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直接放弃挣扎,凭她这病怏怏的小身板想甩开两名大汉,根本是痴人说梦,但她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抓起来啊,“大人!”
“那里又不远,出了巷口便是,我去换一套女装,戴上斗笠,那花荣也定然认不出我来的。”白苏说着便往成衣店里去。
十三见白苏神色寂寥,忙说道,“小姐,她们这是簪花玩呢,不过是乡野民俗之举。贵女们偶尔也会玩,不过现在她们怕是都在准备六月十六花朝节的‘斗花宴’了,便没有心思玩这些,待到斗花宴时,一定会有的。”
“不愧是昔姬之女,手段频出,本夫人怎么能不赏脸。”白夫人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
“原不屈战场上杀人如麻,却被称英雄好汉,为何我只因心存狡念,便是阴谋卑鄙之人?”白苏说的是《雍记》一书中十分推崇的人物,原不屈曾七日之内连攻四城,并将其中一城进行屠城,书上还说他是生性爽直、胆略过人。
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倒也惬意,除了妫芷的药越来越苦。白苏很怀疑妫芷的动机,奈何人家一脸正义,段位不知比她高上几个层次。
白苏要求婢女不许透露她已经醒过来的事,可像白苏这种毫无势力的小姐,在府中哪有什么秘密可言,更何况自白苏昏迷后,各院的眼线都眼巴巴的盯着成妆院呢。第三天,白苏醒过来的消息便传遍白府。
“十三。”一个嘶哑的声音轻轻响起。
十三翻了个白眼,“你瞧我们家主子寻人开心的时候,哪次不是很正经?”
正在这时,寝房的门被人推开。妫芷依旧一袭麻布深衣,背着药箱,面无表情的走至榻前,从锦被中拿出白苏纤细的手腕,一言不的把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围拢在一起的人群忽然静默了,白苏眼神涣散,却依旧执着的念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黄菱萁语气中带着讥讽的笑意,“妹妹,你道才女之名是什么人都当的起的吗?珍女的舞精彩之极,竟然没有给一点点启?”言下之意,白苏是作不出来诗,现在正慌张呢!
白苏真想抱着白老爷叫亲爹,天可怜见,她活了这么大从未摸过真正的古琴,虽然她会弹钢琴,懂音律,可是古琴的技法哪里是一时半刻能会的?
只见她一袭青衣,素净至极,纤细的楚腰甚至比常年练舞的珍女还要不盈一握,埋在白狐裘中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玲珑清丽,面色苍白,显得一双美眸更加清亮如洗,然她看过来的目光却如同蒙上一层雾气,再仔细看,雾气尽散,却依旧只能看见双眸平静如水,以及眸中的倒影。
白苏还能听见她们在外间的谈话。
树丛后安静下来,迟蓉和香蓉走后不久,婆主事从树后绕了出来,她抬手拨开枝叶的动作都是那般优雅端庄,白苏朝她欠了欠身。
然而白家,光是适龄的庶女便有两个——珍女和。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心口疼痛,白苏回过神来时,汗水已经浸透中衣。
“”迟蓉怜惜的看着白苏。
珍女到底是有些怕她这个大姐的,而且又是当着父亲母亲的面,不好太过,只得扁扁嘴,嘟囔两句,却是没有胆子再顶嘴了。
但是,这人必定常常来成妆院,否则,他怎么会知道院中原本是什么也没有的呢?若不是他对成妆院太熟悉,也不至于粗心到连地形也不观察一下。
珍女看着她这傻乎乎的样子,翻翻白眼,显然不信她说的话,“那你说说,刚才都读了什么,你若是说不出来,我可就不念了。”
回头一看,来人竟是之前那四名婢女的其中两位。如果她猜的没错,她们应该是白老爷身边的人。
白老爷端起手边的茶水,用杯盖撇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叶,淡淡道,“说罢,你是如何结识6扬?他又如何会闯入我白府行凶?”
珍女道,“无事,他见我不在,自会离去。”她虽强自打起精神,可声音中的哽咽依旧清晰可闻。
白苏想也不想,直接道,“自然是最厚的,哪本厚就取哪本!”常理来说,越厚的书,信息就越多。
但是,大脑的长时间缺氧,黑暗如涨潮般蔓延上来,容不得她做出努力,白苏的挣扎渐渐小了,心下黯然:逃不过了吗?
“这么快!”那些花茶的功用白苏都写明了,可是平民百姓中识字的人不多,十一、十二又非是做生意的料,怎么会卖的那么快!
十一见白苏疑惑,忙小声解释道,“我们摆摊在云雾茶舍的对面,茶舍老板看了小姐写的方子便将所有花袋买下了。”
“对对对,那老板还说,若是以后有这种东西一定要卖给他呢!”十二补充道。
十三急道,“你们没有透露身份吧?”
十二扁扁嘴,“十三姐,我们又不傻,那老板问了,我照着小姐的嘱咐说——我家公子出身高贵,不喜别人知道行商之事,公子若是有意,必然会再寻您的。”
十三抚着心口,“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白苏想到她们跟着自己出门,忙活半天也没来得及逛街,心里挺过意不去,“我们先去找家酒楼吃饭,十三可知道哪家酒楼吃食好些?”
她们都是奴隶出身,长这么大连酒楼长什么样子都不知,一听白苏说带她们去酒楼,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十三虽然对尚京很熟,却也不过是个奴隶,哪里去过酒楼,就更不知道哪个酒楼饭菜好吃了!
“景春楼。”
白苏正打算随便找个看上去不错的地方,妫芷忽然说出一个酒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