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贾南风很受用,她说:“才人品行端正,冰雪聪明,以前哀家错怪过你,现在看来只有你心中有一杆公平称,哀家知道才人不得已才来肖鸾殿,有什么事说吧!”

清秋早就准备得当,她心中清楚,皇上今夜一定会来,来之后就不会再走,什么贾南风,什么芳菲,什么明眸,任何人都不会是她清秋的对手。

惠武帝看着贾南风把两个美人同时赏给了自己,高兴地从龙椅上下来,在贾南风面前鞠了一揖,说:“多谢皇后成全。”

此时的贾南风身子已有四月有余,小腹如丘陵般微微隆起,惠武帝最是心软,加上本来骨肉就少,怎能让她肆意加害?夫妻这么多年,他终是还没了解自己这个结发夫妻,纵是女人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对自己的骨肉下手恳。

这哭声简直如炸雷般响彻云霄,瞬时打破了此时此刻的宁静,芳菲吓得慌忙地捂住了小皇子的嘴让。

贾南风知道自己有孕,不愿在这里逗留,她现在迫切想召见郭伟给她再诊一次脉。

贾南风看着皇上,哭了起来:“臣妾还算是什么皇后,都快一年了,皇上宠幸过臣妾吗?皇上宁可把小狐狸们一个一个带到床上,也不肯爱臣妾一次,皇上这样对臣妾,还不如让臣妾去死。”

贾南风此刻气得七窍生烟,从头上迅速拔下一支簪子,没头没脸地朝床上的两个女人刺了去,嘴里骂道:“小贱人,哀家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后说:“你也不用安慰我,哀家这纯粹是引狼入室,咎由自取,让这个泼妇进了皇宫。哀家是一步走错,步步为错,现也顾不了太多了,只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住芳菲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有**脉。”

贾谧正和蝙蝠酣战,蝙蝠招招怪异,暗器不断,非常让他头疼,一时之间无暇分身去对抗别人。回转之际,发现司马伦已经杀了过来,大吃一惊,乱了手脚。蝙蝠趁他慌乱,忙封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贾谧立刻如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上让。

不一会儿,屋内的灯光渐渐暗下来,众人非常惊奇。忽然,一阵琵琶声从帐幔后面传来,声音如幽谷涧水般清澈。一队舞女光着脚丫从楼上飞舞而落,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迷醉。

贾南风说:“多谢母后夸奖,后宫本该如此,哀家和嫔妃们一定会尽心侍奉皇上。”

水纹看着他骂道:“你这蠢货,我要你有什么用,在床上都像头猪,我能指望你什么?”

可是尚衣宫的明眸可不这么想,她才14岁,正是花朵的年龄,她爱唱、爱笑、爱阳光,更爱自己的命。她的父亲和母亲有一段非常浪漫的故事。

丽元皇后说:“当时哀家也在圣上的身边,圣上确实是这样说的,难道哀家还骗你们不成?齐王乃摄政大臣,虽不比圣上金口玉言,但也不会说这样的假话,赵王难道连自己的亲兄弟齐王也不相信吗?你这样几次三番阻碍太子登基居心何在?难道你想废除太子,毛遂自荐不成?”

贾谧一听,慌忙扔掉宝剑,跪在地上说:“太子妃饶命,微臣不敢,微臣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肝,把太子妃看成了花儿姑娘。”

贾谧一听心就颤了,说:“好,现在就去醉花阁。”

贾南风冷笑一声说:“如今百姓民不聊生,旱灾、虫灾一浪接一浪,皇后却与父皇一直独揽朝纲,欺上瞒下,父皇是天下人的主宰,难道就这样对待您的子民吗?”

皇后说:“哀家将你送到东宫,原以为在东宫安插了一只眼睛,你却事事隐瞒哀家。”

贾谧立刻跪在地上说:“多谢皇后提拔。”

炎帝听她这一说,忙要开口大声呼救,忽见水纹朝他的方向吹了一口气,炎帝的所有恐惧都堆积在嗓子眼中,水纹勾动右手食指,炎帝身不由已地一步一步走向她。

炎帝早早地来到怡香宫等待美人,宫女报:“婕妤有事找太子妃,现人在东宫。”炎帝只好在宫中静静地等待。

后花园中仅剩下贾南风和太子司马衷,太子莫名地感到恐惧,再没刚进园的气势。

贾南风一听非常高兴,接着说:“皇上,这孩子非常可爱,眉眼之间很像皇上,真是天赐佳子,皇上不如把这孩子立为太子吧!”

惠武帝说:“那怎么能行,这孩子又不是咱们亲生的,孤王有亲儿子,怎能立别人的孩子?”

贾南风听完脸一沉,把笔扔在几案上说:“那皇上是不肯了。”

惠武帝一看皇后生气了,忙说:“皇后不要生气,这立太子的事情,孤王一人说得也不算,得和大臣们商量一下。”

贾南风知道硬逼终不是法子,不如使用缓兵之计,她说:“也好,皇上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万事都为皇上考虑,希望皇上不要辜负了臣妾的一片心。”

次日早朝,惠武帝在朝堂之上说要立司马菊为太子,众臣哗然。

贾充怕情势有变,马上走上前来力荐司马菊为太子。

惠武帝正要下诏。

杨骏忙走上前来说:“圣上已经有自己的皇子司马遹,为何不立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是立继子司马菊,这样司马家族的血脉岂不是断送给旁室。”

贾充忙上前反对:“立太子靠的是治国才干与机智灵敏。司马菊年纪尚小,在皇后娘娘的教导下,一定会成为可塑之才,来日听说丽元皇太后打理后宫之事繁忙,顾不上教导皇子司马遹,皇子在骄纵之下,日渐蛮横,绝无治国之才。”

太保卫瓘也上奏:“圣上,为了安抚司马家族的众位王爷,决不可立司马菊为太子,不然会天下大乱,圣上英明!”卫瓘本是惠武帝的老师,惠武帝往日惧他三分,登基后封为太保。

如今卫瓘在朝堂之上的一番话,将惠武帝震慑住了,司马家族的各位王爷,都分管着自己的地域,培养着自己的兵马,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推翻自己,十分容易,惠武帝权衡再三,最后还是下诏立司马遹为太子。

贾南风听到这个消息,大发雷霆,尚若海连忙劝道:“这个太子才多大个人,娘娘千万别动怒,娘娘春秋尚好,以后生个皇子,废除太子还不是娘一句话吗,这后宫现在是娘娘的,将来也一直会是娘娘的。”

贾南风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决定静观其变。惠武帝宣完圣旨,心里就开始打鼓,一下朝就来到肖鸾殿,他已经做好准备,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贾南风的狂风暴雨。

他还没踏进宫门,忽见贾南风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跪在地上说:“恭喜皇上,恭喜贵妃姐姐的孩子立为太子。”

惠武帝更是惊愕,马上扶起她说:“皇后娘娘千万莫怪,孤王一时糊涂,听了卫瓘的话。”

贾南风笑着说:“皇上说得这是哪里话,还是太保卫瓘考虑周全,皇上应该重用这样的良将,不如皇上封他为辅政大臣,她歹他是圣上的老师,对圣上没有二心,比杨骏那个老奸巨猾的人强上百倍。”

惠武帝见贾南风如此豁达,颇为感动,想昨天她去紫阳宫,丽元皇太后还说自己要立司马遹当太子,贾南风就会闹翻天,看来丽元皇太后纯粹是在挑拨离间。

惠武帝虽人很善良,但脑袋却是一根筋,竟在贾南风的笑容中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心生恨意。

他觉得皇后如此地开通,自己不做点什么总觉得过意不去,他说:“皇后一直说新认的义子乖巧懂事,可否让孤王一看?”

贾南风说:“那是自然,皇上这般对臣妾,臣妾感激万分。”

贾南风带着惠武帝来到孩子的寝宫,顿觉心旷神怡。

两个孩子住在一起,寝宫是按公主的标准设计,粉色的纱缦,粉色的床,粉色的被褥,就连侍候的宫女、嬷嬷、奶娘都穿淡色的衣裙,日日更衣沐浴,一股清新干爽的舒适扑面而来。

两个孩子都没睡,都吃饱了乖乖地躺在床上,一个美丽的少妇坐在床边跟孩子们轻声低喃。

她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抬头一望,惊愕地跪在地上说:“奴婢见过皇上、皇后。”

贾南风很奇怪,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皇上?”

雪鸢立刻意识到,是紧张出卖了自己,说:“奴婢看皇上身穿龙袍,气宇轩昂,所以斗胆判断幸见龙颜。”

贾南风笑道:“雪儿好眼力,眼前所见的确是当今圣上,把菊儿抱来让皇上看看。”

皇上认出眼前漂亮的女子正是雪鸢。当初两姐妹诚心和他,他也有意封她们为妃,可害怕皇后,没想到最后还是害了她们。

那段时间,他心里装满愧疚,可皇家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人是常开不败的花,迎春花还没凋谢,桃花已开始怒放,更何况姐妹都是地位低下的宫女,伤心也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