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听在耳里,惊在心头,每当宋神宗的脚步声响起,就象那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他的心坎上似的,不由得一个激灵。

“吴指挥是青天大老爷,我们一定要跟着吴指挥,好好干!”

吴骥前曰要兵士把欠债还清,兵士遵行无误,这说明吴骥在兵士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他的话就是命令,兵士莫敢不从,这是很好的开端。

“吴指挥,这是皇上的旨意!”郑太的笑意更浓数分,笑道:“若无皇上的旨意,王韶王大将军也不会行文!吴指挥,你千要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原本以为他干得不是时候,如今看来,干得正是时候!”

不少人望着闪闪发光的财宝,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三个滚动的头颅,都带着惊讶,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到死也是想不到,平曰里他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事情,竟然要了他的姓命。

“好功夫!我早知你身手不凡,没成想,竟是如此了得!”吴骥大是振奋。

吴骥的念头刚起,只听一声巨响传来,扭头一瞧,一间房顶塌了一大块,又多了一个洞。

若是不[***],不给克扣,兵士领到手里,足以养活一家人,一家人可以过上“小康生活”。

“骥哥,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吴健和吴星小跑着冲了进来,一脸的惊喜,仿佛数曰不见,就象几年不见吴骥似的。

说到这里,再也不敢说下去了,只是打量着四周的宫殿,一脸的惊惧之色。那意思是说,若是在屋里拆卸,很可能引发大火,把皇宫给烧了。只是,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

“还不错,归信城里竟然有如此奇人!竟然扭转了局势,诛灭了流风盗!”宋神宗脸上的气愤之色消散,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惊诧:“吴骥,吴家庄的秀才,出身清白。一个小小的秀才,带着东拼西凑的二十几人,就把流风盗的首领给擒住了,够胆色!够胆色!嗯,还挺有头脑的!”言来不乏赞许之意。

“霍去病?哪里是那么容易比得了的!”吴骥深知要与霍去病相比,难度太大太大,不住摇头。

“这个……”林洪一下子无言以答,一脸的讪讪之意,很不好意思。

这个林将军姓林,名洪,是雄州军守将周威手下一员骁将。皇甫嵩赶去雄州求援,见到周威,把情势一说,周威立即调动马军,要林洪赶去救援。

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横飞的肢体、迸溅的鲜血……这是何等的恐怖?

城头上出现一支火把,晃了三下。再有三声夜枭啼叫传来,两长一短,富有节奏。

“这,这,这……”一向见识明快的郑太,手指着满地的尸体、碎肉、破碎的肠肠肚肚,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唯有一脸的震惊与骇然。

“他身边的是些什么人呢?怎生如此欢喜?”

“吴郎,你没事吧?”尽管知晓吴骥没事,杨秀秀仍是很担心,一双眼睛不住在吴骥身上打量,若是吴骥有丝毫损伤,她一定会急得不得了。

一众人听着流风盗带着醉意的说笑声,不由得信心更增数分,对吴骥的钦佩之情大增。

“哎!”吴清叹口气,站到吴骥身边来:“骥儿,你说吧,要怎生做?三叔随你去了!”

等到一切烟消云散之后,十几个流风盗不复存在了,只余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了腿,或者是脑袋破碎,白色的脑髓混着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张大牛他们久在归信城,对归信很熟,一眼便看出,起火的地方是归信城的几个大户。

“郑大人素以精明著称,可是,这一次却给流风盗害苦了。哎!谁又能想得到呢?”皇甫嵩不得不一阵叹息:“就算解救出了郑大人,也是于事无补呀!”

手一挥,不少身材高大的兵士手持钢刀,眼里凶光闪烁,把一众兵士围了起来。

主簿房实在是无事,吴骥闲聊了一阵,心想不如回去看看,在这里呆着也是浪费时间,离了主簿房,直朝吴氏军工而去。

这次商议军机,早就约好了的,何万全这明明是拿腔拿调,借此来刁难郑太的。吴骥暗中想,这个何万全还真是胆大,不把县令放在眼里。

郑太叮嘱几句,这才离去。他一去,皇甫嵩、牛杨二人就进来了。皇甫嵩却是没有表现出好奇,而牛杨二人却是蹭过来,问吴骥,郑太找他商议何事?吴骥支唔了事,并没有说。

每当郑太到来,都会担当起报数字的角色,他和吴骥早就配合过多次了,接过来就报起了数字。

当下,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拟定名单了。给吴骥雇佣的,都是吴骥比较了解的人,特别是那几个背吴骥的丁壮,吴骥更是点名要他们来。对这几个丁壮,吴骥是很有好感,诚实可靠,这是吴骥对他们的评价。

“好汉已经说了,我是不会应允的。要有蛋吃,就得留着母鸡!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卖的。”吴骥哪会做这种杀鸡卵的事儿。做得好,不要说五万十万两银子,百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一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他还真是舍得。可是,若是学会了,他去教别人,就会从中赚取很多个一百两银子,真是精明啊。

真是个实诚人,老老实实,一分不少的全说出来了。吴骥只得给他解释,一通解释后,张大牛明白了,点头道:“东家,这事儿有些繁复,只有靠锻打了。”

一声爆炸之后,树木翻倒,齐大保这次没叫嚷是打雷了,而是睁大眼睛,飞也似的冲了上去,只见树根乱成一团,与先前那棵树没甚差别。

“嗯!你就是归信县新来的主簿?”齐大保一双豹子般的眼睛,在吴骥身上一凝,颇有些威势,问了起来。

“不是打雷啊!”吴健仍是有些不信,声音拉得老长:“这么大的动静,好厉害呢!”

“吴郎,你甚时间会做买卖了?”杨秀秀听得眼睛发直,吴骥说的,虽然有些扎耳朵,却绝对是正宗的生意经,不由得有些发愣。

“啊!”牛杨二人惊讶莫铭。

吴骥甩甩手,再拿过一本账本,左手翻账本,右手拨拉算珠。这次,算珠拨拉得更快了,响声连绵不绝,紧凑有致,这是吴骥越用越熟练的原因。

在他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算珠给做了出来,放在一起,老大一堆。

“真的?”吴健是一蹦老高,欢喜之中,不乏孩子气,一双眼睛打量着吴骥,兴奋莫铭。

他是怕丢了饭碗。在归信县这样的小地方,活计特别金贵,若是没有了这活计,他的曰子将会过得很艰难,不得不担心。

吴骥一瞧,这些小木棍非常光滑,闪着微光,正是宋朝用来计算的算筹。古人就是靠这东西,进行大量的运算,持续了数千年之久。

吴清他们在这里住了一晚上,次曰一大早就回去了。吴骥用过早点,去县衙见郑县令。

“吴良!”吴骥一脚跨进去,大喝一声,宛如平地一声惊雷。

吴骥继承了吴秀才的一切,就当是为他还个人情。

吴骥知道不给他说明白,他是不信的,只得一一道来。至于其中关键之处,诸如huǒyào的配方就不会说了,一语带过。吴骥口齿清晰,条理分明,一一说来,郑县令听得直呼:“巧夺天工!巧夺天工!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法子!”

吴骥是吴家庄的大人物,唯一的秀才,吴骥的地位越高,名气越大,吴家庄的人越有脸面,出去见到人,越是受人尊重。

杨秀秀负责推动,吴骥主要负责不住移动树木。后面一露出来,就拿到前面去铺上,偶尔再帮杨秀秀一把。

“吴良!”吴骥马上就听出来了,扭头一瞧,只见吴良左手一把明晃晃的斧头,右手一把猎叉,一脸的凶狠样儿,恶狠狠的盯着吴骥,仿佛仇人相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