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政看看头顶的天色:“兄台,现在将近中午了,清早在哪里?”说着顺势牵住她的手,心骤然好。

他妥协的跟过来,耐心的等她!等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元谨恂摇头失笑,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孩子,但又莫名的心境平和。

夜衡政放下酒杯,无聊的拨弄着菜色,觉得哪样也难以入口,衣衣今天对他的态度明显好转,没有乘胜追击实在是失策失策。

夜衡政勾住林逸衣趴在茶几上手:“死,未免太过凄凉,白姑娘从河里救出书生时已经恩怨两消,何必徒惹哀。”

林逸衣过来探班的时候,白狐报恩正唱到最后一幕,高中状元的穷小子迎娶高门宰相之女,高朋满座,红烛啼血。

不过东方家族向来中立,又是出名的老狐狸,想必太子之争不会牵连他们,即便新皇登基,他们家族的地位也不会变,这样看来,也就没什么后悔之了。

夜衡政看着两位老人家积极的举动,再想想林衣,他的奶娘一定会喜欢她。

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可他生的什么女儿!生不出孩子还成天闹,连累林家百年声誉不说,也害了自己的女儿,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他夫人怎么受得了!

秦书顿时道:“奴才秦书谨遵东家教诲。”

林逸衣懒得跟他再讲道理:“元谨恂,我身体不舒服,不信你试。”说着林逸衣开始主动解衣服。

林逸衣起身把打算长篇大论的春思推出去:“去煲汤,小心把你家王爷饿死了。”关上门,继续看报表。

纪道来问用不用安寝。

林逸衣静静地坐着。

小锄子挠挠头,笑的有些心虚,他,他没做错什么吧……

林逸衣干脆不动了:“没什么,大概憋得慌难受。”

林夫人见她心虚,勉强瞪她一眼,转而又恨铁不成钢的拍拍女儿的手,心有不忍道:“好了,以后摆正你的身份,你是永平王妃,别一副别人求着你跟王爷过的样子,我看了都不舒服,王爷又怎么会舒服。”

“我什么!你还有理了,娘跟你说了多次了,你这王妃的位置谁也抢不走,只要你不出错,王爷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你怎么就拎不清,还是说王爷对姓沈的……”

林逸衣陡然从思绪中回神,猛然有种荒谬的错觉。

林船沉静的脸上,便有些紧张,不自觉的拽拽身上的衣服,怎么拉扯都觉得没脸见人,可这已经是她衣柜里最新的一件,是过年的时候,她特意没让师傅们缀毛边,想着能多穿几个月的衣服。

另一边,两江贡生敲响了震天的‘落王一击’。

元谨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同一时间,元谨恂百忙之中回头,背后是金戈战马的练武场,他一身轻装铠甲肃穆凛凛的从刀枪中走来:“他们行动了?”

夜衡政微微弯身,目光戏谑:“本相还不一定最后能看中你呢。”

女人难道就不面对诱惑吗?女人难道就不知道换个男人刺激吗?她林逸衣能做到视而不见,他为什么不可以,说白了,就是被教育的不够,被社会娇惯的全怪罪本能。

夜衡政瞪她一眼:“拿来。”

夜衡政一身银白色的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碎钻宝石的腰带,长垂落,束冠简朴,除此之外身上别无旁骛,神色睥睨,态度闲散,却让人越觉得丰神俊朗,不可方物。

林逸衣顿时恼羞成怒,惊魂未定的看着笑的欠扁的男人,但又瞬间镇定,次直观的面对着一个男人掠取天下的野心,说实话很有气魄,也很令人迷醉。

指望皇上重新雄起,整治江山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寄托于新君,而但凡谋江山的皇子,有哪个是一帆风顺,无龌龊上位的。

春香、春思一愣,顿时被狂喜代替,水井飘甜,井内出笋、山间麒麟、大鹏飞天,都是国泰民安、帝王贤明时会惊现的祥瑞,可不是大喜事。

如今朝中对皇上影响颇深的就是从小跟着皇帝的左膀右臂,一位过于秉直,不可交,另一位便是陆长善。

“是。”

庄少监突然无法反驳,东方治尽管嘴毒,但无论身份和地位都不会委屈了任何女人,更何况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寡妇。

小二百顺,立即闭嘴,只剩一张得体的笑脸。

“错了,她不是也没讨到便宜,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处置二少爷。”

垂虹立即让这些人下去,低声道:“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艺闻顿时翻个白眼,王爷反感护院的事闹到前院,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不长脑子。

“奴婢妾身认罪!”

春思、春香如梦惊醒,整个人都傻乎乎的,掌嘴?掌嘴!还是第一次?怎么打好呢!激动、紧张、扬眉吐气,总之什么心都有,最兴奋的是,轮圆了巴掌,照着平日早就厌烦的沈姨娘和年婳脸上使劲招呼!让这些贱蹄子们总想着欺负王妃娘娘。

林逸衣刚在房内换好衣服,突然春思冲了进来,兴奋中夹着为难,为难中夹着兴奋:“王妃,沈姨娘和年婳还有众位姨娘来了。”

在林逸衣的世界中素食文化源远流长,纵观千年素食深度,横看国际素食文化,在提倡绿色食材的今天,林逸衣已沉浸素食食材多年,曾亲赴永泰寺交流学习。

但渐渐的,夜衡政额头的青筋平复,神渐渐放松,甚至生出靠在对方身上小憩一下的悠闲绪。

春思对王妃莫名其妙的与人接头依然不习惯,但已经学会睁只眼闭只眼:“娘娘,我们不去酒楼吗?”马车方向反了。

林逸衣有条不紊的忙自己的事。

春思生气了,瞬间把公盘里剩下的三颗光灿灿的油菜全夹到了王妃的餐盘里,顺便狠狠瞪了一眼年婳。

林逸衣看着店门落锁,神色依旧宁静,从她手里经手的起起落落太多太多,早已经不起涟漪:“回府。”

林逸衣双手搭在腹部,睁开眼眨了眨,又闭上,声音依旧淡淡的:“妾身这些年身体不好,这两年又总是在养病,照顾两位少爷上你,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是耽误了两个孩子。

元自浩、元自冥立即捧来毛巾,殷勤的为母妃擦脸,一边擦一边激动的仰望心中的神。

她自己的重楼院几乎与世隔绝自成一体,仿佛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舟儿闻吓的关紧了门窗:“姨娘,您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两个孩子自顾自的吃着抱着,从一开始的优雅进餐,吃到狼吞虎咽。

年婳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放下帷幔低眉顺目的与春思各自站在床的两侧,等着里面的人完事后,上前伺候沐浴。

所以林逸衣断定,永平王有丰富到让她不敢想象的人生阅历。

如果王妃是个聪明的,能凭此罪名把她赶下妾室的位置,王妃按说没这么聪明才对,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当中的谊,令京都不少人津津乐道。这下更是有好戏看了。

林夫人闻瞬间暴起:“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逸衣赶紧后退:“冷静,娘你冷静,打了我你也心疼……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他永平王好,好的不得了,对我更没的说,我离开她就是脑子进水。”您老人家是宁愿要女婿也不要女儿啊。

林夫人闻气的心口疼,恶狠狠的瞪着她,剐她心的女儿啊=,早知道她就不生她:“你少拿死不死的要挟我,必要的时候我真希望你就这么去了也好过你这样闹!

你成天只图自己痛快了,你想过你远嫁的妹妹,想过你哥哥吗!你是离了,他们呢?别人怎么看你妹妹怎么看你大哥和嫂子。

我林家出了一个跟王爷和离的媳妇,多了不起,真是光宗耀祖呢!我这张脸都能名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