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望看墙下的穆清,正好看到他面上来不及敛去的神色,微显诧异。

何小刚见事到这步,正想厚着脸皮去调节的时候,却见浅浅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看了过来,适时阻止了他的步伐。

浅浅打量了黄秀英几眼,多少也明白了杨家对黄秀英这么退让的另一个原因,除了杨家人老实,但因为黄秀英自个儿能挣到银子,因此,便说话的底气足。

穆清没有继续争辩什么,而是出门左拐到角落里拿出处理好了的猎物,指给浅浅看,并说:“你把这些都拿回去。”

“爹娘,我们回去吧!之后的事村长会处理的。”浅浅回眸,叫了一声,牵着真真的手先一步出了祠堂。

永福和姜氏俩人来得比较晚,鞋上还一脚的泥,显然刚从田里出来,看到自家几个孩子,脸上闪过一抹轻松。

可是不到几年,儿子没了,一个子嗣也没有留下,如今连媳妇都不安于室。

说来,他也是看走了路,毕竟秦嫂子一直表现得温温柔柔,不见一丝媚色,就连说话都一直很小声。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浅浅左右看了眼,确实如此,他们选了一个极佳的地理位置。

眼见婚事逼近,她真的很想这件事在婚前能真相大白,清清白白的嫁人,毕竟两世第一次婚礼,她不想有什么污点。

田鸿升大眼布满惊恐,看着浅浅的眼神十分的挣扎,正在犹豫是否要说。

村长这人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村长夫人却是不敢恭维,人不但自私还爱占些小便宜,若是让她知道自家求村长办事,还没有给好处,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番编排。

真真附和的应声,却是突然看向一边的二郎,眉目沉思了下,才道:“姐姐你说的开一家家具店要多少成本啊?我们家有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虽然不管穆清同不同意,她都会挣五千两救回大郎,但即将成为夫妻,有些事,浅浅还是希望能够夫妻同心。

浅浅爽朗一笑,扬高了唇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穆清看了眼浅浅手中的画,没有多说,便转身出了门,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山去了隔壁村。

真真一下就回过味来,脸色骤变,紧张的拉着二郎的手说:“我觉得姐说得对,你快去找木匠说,我们不卖那图纸了,家具的银子我们照付。”

但是真真现在问的这事,浅浅是真的不清楚,她若是现了,早为已逝的前身报仇了,哪里还会磨叽到现在。

浅浅讨好的笑说:“娘,我们不去下河塘,就在上面的河流里捞鱼,保证没有危险。”

他抿了抿唇说:“挣银子,买花戴,穿新衣。”

穆清一脸沉思的看了眼真真,便将目光落在浅浅的脸上。

邓氏脸皮一下就胀紫了,她刚不过多瞧了浅浅几眼,可是被浅浅一顿抢白,这话里的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浅浅敛了笑容,目光如炬的看着邓氏,觉得这个搅肚蛆肠的老虔婆简直是不可理喻,无理至极。

浅浅盈盈一笑,对穆清小声说道:“你现在立即去把村长叫过来,就说我奶想让如玉姐姐替我出嫁,若是如玉姐姐替我出嫁了,以后我便不能对你笑了,只能对别的男人笑了。”

“你……”崔氏被推倒在地,还没来得及作,浅浅倒是先哭了起来,弄得好像是她欺负了浅浅似的。

如玉小脸微红,眼神闪烁了下,螓深垂不再说话。

浅浅自然是不同意的,最后大家各退一步,一起到了之前他们三兄妹吃的面馆。

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这后面还站了一个女人,女人见到浅浅,立即像火箭似的冲了过来,张口就骂道:“你这小贱蹄,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别想又勾引我儿子。”

晚上,姜氏在床上把这事和永福唠嗑了一番。

浅浅不悦的皱起眉,“怎么又提这事了?”

忧的是未来姑爷这口气,好像她家闺女以后就是他的了,他们老家已经没有资格管了。

真真嘻嘻一笑,用下巴点点浅浅,“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姐说的!”

“我明白了,我不会让别的女人碰到我。”

毕竟再留下来,也不过是给人看笑话。

“婶子,这是穆清买的东西,你们是不该拿走的。”人群中,有一位和永福差不多大年纪的男子,一脸为难的和邓氏说话。

如玉是崔氏生的女儿,刚生如玉时,邓氏看着是一个女儿,没少给她白眼指挥她干活。

此人正是猪肉炳,浅浅前身无缘的夫君。

“没有啦!你怎么不信我!”浅浅跺着小脚有些恼怒。

二郎紧绷的脸扬起笑,“我听大妹的。”

“爹娘,待会儿我想和二哥小妹一起去镇里,把我挖到的野人参卖掉。”

浅浅突然想到之前真真对穆清的谊,猛然抬眼问道:“真真,我和穆清的事,你不会怪我吧?”

浅浅算着时间不够了,而且之前和狼群博斗的时候伤了腿,这会走路一瘸一拐的。再待下去,她自个儿性命很有可能丢在这里。

浅浅抿了抿唇,开口说:“我去找穆清要的聘礼。”

“本来你们本本分分拿了一百两银子来了就算了,但你们要找上胡家,好了,现在胡家也找本官要一百两银子,这可怎么办?”县太爷装腔作势的晃着脑袋。

浅浅不悦的走到他的身边,用脚尖踢了踢穆清,小脸微红的问:“噢是什么意思啊!你到底娶不娶啊?”

“这一百两银子,我要求分月给,每个月有给你们家五两银子,二十个月还清。”浅浅声音清脆的说出条件,顺便扫了一眼各人的表。

以前遇上让她不痛快的人,也都是直接解决了事,并不会这么纠缠。

良久,他才说道:“小叔到底是秀才,比我们在县太爷面前说得上话一些。”

三兄妹到了医馆,里面已经没有病患了,毕竟天色也不早了。

浅浅颔,和二郎约定了,一会儿在西街口碰面。

西顺村虽然一直吵吵闹闹不断,但是民风还是十分淳朴。

孙大夫被麦婶子质疑,此时火气也不小。

麦一鸣痛心疾的问:“浅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娘。”

“狗屁!”麦婶子身后的另一个男人站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