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雨馨听得很认真,并认真记录,他继而谈到了宾馆接待:

当覃主任眯着小眼看到公示结果的时候,心中竟是五味杂陈,很是纠结。他一反常态,没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没有在前台逗留,他将自己关在了主任办公室,一言不发地抽闷烟。

“花的事业是美丽的,果实的事业是甜美的,让我做叶的事业吧”。泰戈尔如是说。

“谢谢李姐!”雨馨接过李姐递过来的白开水,感激地说道。

雨馨从小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她不怕张经理的眼睛里有千般万般的复杂。既然是到公司报到了,就必须全力以赴。

劳动总是能够给人带来快乐的感觉,虽然这是体力劳动,但是,劳动本无贵贱之分,自己来自农村,吃得起苦,受得起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洗个被子么?再说,我不会洗一辈子的么?雨馨又想起自己的直觉,她微微的笑笑,重新用手朝后挽了挽自己因弯腰而乱了的头发。

虽然舍不得,雨馨还是甩了甩脑袋,果断地将自己如脱疆野马般的思绪扔出了脑海。这两天就让大脑好好休息休息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暂时换下工作环境,凭着一种直觉,她觉得自己不会一直在楼顶呆下去,

“老婆,你刚才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云拉着她的手认真的问道。

这一个月对大伙来说,是一次难以忘记的销售经历。当时正值六月,头顶骄阳似火,天上的太阳烤得大地热得直冒烟,一杯水倒地上分分钟就可以蒸发掉。大家站在宣销展柜前,挥汗如雨。热了喝一口水,饿了吃一口盒饭,累了互相鼓励,商超里冷气开放,商超外的展柜前,热成了沙漠,大家只有一个信念,再多卖一**,再多卖一**!顾客多买一**迪采的产品,就会扩大它的市场占有率,销售额一百一百地往上涨,商超经理对迪采品牌的好感就会加重一层。至于是不是会有高薪,好象大家都已经不太在意。其实,包括雨馨自己在内,已经在对顾客喋喋不休的产品介绍中,将自己对迪采产品的认知感受不知不觉地融入其中了,一种强烈的产品认同感,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取代了当初追求高薪的初衷。

雨馨从在家保胎开始,一直到小晴出生,抚育小晴至断奶,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上过班,日子就过去了。两年里,雨馨所在的小厂早被职工承包,厂子效益不好,工资本也不是太高,又离云的家太远,离总公司远,所以雨馨没有选择回到那个荒凉之地,她决心就近找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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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周末的傍晚,雨馨总是跑到工厂宿舍后面的柏油公路上,朝着云来的方向,痴痴地守、痴痴地望。若是云不来,有时候她就想,就这样望到地老天荒,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成为传说中的石头了呢?

敬礼

打定主意的雨馨脱口而出:“覃主任,我觉得,如果您让我去洗被子,那我情愿与公司签订协议,离开公司,自谋出路,再说,公司不是有人在外自谋出路的么?至于社会养老统筹等种种应该我个人上交的部分,别人怎么交的,我也情愿自己承担!”

一般情况下,覃主任是和蔼可亲的。他微笑着,在旅游部的办公室里行走,巡视;在宾馆的大厅坐一会,与前台聊个天;在客房的走廊上走走;到宾馆与旅游部的院子里看看,瞧瞧,与熟人打打招呼,与门卫聊聊天。青岛团旅游事故之前,覃主任的生活规律,不起半点风浪。自从公司主管行政事务的张总亲赴青岛,覃主任便暂行一切行政职务。

“老婆,怎么才回来呢,我耽心死了,也不来个电话,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云一边将雨馨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喘着气问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用眼睛将她生吞了似的。

见众人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子健停了一下,卖个关子问道:“你们猜,我的手怎么了”?

听雨馨这样一说,罗总和晏总的眼睛一亮,对她投以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