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那里?”

站在车边,看着丁一家的窗口,我有些失落。想想今天就要嫁给别人,突然觉得对不起丁一,他也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们曾经也有那么多的美好,是什么阻挡了我们在一起的脚步,是我的懦弱吗?那一刻我有些恨,恨上天为什么安排了我和王保的姻缘又让我爱上丁一,爱上就爱上吧,可是我的性格就是拿得起放不下。

“我没让他叫的,昨天挺累的,起来也没什么事,都睡会儿呗,我们这年纪想睡也睡不着了。”王保妈妈是那么体贴。

“有那么神奇?”

“好呀。”听着他的安排,我试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而身材完全变形的我,试衣服给我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有这么久?”

在接下来的四十八个小时里。大家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王保把宝宝抱到我身边,让他一直陪着我,甚至给我讲我和丁一的事情来刺激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无论他们做什么,结果是我没有醒来。王保哭了,爸妈哭了,小一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离开妈妈的房间,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亦婷已经睡了,看着这个和我相伴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我心里也感到温暖,我也拥有属于我的爱情。希望我的家传也一样。

我理解他们,只是心里还有点接受不了,才团聚几天就又要分开。晚上我们一起吃了个团圆饭,给他们践了行,第二天一大早思青就送他们离开了,我没有去,一直以来我都没办法面对分别的场景,这个习惯到老了也改不了。

“我叫青木吗?”

这一次我中途下车来到大陈庄是想给孙大娘扫扫墓,大陈庄变化很多,想我也有快20年没回来过了,几乎找不到志坚大哥家了,在村口碰到一个熟人,是我当年教过的一个孩子,他居然还认识我,如今也不是孩子了。是他带我找到了志坚大哥家,走进屋里,只见志坚大哥坐在炕上,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好一眼就认出了我,嫂子去世那么多年,他一直没找,解放前他忙着打鬼子,解放后他又忙着干工作,如今儿子也在城市里安家落户了。他就是当年那代人的一个缩影,一直是我的榜样。

“我就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我欠你的太多了。”

回到家里,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我坐在书桌前准备写下我的遗言,

他们俩都住在单位的宿舍,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我吃饭,一起拉拉家常,聊聊工作,这间屋子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那段时间我似乎觉得自己又有了幸福。小安也有23岁了,该是成家的年纪了。

“喔”

有的时候我特别后悔,为什么给小安起名字叫思青,难道注定这辈子都是在思念青木哥吗?时间一天天的过,高考在即。我尊重小安的决定,让他报考了复旦大学,因为那是他父亲曾经读过的大学,而他也很争气如愿考取。我在日记中写道“青木哥,小安考到了你的母校复旦大学,今天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你替他高兴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你的消息也没有,我知道你也同样想着我。”

“在后山坡上,风水好。”

“太好……了”,我突然意识到,青木哥加入了我们就意味着他将深陷险境,想到这个我有些不舍得,为了他的安全,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会更加少的。

“你对你的信仰有了怀疑?秘诀没有,工作氛围比较好。”

青木哥想的就是周全。我收拾了行李,买了车票,逛了逛街,给小安买了一身新衣服,还给大家买了些礼物。隔了一天就出发了。站在站台上面,感受着一颗颗渴望回家的心,这个年代就有了春运。找到座位,放好行李,看看窗外,从来没有觉得火车这么慢过。想到青木哥,希望他明天一切顺利。

“阿姨,今天我不在这里过夜了,我有东西要回家取,明天讲课用。”

一周以后学校开学了,我又增加了一门授课内容,洋文,因为之前教洋文的老师生了宝宝。洋文可是我的强项,得心应手。而对于那些小孩子们,刚刚接触就难的不行,史鉴又是一个勤学上进的孩子,他总是拿着书来问我问题。而我借故说到:“史鉴,你周末来老师家吧,我给你补课。”

“你还记得思青吗?如果咱们告诉他思青的存在,她会不会同意?”

“思青?”

想起自己还没有吃过晚饭,就匆匆的赶回家了。煮了一些面吃过晚饭就坐在收音机前等待属于我的延安之声了。离开yanan之前,领导曾经和我说我这次来上海是有一个重要任务,任务内容会在yanan之声中通知我,这一晚我没有等到我的任务,洗洗就睡了。

我的未来该如何走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还沉浸于教书的快乐中,直到那一天鬼子进村了,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阵恐惧当中,兰花嫂子为了保护我被鬼子杀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鬼子就在我们身边,他们已经伤害到我的亲人,至少我应该为这一家人做些什么。

只见那个纸上面写着“12日晚货物过境,保证安全。ex”

她家的嫂子兰花扶着我从炕里挪到炕外,两个月没着地,我都没了地气,有点害怕。

“嗯”,

“娘,你累吧?”

老太太看我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吓个够呛。

我说:“青木哥你高了。”

“让我想想,明天告诉你。”就这样我俩背对着背在破庙门口的台阶上一直坐到了晚上,看着月亮升起,星星闪着光芒,树叶发着荧光,彼此之间没有一句话,却清楚了解对方的心思。最后不情愿的回家了。

“谢谢红娘。”

看到青木哥我似乎忘记了痛,吃着他给我带的小糕点,听着他给我讲他祖母寿宴上面的事,逗得我开心的忘记了疼。

青木的初生不平凡,而他的性格也与常人不同,而严酷的封建家庭里面有太多的规矩,他不适应却也很少表露自己的心迹,对父亲和祖母的教导也是默默遵从。

“喔,王一凡。他也没有多心,放心吧。”

王保冲了进来,看的出他吓坏了。

我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简单的告诉了他们我的情况,让他们春节前来苏城过年,他们也就答应了。

我张了好大的嘴有了“丫头”的口型,声音还没发出的时候,那个人问我找谁,一时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乔装打扮了一番,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看见丁一离开了医院,我就走了进去,来到住院部,发现小子山已经不在原来的病房,问了问护士,他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隔着门我看到子山一个人坐在床上玩,我走了进去,和他打了招呼。他还认识我,笑嘻嘻的叫着“孝孝阿姨好想你喔。”

“他忙吧”

我把项链和丁一曾经送给我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放在了壁橱里,还有那封信,我唯一带走的我和丁一的东西是那枚钻戒,因为每次看到那颗耀眼的钻石,我都曾从它折射出的光里看到我和丁一曾经拥有的幸福,它让我感觉温暖。

“那什么时候能有合适的骨髓呢?”

第二天一早去医院拆了石膏后,我拄着拐,和南安一起回了一次我和丁一的家,我发现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回来过,但也仅拿了换洗衣服。我把他的脏衣服洗了后,留了字条“脏衣服已经洗干净了,在阳台”。

“谢谢你实现了我的梦。你知道吗9年前和你分开的时候我就期待能有今天。”

吃过早饭,丁一说:“走吧,咱们逛逛去。感受一下阳光下的恋爱。”

“还行,你呢?”

而我又开始参加同事,朋友和领导安排的相亲。

“广州?”

“嗯,我看到你信息了”

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的话,我在揣测这个男人心里想什么,因为八年前因为我的天真,一头栽进爱情的漩涡,让自己痛了那么久,这一次不可以。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苏城,而丁一把我送回了家。临别时,丁一说了句“丫头,我们还能再见吗”,我没有回答,留给他一个微笑。

“对于这次来我们公司面试有什么想法?”

“公司人事变动很大,据我了解公司业绩与去年持平,所以我希望我的加入可以为公司提高业绩出一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