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儿,你真的要成全健儿?”吴清有些难以置信,双眼瞪得滚圆。

要是吴家庄有远近闻名的漂亮妇人的话,流风大盗前来也有可能。问题是,吴家庄小有姿色的就杨秀秀和吴小娘子二人,虽是颇有几分姿色,还没有到传入强盗耳里的程度。

可是,若是做主簿的话,并非没有好处,其好处还不小。主簿虽小,也是官身,若是吴骥应了,自此以后,就告别白身,有了官身。

吴清要丁壮把熊抬了,吴骥这次不能再给背着了,吴清亲自扶着他,头昂得高高的,胸膛挺起,仿佛与吴骥走得近,是他的莫大荣耀似的。

最欢喜的莫过于吴强的mèimèi,吴小娘子了。吴强死在这熊的利爪之下,她无时无刻不再盼着fùchóu,如今,终于报了仇,她既是伤心,又是欢喜,冲吴骥不住叩头,一个劲的说:“秀才哥,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为哥报了仇!”

“啊!熊!熊!好大一头熊!救命啊!”

说着,就要从树上下来,却给杨秀秀拦住:“吴郎,我先去瞧瞧。”

一片寂静,除了山风掠过的呜呜声,再也没有声响。巨熊一双耳朵竖起来,似在聆听。吴骥有一种错觉,若是他们稍微发出一点声响,就会给发觉。

望望天色,快到晌午了,吴骥再也按捺不住了,恨不得马上把熊猎杀,获得赏金,大饱口福,忙催促起来:“秀秀,快做饭。吃了饭,我们去猎熊。”

这种事情,若是遇到以前的吴秀才,肯定是本着圣贤之道,不与吴良这种浪子一般见识,不了了之。

“快吃,吃了帮我做wǔqì,我一个人做不成,还要你帮我。”吴骥转移话题,柔声催促。

“五十两银子,的确是不少了。若我能得到这笔赏金,我不仅能养好身子骨,还会有三二十两银子的本金,就可以做买卖了。嗯,我会的东西不少,在宋朝做买卖的话,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吴骥也是双眼放光,梦想着得到五十两银子。那样的话,他改善生活,养好身子骨自然不在话下,还会有不少剩余,可以用来作本钱。

这要求实在是太过份了。一千贯钱,就是一千两银子,吴家庄都是庄稼人,把他们全部卖了,也不值一千贯钱。

宋朝奉行重文轻武的国策,读书人的身份平空高人一等,就算是一文一武两个品秩一样的官员呆在一起,受人尊敬的必然是文官,至于武官,只配当配角,只能讨好。

“哎!”吴清未语先叹息,简要的说起经过。

瞧这情形,很有可能!

杨秀秀把手擦擦,抱些柴禾,堆在火堆里,把火升得旺旺的,扶着吴骥坐下,再三叮嘱吴骥,不要出去,不要给冻着了。而她本人,则是带着柴刀、绳子,去打柴了。

“骥儿,你好好将养将养,就会好起来。”吴清最是欢喜了,眼里不乏怜爱,打量着吴骥:“你们都去准备准备,明儿,我们去猎熊。这熊为害我们庄子有些曰子了,原本前些曰子就要去猎杀,骥儿病重,这才一直拖着。目下,骥儿病好了,是该去猎熊了。”

刘浩只觉一顿,棺材停了下来,紧接着发出着地的声响。刘浩眼前阵阵发黑,他离鬼门越来越近了,若是再不恢复点力气,真的会给活埋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心算之道,是指数字天才,是那种计算速度赶得上计算器的天才人物。这种天才人物,要算完这两摞账实在是太简单了,他翻完就算完了。

若吴骥是这种天才人物,要算完这两摞账本,用不了一个时辰。

皇甫嵩的话提醒了牛杨二人,二人大吃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打量着吴骥,一副见鬼的样儿。

这种天才人物,实在是太少太少,一辈子能见到一个,就不得了,牛杨二人还以为他们走狗屎运了,一来就遇到这种天才人物了。

“不会!”吴骥的回答直截了当。

“哦!”皇甫嵩淡淡的哦了一声,又恢复成那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儿。

“我就说么,你这种小人物,哪能有那等通天本领。”牛奇清长吁一口气,得意的道。

杨元更绝了,把一把小木棒往吴骥面前一放,用数落的口吻道:“小子,莫说我没给你提醒。时间不等人,赶紧算吧!抓紧时间,还来得及!今晚上就莫偷懒了,点盏油灯,忙一晚上,还有希望。”

吴骥一瞧,这些小木棍非常光滑,闪着微光,正是宋朝用来计算的算筹。古人就是靠这东西,进行大量的运算,持续了数千年之久。

这玩意,吴骥在影视剧里看到过,却是不会用,拿在手里,特别光滑,一点也不粗糙,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了。

“你们不信?我们来打个赌!”吴骥这才说到真正的用意。

他一来,牛杨二人就要刁难他,若是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一定要刹住他们的歪风邪气。

“打赌?”牛杨二人好象听到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似的,问道:“要怎生赌?”

“若我赢了,我就是你们的大哥。我要你们做事,不得抗拒。”吴骥说出赌约。

这种刁难之事,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经常会遇到,特别是新人更容易碰上,吴骥在另一时空就没少遇上,小小的教训一下二人就是了。

“我们会输?”牛杨二人眉毛一掀,信心十足:“要是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就不做主簿了。”吴骥非常干脆。

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定,真的没脸再做这主簿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小子,你等着走人吧!莫以为,读了几本破书,买了个秀才,就好了不起!”牛奇清的一张嘴仍是不忘了损吴骥一句。

吴骥露出玩味的笑容,盯了牛奇清一眼,没有说话,把两摞账本摆在一边,拍拍手,出了房屋,快步而去。

“嘿嘿!这小子是虚张声势!他是在拖时间!”牛奇清望着吴骥的背影,裂了裂嘴角。

“再拖,也只有三天时间。哼!”杨元一脸的轻蔑之色。

就在这时,吴骥扭头,冲二人一笑,很是玩味。

“他不会真的有甚办法吧?”牛杨二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打鼓了。

吴骥出了县衙,略一辨别方向,朝大街上行去。吴骥不会心算之道,并不是说吴骥没有办法,只需要做一样工具就可以完成了。要做这工具,需要找个匠人,吴骥这就是去找匠人。

整个归信县并不大,就那几条街道,几道巷子,吴骥正走着,只听一阵说话声传来。

“好汉,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把铺子盘下来!我感激不尽。”

吴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冲一个个头极为高大的男子打拱作揖,一脸的焦急。

“乔掌柜,不是我不愿帮你,实在是铁匠铺于我们没甚用处。”那个壮硕的男子忙扶着那个中年人,一脸的惋惜道:“乔掌柜,你是知道的,我们齐云社的好汉,弯弓射箭有一手,于打铁之道却是一窍不通,你这是找错地儿了。”

“好汉,我父病重,急需银子治病,归信县里,除了你们齐云社,还真没人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齐掌柜一脸的焦急,额头上都急出汗来了,眼中泪水滚来滚去。

看得出,他没说假话,要不是老父病重,他断不会如此焦虑。

那个好汉叹息一声:“乔掌柜,你莫说了,铺子我们不能要,要了也没甚用处。要不这样好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人,我借你二两银子,先把你父的病治好。”

“谢好汉!二两银子是不少了,可是,也不知我父的病要多少银子?”乔掌柜一脸的感激,却是迟疑着道:“我父之病是宿疾,这一发作,要花的银子不少呢!”

“乔掌柜,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是想帮你一下,可是,那得我有那能耐,不是?”这个好汉再叹一声,一副无奈的样儿。

这是大实话,帮人要凭能力,超过自身能力的事儿,谁也没办法。这话虽然有些刺耳,却是很实在,吴骥对这个好汉不由得大起好感,多打量了几眼。

这个好汉所在之处,是一座不小的院落,挂了一块大大的匾客,上书“齐云社”三字。在这个好汉身边,还有十几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个个精悍,背弓负箭的。

吴骥眼睛一亮,不乏兴奋的道:“我眼下就可以把炸弹做起来,主顾都是现成的。铁匠铺,我正用得着,这都是现成的,我只需要盘下来就成了。嗯,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