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过来,浅姐姐有话和你说!”浅浅招了下手,阿三便跑了过来,一下挽住了浅浅的手,一脸的娇笑。

小孩狠狠的瞪着浅浅,恶劣的骂道:“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你手里拿着麻袋做什么,你想把我们都捉走,然后卖掉吗?”

“上来!”看到穆清因此变了脸,浅浅的声音中都透着一股笑意。

掌柜的虽然清楚何小刚和浅浅他们是一起来的,但是这会儿见杜馨月动怒,他自然不会傻得往上凑。

黄秀英进屋就爽朗的笑了起来,拱手连声道了几句恭喜。

浅浅眨了眨眼眸,不解的说:“都给我干什么,你平日里不是拿去挣银子吗?继续拿去卖啊!”

一家人陆续走了出来,沿路沉默的回了家,进屋永福就说:“折腾了一天也都累了,早点回屋里休息。”

但一想到他们来的路上,听到的话,迎上去便是一顿喝斥。

秦嫂子家不大,就是一个前院两间草屋,秦嫂子目前还处于昏迷中,就被放在院子的草席上面,而唐玉君被人押在一边,一双通红的眼灼热的盯着秦嫂子,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对,浸猪笼,浸猪笼!”

不过眼下,浅浅可没心思管这些,小声的和禾妹嘀咕,“你去前面守着,看到我哥和我妹带人过来了,你就回来提醒我,记得脚步轻一点,别被他们察觉到了,不然就功亏一篑,下次要再捉他们就不容易了。”

这日午时,禾妹脚步踏得极重的跑来,像是要泄愤似的。

浅浅眉眼一眯,直觉事和自个儿有关系,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责问:“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回过味来,姜氏不免又有些埋怨的说:“其实家里还有些肉,干嘛又破费。”

浅浅看真真若有所思的望着二郎,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穆清又缩了下脖了,躲开浅浅喷在他耳边的热气,不在意的说:“不会。”

她自袖中拿出画好的图纸递给何木匠,然后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说:“像这样耳目一新的家具图案,我这里有很多,相信何木匠现在应该有兴趣和我合作了吧?”

木匠师傅是隔壁村的人,即使离得近,走过去也要近一个时辰,也多亏了浅浅找的人是穆清,若是换了永福他们,定然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

二郎面有难色,虽然也反应过来了,但他觉得失信于人不太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木匠怎么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我都不太记得了,我以前和秦嫂子很熟?”浅浅扬高了眉,一脸的狐疑。

“娘,我们就出去走走,这连续几天下来,我们再不出去走动休息一下,要坏了眼睛的。”真真一脸央求的看着姜氏。

村里的大小媳妇吵架,一般都是为了几两银子,柴米油盐这些事。

“我不知道你不高兴。”

如玉由着希颖搀扶着走近浅浅,她欲还休的望了浅浅几眼,才眼泪婆娑的开口,“浅浅妹妹,这次的事是我娘做得不对,你就不要生气了。”

“好了!”村长一声喝斥,沉颜不悦的大声斥责:“你们看看都像什么样,还有你,红娘子!他们老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平白搅和进来做什么,还嫌事不够乱吗?”

穆清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一身戾气的瞪了眼仍然在骂人的邓氏,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也不看看,现在倒在地上,被打的人明明是她。

希颖性子不像如玉沉稳,虽然娇纵,但性子直率,很容易便能让人看穿她的想法,她想也没想便张口拒绝。

面馆生意一如即往的好,老板一见到他们便立即热的邀请他们坐下,一人给上了一大碗面,又端了一叠牛肉。

浅浅皱着眉,张口欲驳,就听到正前方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娘,你别胡说了,浅浅都要嫁人了。”

永福叹息说:“我总觉得穆清有些看不清,可能是狼养大的缘故,身上带了一股子嗜血的戾气。”

永福老实了一辈子,突然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他心里总有些慌。若是没有之前他们老家找穆清要银子的事,他肯定不会纠结。

“好了,爹,你看穆清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再执着了,明儿就去问村长,把买田的事敲定下来,你若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嘿嘿,第一年给我们二成收成呗,我喜欢吃白米。”

姜氏拿着铲子走近了两步,看了下花色,皱着眉问:“都花银子买布了,怎么不见买块喜布回来做嫁衣?”

真真和二郎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敛,就听得穆清的回话,嘴角一抽,表僵硬的看着穆清。

除了双胞胎脸皮较厚,家其他人出了门还是十分讲究一张脸面的,再无理也只会关上家门欺负自家人,说白了就是一个窝里横的窝囊废。

邓氏出了门还是极要脸面的,神色一凝,有些不自在的不敢与人对视,回眸望向自家大儿永福却是狠狠的瞪了几眼。

但是崔氏的肚皮十分争气,隔年就生了男丁,还是一对双胞胎,这可没把邓氏乐坏。

不过在浅浅上下打量过后,她深觉庆幸,幸好前身没有嫁给猪肉炳,这一身的肥肉真是让她汗颜。

真真咬唇,羞怯的望着二郎说:“二哥,我已经两年多没添过新衣了,姐姐说没关系,不然我们就买吧?”

真真红着脸附和,“你们做主就好!”

姜氏看了眼永福,拧着眉说:“你身体不好,脚又还没全好,就让你爹去吧!再说你们年纪小,别被人骗了。”

真真耸耸肩,一副娇俏的样子。

只怪这身体太过孱弱,根本经不起她的折腾,浅浅也想好了,她先拿这人参出去,看能卖多少卖多少。

永福和姜氏吓了一跳,脸色骤变,姜氏连哭都忘了,傻傻的看着浅浅。

浅浅眯着眼睛,极力克制的说:“县太爷怕是误会了,胡家怎么敢向您要一百两银子,而且我们也未与胡下私下接触过。”

白狼起身对着浅浅呲牙,却是被穆清一下就拍了下去,白狼不爽的趴在地上呜咽,就跟一只忠心的大狗似的。

胡大叔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你想都不要想,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我们撤了案后拖欠着银子不还啊!”

刚才被大郎一骂,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浅浅挑了下眉,凉声道:“小叔他们就住在镇上,若是大哥二哥觉得他们能够信任,只管去求他们帮忙就是。”

曹掌柜看到他们,便热的迎了上来:“可算来了,再晚一些,我们就得关门休息了。”

原主浅浅本来就没来过几次镇上,脑中留有关于浅浅生前零星印象的叶就对镇上更不熟悉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四下打探。

家两口被衙役带走了,村民都不用村长说,就自动自帮着四下寻找家四兄妹。

再加上这次的事,也怪麦家胡搅蛮缠,不然哪里能出这样的破事。

浅浅狂妄的笑了起来,“真是搞笑,你娘这样说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又是一个村的左邻右舍,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些吗?你真是平白恶心人。”

她想,这一刻,以后不管过多少年,她都会记忆如新。

她如何不懂真真的心意,她虽然觉得穆清也不错,但心底还是不放心,就算她这些日子有些变化,真真还是担心浅浅会回到以前那个软弱的浅浅,到时候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

真真这是在告诉她,不管何事,她还有这么一个妹子,一个努力想要保护她的妹子。

俩姐妹眼泪汪汪的时候,姜氏端了碗面条进来,看到她们这模样,笑问:“这大喜的日子,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啊?”

浅浅擦了把泪道:“还不是妹妹,故意说些煽的话惹得我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