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青木和钱校长的儿子真的是复旦同学,当年青木还经常到钱校长家里过周末,关系处的非常好。真是不可思议,世界真小。

上一个和组织单线联系的人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而我就是来代替他的。我在复旦大学附近租了一个民宅,自此这里就成为了我在上海的落脚点,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在上海唯一和青木哥有关的就是这里,我想离他近一点。

“让我也成为你们的一员?”

“我能教,你让志坚大哥想办法弄几本书回来。”

“你腿受伤了,给你敷了药。”

原来他会说几句中文,一来二去也就熟了。我学了多年的洋文终于有了用场,我抓紧一切机会实战联系。

“这是我娘,爹去世后家里没了收入,我求了老太太让我娘来李家做事,在李家只有你红娘最疼我,把我娘放你这里我安心。”

“爹,你怎么了?我娘呢?”

“怎么就病了呢?我祖母说你回家好久了。”

“你答应了?”

“都好,都好,就是……哎!”

“嗯。”

那时是炎热的夏天,傍晚时分异常闷热,成群的知了不停的叫,吵的心烦意燥,这是暴雨来临时间的节奏。

“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

“孝孝你太傻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谢啥,咱俩谁跟谁呀!明年宝宝大了,我们去外地过生日。”

子山如愿顺利结束手术,而我也踏上了寻找丫头的旅程。我不知道丫头会去哪里,但我想我应该去云南试试,就在我到了云南的第二天我有了丫头的消息,酒吧老板说几个月前见过她,我住在之前和丫头来时住的旅店,躺在我们曾经住的床上,那一刻我觉得我对不起她。

王保看出我的难处,“孝孝你搬到我家去吧,方便我照顾你,你先把孩子安心生下来,不然丁一回来肯定要找到这里的。”

如果说我和丁一的爱情是缘起今生,那我和王保今生的纠葛就是缘自前生。今生我把王保忘记了,可他没有忘记我。带着伤感我离开泰山,踏上了去往下一站的旅途。

“明天先去丁一家收拾一下我的东西吧。”

第四天我又带了饭来到医院。准备进门时,看到了小子山坐在床上,于月和丁一在陪着他玩儿,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该去打扰属于他们三口之家的幸福。我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似乎知道自己能为子山做什么事情了。

“你把手机给我一下,打个电话给他。”

见到于月的瞬间,我觉得于月老了好多,而他们仅仅分开半年多呀。我先打了招呼“于姐好久不见。”“嗯,你好孝孝”,丁一很诧异我们竟然认识。我俩慧心一笑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傍晚时分,我接到丁一电话,他说你来下火车站,我托人给你带了元宵节礼物。我心想算你有心还想着我,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走进去,人很多,但都是静静的喝酒聊天,有个驻场歌手再唱着悠扬的歌。我和丁一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点了两杯果酒。丁一说:“送你个礼物。”他就起身走向了小舞台,和伴奏的男孩讲了几句话,他就上台了,“我要唱一首歌送给我的女朋友,希望她天天开心,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音乐声想起,一首rman,让台下的观众顿时热情高涨,而他的歌声亦如大学时那么好听,仿佛我们回到了2006年的大学校园,丁一骑车带我,我双手插进他的口袋,而他在前面唱着珊瑚海。真不敢相信,已经过去那么久。

夜里我久久不能入睡,想着我的青想建立在一对孤儿寡母的身上,我就不能安眠。我想我一定要让丁一多多照顾她们。而王保呢,我不应该在拖泥带水的耽误王保,我发了信息告诉他:“丁一离婚了,他来找我了,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同样,王保没有回复我信息,但我确信他收到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回到家我给丁一发了信息“哥,别和于月姐离婚,我不想做个坏女人。”他没有回复我。

好久没见南安和思雨,又赶上我休息,就约了她们一起吃午饭,和她们分享着我的广州之行,把礼物送给她们,顺便让南安把王保的礼物带给他。我真的不想再去打扰王保,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不能放下他,有一份牵挂。下午她俩还要上班,吃过午饭我就一个闲逛了。我没有和南安思雨讲我和丁一在广州的事情,我怕她们担心,也怕她们骂我,而我选择一个人承担。

看着丁一这个样子,我竟有些心疼,想要给他安慰,可是不行,我除了听他讲,我不能有什么行动,我反复告诉自己。其实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丁一,因为他能把我当朋友一样说说心里话,而我竟有一丝丝庆幸,虽然我得不到丁一,可他愿意把我作为知己。

“我觉得八年前我没有告诉你她的存在,伤害了你。这次我要先告诉你”

坐上他的车上,没有一丝女人的影子,我很诧异,他不是结婚了吗?我试探性的问到“还单身?”,他说到“今天不说这个,只叙旧”。我便没有再问。车上了高速后,因为昨晚的失眠我坐在他的车上竟慢慢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发现丁一把车停在了海边,而我身上有一件他的外套,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让我舍不得睁开眼睛。

上天真的是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当我准备放手的时候,他又向我勾勾小手。我发现撞到人连忙说着对不起,当我抬头的瞬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寻找他那么久,走过那么多地方,而与他的重逢竟是在这里,因为一个转身。

“是吗”

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意志跨了,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苏苏从吉林来看我一次,想到四年未见,我们聊了很多。她走时我很舍不得,大学时苏苏真的就像一个姐姐给我太多照顾,我想她时她就出现了,可是终究还是要分开。

只此一生的爱恋!

相吸还未相爱

四月底有一场春季越野赛,报名的时候我还和丁一在一起,而我并没有准备放弃比赛。跑过长跑的人都知道,过程中有个困难期,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会选择放弃,而我心里想的是丁一,我要为了他坚持下来。

正月十五那天我和几个发小从仙翁山滚冰回来,看到他给我发的祝福信息,便给他讲起了东北的滚冰习俗,正月十五滚冰祛百病,这是很多南方人不理解的,就像他们清明要吃青团一样不被北方人采纳,习俗就是这样,有着浓郁的地方特色。

“嗯”

“在寝室享受孤独呀”,

我们点了简餐,吃过午饭,聊了聊工作生活兴趣爱好,当然大多是他在说我在听,时间过的也算快。眼看下午两点了,他说我们去看电影吧,而我并没有这个兴致,婉拒了他说下次再看。分开后我勉强固定了3个小时的思绪瞬间飞散……

我和青木都没有哭,因为这么多年在外面,见惯了死亡,泪水对日本人不会起到一点作用。我们只会化悲痛为力量,如今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救出爹。

我们打听了一下爹被关在那里,守在看守所的门口,直到下午才有一点动静从里面传出来,可是这动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爹自杀了,他知道我和青木不会扔下他,而他为了不连累我们竟选择了自杀。天刚刚黑,爹的尸体就被拉出来扔到了乱坟岗。

在乱坟岗找到爹的尸体后,把他葬在了祖坟里,可是我们没有给他立碑,害怕日本人不肯放过一只鬼,我们知道日本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为了成全爹的心,我们在坟前承诺会把家人照顾好的。而青木在爹坟前站了很久,也许他没想到才相见这么短的时间就阴阳两隔了。告别了爹,我和青木就回了大陈庄,路上看到青木哥难过,我说到“爹只所以选择这种方式离开,是因为他可以放心的走了。因为你已经撑起了这个家。”

到达大陈庄的时候天刚亮,此时离我们的假期也就只剩六天。

再次见到孙大娘,我知道一句谢谢已经不能表达我这些年对她的感激之情。而孙大娘懂我,握着我的手说:“小青,啥也别说。让家里人在这安心住着。”

“嗯。”抱着她我就哭了。这么多年只有在孙大娘面前我才会放下自己哭一次。

前天没有太多时间让青木哥见思青,而今天思青看着这个大家都让他叫爹的人,他张不开嘴,只顾往我怀了躲,他对青木哥还很生疏组要时间来化解,而这一次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父子建立感情,我们就要离开了。

上海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我们,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彼此都是为了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