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久?”

“孝孝可能要睡一段时间了,医生刚刚来过。”

离开妈妈的房间,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亦婷已经睡了,看着这个和我相伴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我心里也感到温暖,我也拥有属于我的爱情。希望我的家传也一样。

“老年人应该多晒晒太阳。你们回来啦?我去给你们做饭吃。”

“我叫青木吗?”

“妈,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啊,你要把我们急死啊!”

“我就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我欠你的太多了。”

“一然,父亲应该是不久于世了,记得要把我的骨灰送回大陆,我想家。”也许一然并不能理解乡愁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可是这个却困扰了他父亲大半辈子。

他们俩都住在单位的宿舍,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我吃饭,一起拉拉家常,聊聊工作,这间屋子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那段时间我似乎觉得自己又有了幸福。小安也有23岁了,该是成家的年纪了。

每每看到那张不能放在阳光下的咱们三口之家的合影,我都觉得你是幸福的,因为你有小安,而我一无所有。在这样一个除夕之夜我的心与你们同在,你能感受的到吗?”

有的时候我特别后悔,为什么给小安起名字叫思青,难道注定这辈子都是在思念青木哥吗?时间一天天的过,高考在即。我尊重小安的决定,让他报考了复旦大学,因为那是他父亲曾经读过的大学,而他也很争气如愿考取。我在日记中写道“青木哥,小安考到了你的母校复旦大学,今天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你替他高兴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你的消息也没有,我知道你也同样想着我。”

“小青,青木你们回来啦?”

“太好……了”,我突然意识到,青木哥加入了我们就意味着他将深陷险境,想到这个我有些不舍得,为了他的安全,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会更加少的。

“我是男人,苦点没事,你不一样。”他边说边给我夹菜,

青木哥想的就是周全。我收拾了行李,买了车票,逛了逛街,给小安买了一身新衣服,还给大家买了些礼物。隔了一天就出发了。站在站台上面,感受着一颗颗渴望回家的心,这个年代就有了春运。找到座位,放好行李,看看窗外,从来没有觉得火车这么慢过。想到青木哥,希望他明天一切顺利。

隔天我又去了史家,令人意外的是今天史震天没有出来接我,这是从未有过的。碰到佣人,佣人没等我问就说到“小姐,先生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让我给你和少爷做了饭,待会下来用餐吧。”

一周以后学校开学了,我又增加了一门授课内容,洋文,因为之前教洋文的老师生了宝宝。洋文可是我的强项,得心应手。而对于那些小孩子们,刚刚接触就难的不行,史鉴又是一个勤学上进的孩子,他总是拿着书来问我问题。而我借故说到:“史鉴,你周末来老师家吧,我给你补课。”

“咱们试试吧。”

“思青?”

在去联络点之前我买了几份报纸,看着报纸上面一片大好形势,经验告诉我越是这样,上海的形势就会愈加的严峻。走在上海的街头,普通百姓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小心翼翼的走路。当我在青岛中路一家饭店出来时,刚好碰到警察抓走一名学生。不清楚什么原因,当我想应该和抗日有关。

我的未来该如何走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还沉浸于教书的快乐中,直到那一天鬼子进村了,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阵恐惧当中,兰花嫂子为了保护我被鬼子杀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鬼子就在我们身边,他们已经伤害到我的亲人,至少我应该为这一家人做些什么。

“小青,你志坚哥有事找你帮忙,你去那间屋子。”

她家的嫂子兰花扶着我从炕里挪到炕外,两个月没着地,我都没了地气,有点害怕。

“青木哥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了解,可是我支持你。”“会不会有危险呢?”

“娘,你累吧?”

“你爹他太累了。”

我说:“青木哥你高了。”

“怡然我教你写信吧。”

“谢谢红娘。”

“怡然,你怎么了?”

青木的初生不平凡,而他的性格也与常人不同,而严酷的封建家庭里面有太多的规矩,他不适应却也很少表露自己的心迹,对父亲和祖母的教导也是默默遵从。

4点一刻,王保就出去接我爸妈了,我和于月有了接下来的对话:

王保冲了进来,看的出他吓坏了。

“真的吗,孝孝!”他激动的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张了好大的嘴有了“丫头”的口型,声音还没发出的时候,那个人问我找谁,一时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懂孝孝的,放弃吧。”

“他忙吧”

“还好吧,会替子山担心的。”

“那什么时候能有合适的骨髓呢?”

王保走进病房,看我要对他说话,他做了一个虚的手势,我知道他不让我说,而我的泪水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而王保就是我的那个。

“谢谢你实现了我的梦。你知道吗9年前和你分开的时候我就期待能有今天。”

“补偿?”

“还行,你呢?”

在过去的八年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最不怕的就是等待,在等在一个没有希望实现的梦的时候我没有怕过,怕的是人心有所期待时再去等待,那样是最大的折磨,前所未有的感到孤独。3个月后丁一依然没有来找我,我安慰自己,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这一次我没有八年前那么痛苦。

“广州?”

凌晨我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又发烧了。爬起来吃了退烧药,又睡过去了。清晨我给南安打了电话,让她来我家。等我再次醒来时,南安已经给我做好了早饭,吃过早饭。南安问我怎么了,我就把昨天和她分开后的事情和她讲了一下。

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的话,我在揣测这个男人心里想什么,因为八年前因为我的天真,一头栽进爱情的漩涡,让自己痛了那么久,这一次不可以。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苏城,而丁一把我送回了家。临别时,丁一说了句“丫头,我们还能再见吗”,我没有回答,留给他一个微笑。

我该怎么办,王保怎么办?如果感情也有周期,我和丁一的感情周期是九年,第九年我们这两条平行线的再次相遇说明缘分来了,而故事又要开始了。王保和我的感情周期是多久当时我并不知道。

这么多年被我拒绝的男孩子,没有一个像王保一样对我。在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人们对待感情也是快餐式消费,并不愿意下过多赌注,浪费更多时间。

“是啊,是我同事的老公”

第二天南安竟也请了假陪我,这么多年没有男朋友,却有几个好闺蜜,所以说上天是公平的,这里对你缺失那里必定补回来。

2009年夏天我看到丁一空间传了一组他和一个女孩子游玩的照片,我知道他不会再属于我了,那天我哭了,对着qq发呆很久,最后把他拉入了黑名单,从此他再无消息。

只见楼前站着一位老人,我依稀间感觉那就是思青,我和王保走过去,

“你是思青大伯吧?”

“对,是我。你们打哪里来啊?”

“我们从苏城来,想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