐氏,便这么俏生生的站在眼前,仿佛她只是离开了几天,现在又回来了。

这一次,大夫人没有等在荷风亭中,院内的婢女惊讶的盯了白苏的脸半晌,才急急忙忙的跑进去通报。

这也正是婆七不明白的地方,专诸盟出手,至少要百金以上,况且和珍女向来交好,应当没有理由害她。

城楼上的兵头儿只是个百夫长,他沉吟片刻,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出了大事他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可担不起,便道,“你且候一候!”

珍女洒泪挥别,登上6扬的马车。马车在城门口停滞一下,城门的守卫士兵看见6扬手中的令牌,毫无迟疑的把城门打开。

门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头凌乱挽起,身上的深裙不大整齐,明显也是急忙套上去的。

“怪哉!”有人叹道。

而白苏的话硬是把她逼到眼前的窘境,大夫人曾吩咐过白日不许任何人近主院,她却公然违逆

“这是原稿?”6离莫测的目扫过画的落款处,是白莲公子的朱红正方形印章,目光游移了一阵子,最终定格在画上,他胸口的疤痕上。

大夫人冷冷的看着她将酒杯凑近毫无血色的嘴唇。

“小姐,你怎么样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十三一上车,便看见白苏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的汗水。

若是原作者知道自己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变得如此低俗,恐怕也要穿越时空过来掐死白苏。

这时,煮茶婢女已将斟好的茶端到三人面前,楚辰放在鼻尖轻嗅,从他陶醉的表情看来,显然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你我要立下契约文书,文书内容由我来定。”白苏又道。见他迟疑,白苏笑道,“楚老板不会连这点魄力也没有吧?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闺阁女子。”

白苏为难的看了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块大板可是要一直放在景春楼门口的啊!她那种狗刨体真的要挂在这块板上一直展示?

妫芷不喜欢从前的,她还记得那一年夏天,年仅十二岁的半夜带着婢女到半山上找她要钩吻草。自从父母死后,妫芷便失去了悬壶济世的心思,白府人只要开口要药,她便给,纵使知道他们是做杀人用。离开后的第三日,絮女便身中剧毒。钩吻此草还有个别名,叫断肠草,有剧毒,可是她会解。

那辆马车是方才从别处买来的,不像经过训练的战马,方才黄校尉的笑声一出,连虎贲卫胯下的战马都骚动不安,更何况只是寻常的马匹。

白苏想想自己也的确是要买书,便点点头。

让那老板相信她们三个是男人,并且是喜欢穿女装的男人,还要多亏了她们肿大的喉结。其实白苏扮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一般不会有喉结,弄出喉结不过是为求安心。

“母亲昨晚不是看见那株蝴蝶兰了吗?男人喜欢美色,以色事人终将‘色衰而爱弛’,可是素有法子把美丽永远停驻在盛放的时刻,直到凋零。”白苏这话是夸张的,以前看的那些广告,哪个不是说永驻青春?她现在需要抓住大夫人的注意力,先达到目的,再寻脱身之计。

大明祭,是雍国最重视的节日之一,大明祭这天,主要是皇帝沐浴斋戒,朝拜太阳神。而普通百姓却用百花欢庆节日,以求一年的风调雨顺。

十三脸色惨白,“絮女真是歹毒。”

不管是白苏还是,都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奈何白苏有个记忆力颇佳的脑子,前世又喜欢看食谱,记下的菜谱倒是没有十本也得有八本。趁着闲来无事,便说与十二听,让她试着做做,想不到小丫头还是挺有天赋的。

“我昏睡了多久?”白苏道。

“嗯,坐。”白老爷也正从塌上起身,坐到案几旁。等到坐定之后,喝了几口茶,才看向絮女道,“我儿想说什么?”

“看到没有,只有你。”妫芷直视着她。

宁温苦笑,问对人?他便是问不对,也只能问他一个,这尚京哪里还有第二个人愿意不含目的多与他说上几句话。更何况,宁温对顾风华太了解了,他简直是无孔不入,哪里生有趣的事,他必然派人弄的一清二楚。手底下养的一门客,什么也不干,净是帮他打探这些。

妫芷在白苏心脉附近穴道插上几根银针,又迅的将一颗药丸喂入她口中。

“在下好奇众位小姐才艺考校,贸然前来,还请白老爷海涵。”局面尴尬,顾风华不得不扬声打断白老爷的绮想。

珍女紧紧握起拳头,争胜之心渐渐开始膨胀——她珍女何时不比便认输了?何时又轮到别人在她面前炫耀舞技!

蓝衣女孩皱眉质问道,“难道我等不曾坐在母亲身后侍奉,便是不孝?”

珍女学着婆主事那种端庄高贵的姿态,不紧不慢的道。若不是她面上那双如小鹿一般不安分的大眼睛,倒是有模有样了。

考校?居然还有两天就考校!

白老爷起身向柳公深深一揖,顷刻间已经泣不成声。

马蹄声清脆,在这种吵杂的声音里竟然出奇的突出。

“医女!”十三踉跄着奔到院子门口,急急的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