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我俩就出发了,他的老家我前年找丁一的时候曾经来过,他父母退休后卖掉城里的房子就回老家住了。上次来是带着希望,这次来是满怀喜悦。一路上我和丁一有说有笑,3个小时不到,我们就到了他家。第一次登门,丁一帮我给他爸妈准备了好多礼物。而我此时才有些紧张,因为是我害的他们儿子抛妻弃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我。

“啊,还没吃饭,快点穿衣服我带你出去吃点。”

飞机上,丁一说:“到了云南都想去哪里玩儿?”

从小到大我遇到困惑的时候都会静静的和月亮说话,这一次它没有回答我。我换了件衣服就下楼了,当他看到我时就跑过来抱住了我。

“好”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的小丫头,别菲薄自己”。

“体育馆,和几个朋友打会儿羽毛球”,

“丁一是我大学时相处一段时间的男朋友,而我在爱情面前的软弱让我错失了他,但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掉他,为了圆这个青春的梦,当我知道他就在苏城的时候,又开始找他,找了半年大病一场,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上天和我开了个玩笑,让他又出现了。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丁一是我的梦呀,当梦就在眼前的时候我舍不得放手。”

接下来的几天我沉浸在周末约会的憧憬中,时间过的异常慢。而丁一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聊聊过去,聊聊现在,可他没有告诉我他结婚了,有妻子有孩子。而我也没有戳破。我知道丁一还是那个丁一,我们这两条平行线要第二次相交了,可我不知道两条线是重合走下去还是会再次分开。

至于当初为什么放不下于月,是因为曾经拥有?还是我迷上了失恋让人痛苦的感觉,而我有多爱她我也不清楚,在和孝孝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真心的,也很开心。但我害怕我的脏玷污了她那颗纯真的心,也许手放开也是一种爱。

好心情又没有了,拿着东西往家的方向走,准备回去睡个午觉,可我哪里还能睡着。

“有时间我给你做好吃的”

“听说移民了”

“让我想想吧”

后来他再没有主动联系我,他怎么想我大概猜的到,我嘴上不提之前的事情,他却看出我心里放不下他,开心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无奈,怕伤害了我所以选择彻底分开。

此时我应该关心这个吗,我自己很难过好吗,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掩藏了一切,因为丁一已经不是我的,没有必要让他看到我的软弱。

“因为,想你爱你尽在我心里”

“骗你呢,丫头傻瓜。我才不羡慕,丫头来我们这边结婚也会很漂亮。”

“丁一,晚上我们见面吧,送你礼物”

他说:“刚听了个考研复习班的试讲,准备寒假晚回家听听课,不过妈妈要生气了”

也许这是我们前世约好,走失了要在这里相见,可是这一次又是我看到他,他没看到我,注定今生是我对他的追逐,他也会为我追逐吗?那是奢望。

“是他把你送进医院的,他说他正好遇到你受伤。然后他就打电话给我了”

“喔,真巧啊,你叫他进来一下。”

王保走进病房,看我要对他说话,他做了一个虚的手势,我知道他不让我说,而我的泪水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而王保就是我的那个。

在医院的半个月,南安,思雨,王保轮流照顾我,脚伤好的很快。出院后的半个月王保住到了我家,沙发就是他的床,每天下班他来给我做晚饭,然后睡在沙发上,早起后再给我做早饭和午饭。我劝王保不要来,可他只当我没说,依然每天来照顾我。

拆掉石膏的前一天我和王保谈了一次。原来王保不是路过,而是因为他在朋友圈里看到我要领证,就到民政局门来偷偷看看我,没想到中途看到丁一先离开,而我精神恍惚的从里面走出来,他怕我出事就一直在后面跟着,没想到真是出了事而他还没有来得及保护我,为此他自责不已。

而他也知道我怀孕了,他第一个把我送进医院的,是他和医生说我发生事故的情况,医生当然也就第一个告诉了他我的情况,而后他还是一直照顾我。究竟王保上辈子欠了我什么,此生要如此对我好。

每次我有困难王保都会及时出现,可我怎么能耽误他呢,我再一次对王保感到内疚。

第二天一早去医院拆了石膏后,我拄着拐,和南安一起回了一次我和丁一的家,我发现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回来过,但也仅拿了换洗衣服。我把他的脏衣服洗了后,留了字条“脏衣服已经洗干净了,在阳台”。

没有丁一的家我不想住,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就又回了自己的家,丁一儿子的病情不知道稳定没有,估计丁一要生气我一直没有去看他吧。应该是没有稳定,不然怎么这么久丁一都没有一个电话打来呢,我安慰着自己。熬了一锅鸡汤,第二天我让思雨带我去了丁一儿子的医院。

见到丁一,明显的胡茬,发红的眼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他这个样子,我哭了。

“丁一哥,对不起。”

“丫头,别哭,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这是怎么了。”

“没能帮上你什么,受了点伤,没事的,要快好了。”

“思雨,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孝孝,我这里分不开身。”丁一很是无奈。

“没事的,应该的”思雨说到。

“你快把鸡汤喝了,叫于月姐一起喝。”

“她回家给孩子洗衣服了,不在。”

“那你喝,多喝点,看你都憔悴什么样子了!”看着丁一喝,我心疼。

丁一说孩子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发病很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骨髓移植,可是现在等配型很难。只能边化疗边等,可很多孩子都等不到。说到这里丁一眼里泛起了泪光。我握住他的手,“会等到的,会的。”

“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走近病房,隔着窗子看着孩子瘦小的身体,我是那般不舍得,曾经那个活蹦乱跳的子山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输液化疗。可他是那么坚强,我冲他微笑打招呼,他也冲我一笑,就是这一笑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牙。

因为孩子身边不能离人,丁一也没有送我,告别了他,离开医院,蹲在路边我吐了一阵。之后思雨把我送回了家,而我让她离开了,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夜里我独自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看到子山的样子,一个四岁的孩子遭受这么大的痛苦,期待着上天的眷顾,送他合适的骨髓。而他即使治愈,接下来的人生也需要人照顾,于月一人显然不行,而我怎么忍心抢走他的爸爸。

可我呢?我的孩子怎么办?早已开始的孕吐,也被丁一忽略掉了,而我看丁一如此憔悴,我不忍心告诉他我的事情去让他分心。过去的一个月里,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也在一天天长大,已经两个月大,我还如何对待我肚子里面这个孩子呢?把他打掉,怎么舍得啊!这是我和丁一的孩子。

几个小时候我做了个决定,每天给丁一和于月送饭,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而我是希望在送饭的过程中让自己明白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只有1个月时间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