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骥来到枪手面前,一打量李明初,问道:“李明初,你的枪呢?你的盔甲呢?”

王安石变法,的确是宋朝变强的一个良机,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宋朝竟然给女真、蒙古人灭了。

由王韶亲自过问,这事已经够高的了,没想到竟然是宋神宗的旨意,这还真出乎吴骥的想象。吴骥绝对没有想到,他晋升一事,竟然连宋神宗都惊动了。

“领了饷,我就能吃上饱饭了,妻儿不用再挨饿了!”

“他会发给我们么?”

就在兵士的惊呼声中,吴骥手中的刀再次劈下,又一颗人头滚落了。

吴健、吴星、一众亲兵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既是震撼,又是振奋,打量起皇甫嵩,眼中露出了狂热之色。

吴骥一头扎进去,只见营房破旧,有不少屋顶、墙壁上出现一个个的洞,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整修过了。

这就造成了宋朝的逃兵特别多,兵士哗变,是家常便饭。原因无他,揭不开锅了,不得不闹上一番。

“啊!打仗啊!”杨秀秀的声音陡然尖细起来,万分焦虑:“那是出生入死呢!打起来了,是九死一生,万一,万一……”

“这个吴秀才!”宋神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把一口怨气撒野在吴骥头上了。

“官家,这事小的本不该多嘴。可是,郑大人为官清廉,是个难得的好官……”太监有些好奇,忍不住插嘴。

“天下一统?”吴骥有些吃惊,历史教科书上不是明明说宋朝统一了国家么?

或许,这就是信任吧!

可是,情势处此,再急也没有用,二人只得暂抑焦虑,率军全速疾赶。

不论是宋军,还是幸存的流风盗,还是即将死去的流风盗,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强盗为的就是金银、漂亮的妇人,曾大年不愧是悍匪,一通话把一众强盗激得热血沸腾,狂吼着,冲了出去。

“天啊!他们,他们……”

一众人把目光落在吴清、杨秀秀他们身上,只见这些人人人眉梢溢喜,仿佛这里不是让官吏们心惊胆跳的死亡之渊,而是天堂似的。

不得不说,何万全虽是自大之辈,并非无才,见识很快,身手敏捷,说到就到了,右手一伸,就朝吴骥天灵盖拍去。他的手掌蒲扇般大,要是拍在吴骥身上,以吴骥这小身板哪里抵受得住,肯定是当场身死。

吴骥打的主意是擒贼先擒王,只有一举把何万全他们给收拾了,问题就好办了。可是,怎么听都没有听到何万全的声音。

这种时候,吴骥最需要支持,她的支持让吴骥特别感动,右手环过,搂在纤腰上,舒适的温暖传来,让吴骥特别安宁。

总之一句话,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比起给刀枪弓箭杀死惨烈十倍。

一出吴氏军工,只见归信城里有好几处火头,浓烟滚滚,映红了半个天空。

“实在不行,就夺取城门,能逃多少逃多少。若是雄州军来得及时,说不定能有斩获也不一定!”吴骥眉头一拧,忧虑之心更重。

“流风盗?”郑太猛吃一惊,他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流风盗竟然敢公然出现在县衙前,还把他给活捉了。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一双眼睛不住转动,在吴骥身上微微一凝,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很是不屑,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差役送上茶水,吴骥喝着茶水,等待何万全的到来。眼看着时辰到了,却是不见何万全的踪影,郑太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指挥使大人看中了你,那是你的福气!跟着指挥使大人,吃香的,喝辣的,享受荣华富贵,是你祖宗八辈积的福,你竟然敢拂逆指挥使大人!”

“见过大人!”吴骥站起身,向郑太行礼。

在吴家庄人眼里,归信县虽然小,却比吴家庄强上千倍百倍的,有这机会,谁会不抢着来呢?

这不是吓人的大话,而是事实。一旦组装起来,谁拆谁死,包括吴骥在内。

“嗯,今儿,还是算账吧!”吴骥却是闭口不谈教他们珠算之道一事。

吴健忙着递碗热水给张大牛,张大牛接过,来到吴骥身边,问道:“东家,你有何事?你吩咐就是了。”

“吴大官人,你这霹雳弹卖不卖?我出五两银子一个,你有多少?”齐大保猛然想起,如此了得的利器,不能失之交臂,一定要弄到手,不容吴骥推销,他就自动求购了。

“是吴大官人呀!在下齐大保,见过吴大官人!”院里出来一个好汉,身材高大,极为壮硕。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转动之间,好似利剑一般,在吴骥身上溜来溜去。

“是谁啊?闹这么大的动静!”

吴健却是一拍额头,大声嚷起来:“骥哥,你真歼猾!你算计了人,还要人为你说好话!我背上发凉了,好歼猾!”

“不会吧?”吴骥也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会珠算之道,竟然可以见到皇帝,还能得到皇帝恩赐官爵,吴骥真的是想都没想过。

一本厚厚的账本,吴骥没用多大功夫就翻完了,拿起毛笔,沾了墨,在账本上写下数字,放到一边。

吴骥回头一瞧,只见吴健的脸上挂着汗水,有些喘气,却是一脸的迷茫,一见面就问询起来了。

她的针钱活是一绝,找点针线活还真不在话下。

一听这话,张大牛没有说话了,无奈的叹息一声。就是他,换到乔大元那境地,也会这么做。

“哦!”皇甫嵩淡淡的哦了一声,又恢复成那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儿。

“谢郑大人!”吴骥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道:“有劳郑大人挂念了!我这样的身子骨,郑大人不嫌弃,在下甚是感激。”

“慈父之情,不外如是!”吴骥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尽管吴良是浪子,毕竟是吴远的亲儿子,做父亲的哪能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