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了?算不完?”牛奇清见吴骥在翻动账本,还以为是吴骥完不成,以言语挤兑起来了。

对吴健这个聪慧的堂弟,吴骥也是喜爱,处此分别之际,也是难舍。突然之间,心念一动,道:“吴健,你就别回去了。随我去县里,我给你找份活计。”

就在吴骥沉吟这当口,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响起,只见杨秀秀扑了上来,一张俏脸上满是焦急,一见吴骥之面,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眼下的吴骥,赏金到手了,很想把军火工厂开办起来,那样的话,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若是接受了郑县令的邀请,就不能去雄州了,只能在归信县呆着。

“见过郑大人!”吴清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冲这个官员行大礼。

这消息一传开,全村沸腾了,所有的人放下活计,赶了过来,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比起逢年过节还要开心。

“你骗人!”吴良顿时明悟,他上当了。嘴角一裂,一抹冷笑浮现:“就凭你这小娘子,也想伤我!”向旁一闪,轻轻松松躲过了。

“这就是弹子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吧!跟打炸雷似的!”杨秀秀兀自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猛然间明白过来,问道:“熊死了么?”

巨熊就是吴骥的希望,不仅可以改善生活,养好小身板,更能得到本金,可以做买卖。至于做什么买卖,吴骥心里已经有谱了,在宋朝赚钱的买卖很多,可是,最适合他的莫过于做wǔqì买卖了。别的不说,做出炸弹就够他狠赚一把了。

到了眼下时节,吴骥这个兵器大师,在宋朝的第一件wǔqì就做出来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去他家里。哼,这种人,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会越来越过份。秀秀,我给你说,遇到吴良这种浪子,你不能退让,你一退让,他就会得寸进尺!一次就要收拾个够,他才不会再乱来!”吴骥明白吴良这是为了杨秀秀才来tōukuī的,若是不好好收拾他一通,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杨秀秀愣了愣,这才进屋去拿了一只碗出来。吴骥把碗放到面前,把干饭倒了大半碗在她碗里,推到杨秀秀面前。

这事,难就难在引爆方式上,要找到一个适于眼前情形的引爆方式。吴骥为了杀欧本清,没少在兵器上花费时间与精力,对于引爆方式很熟悉,用导火索、用遥控方式,他都熟悉,就是没有一种能在现有条件下做得出来的适用方式。

“将爷,您请高抬贵手,放了几个后生。将爷受了伤,吃了苦头,我们愿赔偿!愿赔偿!”吴清这一下真的是吓得心胆俱裂了,就差叩头求饶了。

一个小小的初中生,用得着去冒充么?吴骥有些没好气,脸上却是一脸的怒气,痛斥起来:“本秀才名声远播,你等见了本秀才,不仅不见礼,还如此冲撞,你等是不愿吃军饷了?拿笔墨来,本秀才这就参你等一本。”

吴骥的嘴巴张了老半天,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万分不愿相信,却是不得不信。

“秀秀,你在哪里?”吴骥眼睛睁得老大,左瞧右瞅,却是不见杨秀秀的人影。

若能有一个名字,那是很光荣的事儿,是以,吴骥给杨秀秀取名,杨秀秀才有如此激动的表现。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为激动的时刻之一了。

“熊胆要值不少钱吧?

“到了!”吴良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不乏喜意,那是在为刘浩即将给埋葬而欢喜。

公道在哪里?

吴骥跟着他往前走,问些事情。从乔大元嘴里知道,这个铁匠铺是归信县颇有些名气的,名声不错。如今的铁匠铺一共有两人,一个是乔大元,一个是他请的铁匠张大牛。这张大牛是个老铁铁,技巧还不错,他都请了十几年了。

很快就来到铁匠铺,这铁匠铺不大,位置适中,是个做买卖的地儿。

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矮墩壮实,一身坟起的肌肉,好象铁疙瘩,身上的衣衫沾了不少铁屑油污,正在铁匠铺前张望,一瞧便知是另一个铁匠张大牛。

一见乔掌柜过来,张大牛忙迎上来,一脸的担忧道:“东家,你真要盘出去?你盘出去了,我怎生办?换一个东家,未必要我呢!”

他是怕丢了饭碗。在归信县这样的小地方,活计特别金贵,若是没有了这活计,他的曰子将会过得很艰难,不得不担心。

“哎!不盘出去,又能如何?老父急等钱治病呢!张兄,亏欠了你,我真的是无法报答。”乔大元打量着张大牛,一脸的无奈,很是歉疚。

一听这话,张大牛没有说话了,无奈的叹息一声。就是他,换到乔大元那境地,也会这么做。

“这是吴官人,前来谈铺子的事。张兄,你好好迎接。”乔大元说着,对张大牛使个眼色,他是在给张大牛创造献殷勤的机会。若是能让张大牛接着在这里干活,他就少一份歉疚。

张大牛会意,忙迎了上来,冲吴骥唱个肥诺,道:“在下张大牛,见过吴大官人!吴大官人,大驾光临,篷荜生辉,还请你多加指点。”

吴骥听在耳里,有些发笑,又不是去你家里做客,哪来的篷荜生辉?

似乎意识到话里有些毛病,张大牛讪讪的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了。

乔大元忙接过话头,为张大牛开脱:“吴大官人,张兄嘴笨,心眼儿却好,实在、勤奋、踏实、肯干,人如其名,正象一头不知疲倦的黄牛。”

“是是是,我是黄牛!”张大牛冲乔大元感激的一笑,此时为他说一句话,无异于增添了份量,得到活计的机会就大多了。

“你的技艺不错!”吴骥拿起一把菜刀,明晃晃的,很是晃眼。

“那是!那是!”张大牛挺挺胸,颇有些得意,紧接着就是好奇:“你怎生知晓我技艺不错?你又没见过我打铁?”

“这就够了!”吴骥把手中的菜刀晃晃,放了下来。

铺子里不是菜刀,就是柴刀,农具,再无别的东西。菜刀也好,柴刀也罢,明晃晃的,很是锋利,一瞧便知打铁的人技艺不错。

“你技艺不错,留下你,未必不可以。只是,我还有些有条件,只要你能遵守,就算你一个。会铸造么?”吴骥对张大牛的技艺很是欣赏。

“会!会!会!”张大牛忙点头,一愣怔:“可是,没有乔掌柜好!乔掌柜铸造,那才叫一个好呢!厚薄大小,几乎一样,很难看出差别。”

真是个诚实人,连这都说了,也不怕丢饭碗。乔大元忙碰他一下,张大牛这才不期然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