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尖耳朵、黑皮肤的神秘种族出人意料地会使用被博教的不成文规定列为禁忌法术的瞬间闪现,这个魔法和格里德城时精灵德鲁伊梅兰妮使用的传送差不多,它不但对施法者要求极高,还会暂时干扰传送两端的空间及时间的有序流动。博教的先知西里尔及坦博兰斯帝国最初的几任教宗都曾经使用过这一法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它在博教内部被严令不得修习运用。那些异教徒虽然不受这个规矩的限制,但真正能练成此技艺的人还是屈指可数,少而又少的。

就在阿尔伯特和克劳迪娅出去寻找伯爵下落的时候,军师塔伦也没有闲着,他和弟弟亨利一起火速出城整顿清点城外的兵马,所幸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只有极小一部分人有轻微的皮外伤。

那人浑身上下浸透了雨水,从背后看来分外凄凉。艾德里安感到十分棘手,他不知道该怎么询问自己关心的事情。对方究竟是伯爵的什么人,他这么伤心欲绝,难道伯爵已然身亡?

精灵巡林客克瑞斯趁便和小阿说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此次地震不像是天灾,很有可能是某些人蓄意为之的。阿尔伯特虽然没有明面上表示不同意,但心中的不屑一顾还是清清楚楚地在语气上表达了出来。

小贼贝斯特作为最了解他的人,顿时眉开眼笑道:“他好了!他没事了!”

如果说可以给她的感情标称个百分比的话,那么阿尔伯特这边占了50%,老鲍罗特公爵有40%,留给本尼迪克的则仅有区区的10%。

在那三个年青修士的眼里,米里哀主教唯一值钱的东西不是什么人老珠黄的书籍,而是那几副吃饭用的银餐具。这些东西才勉强算得上是奢侈品。

教堂外面的那一声巨响原来是有一个倒霉的商人,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在一匹羸弱的老马身上压了太多货物,导致那畜生不堪重负,前脚没有踩稳,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24602号囚犯见有人要剥夺他的幸福,顿时像发了疯一般地喊道:“啊!啊!我就知道!这其实还是一场梦!看啊!看啊!终于来了!我是个穷凶极恶、十恶不赦的人!哪里配得上享有一点点的幸福呢?来吧!来吧!我不怕你!”

公主本待要分辩点什么,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之身,顿时又叹了口气道:“你们搬去的那个地方太阴冷了,面积过于宽敞,天花板又高,怎么可以住人呢?”

尼奥在一边阴沉着脸,把头低低地沉了下去,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咒怨着什么。他和阿尔伯特撕破了脸皮,却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进展,而且这是在伪教宗皮休斯不知情的状况下作出的决定。他现在两头不是人,既没法在阿尔伯特这里立足,也没法回去给皮休斯交差。

克瑞斯在边上忍不住流出了自责的泪水,小贼贝斯特早已躲到一边大声哭泣起来。阿尔伯特对于精灵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他希望克瑞斯能留下来帮助自己,这对于两人是互利共赢的事情。

米里哀没有正面回答,在嘱咐几句之后,就急匆匆地奔出了教堂,赶往德斯蒂尼伯爵府邸边上的帝国远征军临时驻地。

老伯爵虽然沉迷酒色,但总算对博教还是有点心意。他十分敬重米里哀主教,逢年过节总是会托人给这个教堂带去一些自己的慰问及礼物。有些特别的年头,老伯爵甚至会亲自光临做做礼拜。

克瑞斯知道用语言没有办法说服矮子,便示意他跟着自己。

“凯艮,你不是都喝过精灵的酒水了吗,怎么倒计较起这个来了?”贝斯特揶揄着笑道。

当夜月黑风高,一行人早早地出了比尔提城,悄无声息地来到莽墩口的左翼悬崖处。小贼贝斯特虽然开锁不怎么灵光,攀高却是其最拿手的一门绝学。

伯爵的一言一行,凯瑟琳看在眼里,不屑在心里。但她和公主则是真正的朋友关系,因此此番才会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塔伦见状,慌忙伏地请罪道:“殿下,请恕我之罪,我本意只是想试探下您的心思,却不想触及了您最伤痛的地方。那位克劳迪娅公主深受德斯蒂尼伯国百姓的喜爱,他的父亲也因此沾了光,得以稳坐爵位之上。我们此来,远离本土,若是没有根基,定然难以久持。得城池容易,得民心则甚难,殿下若是红红火火,声势浩大地迎娶克劳迪娅公主,不但能使您得一佳人,更重要的则是使得我们有了一个立足之地。殿下,请一定要三思!”

老伯爵慌忙在床上直起身子,遥遥问候道:“殿下,请恕鄙人病痛缠身之罪,未能亲自远迎,失礼失礼!”

当夜,克劳福德兄弟和阿尔伯特几乎商量了一个通宵,三人最终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先由克劳福德兄弟两人率领部分精锐士卒,先期抵达德斯蒂尼首都比尔提城。兄弟两人需要做的就是用整齐浩大的军势震慑伯爵,让他乖乖就范,交出城防。此事阿尔伯特并不出面,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还能有补救的说法和措施。此计若是不成功的话,那就得由殿下亲自出马,来个软着陆,伯爵不交出手中权力也没事,阿尔伯特可以用皇帝陛下的名义让其相助出兵攻打肯坦国,德斯蒂尼国小兵微,军队只要被调出城去消耗掉,那这伯爵也就成了一副空架子,不得不被任意宰割。

海德见他迟迟不肯透露身份,便换了个话题道:“听先生的口气,您似乎认为他们是被吓走的?”

这个举动使得那位神秘箭手终于不得不发了话道:“手下留情,切莫伤害它们!”

“主教大人既然知道此事,那为什么还要去老虎口中拔牙呢?”

“陛下,伊洛斯和威灵顿将军应该如何行事呢?”

“宗座,您刚才提到了精灵,我们何不动动这方面的主意呢。一旦随理查国王到达霍普国后,可以让他给我们安排船只一路向南,由水道前去寻访精灵女王,告知夺心魔之事,寻求对付的办法。”

“那教廷之人怎么办?宗座怎么办?”

最先抵达的是殿下帐中的两位大参谋克劳福德兄弟,他们见德斯蒂尼伯爵的欢迎仪式如此隆重,心内暗自感到好笑,弟弟亨利忍不住问道:“你们的伯爵为什么没有亲自前来呢?”

“我觉得自己在经历了这些事后,长大成熟了不少。父亲的老部下伊洛斯将军,当年是那么忠心耿耿,可为了自己的所谓前途,却暗地里投靠了皇帝,甚至主动出谋划策想要谋害我及我父亲。洛伊尔公爵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也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我的父亲,以至于不惜使用毒药这一下三滥的手段,要不是父亲的亲信秘密告知与我,恐怕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些人、这些事,无一不在时刻提醒我,要想天下太平,帝国安宁,就需要一个既有铁血手腕又有善心柔肠的统治者,他该出手时就出手,对于叛乱绝不留情,对于民间疾苦又能有所体察、有所改善。”阿尔伯特边说,边激动地踱起步来。

谁知正当德瑟特众人全都沾沾自喜之时,第二天的挖掘工作就出了大麻烦。

伊洛斯叹了口气:“一切都得看皇帝陛下的脸色啊。对付德瑟特人,我们没有掣肘,对付公爵,那弄不好就会自毁前程。前者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有一份功劳,后者我们再怎么小心,恐怕也会被皇帝陛下当做棋子来摆弄!”

“师傅的意思是?”

达玛苏斯为了大局着想,便命手下几位红衣主教同时向营寨内施展火球术,一时间哀嚎声响彻云霄。

图格鲁尔低着头,并不说话,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老头也很高兴,他那次第一眼见到托马斯后,就认定此人憨厚可信,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却值得交朋友。

迪格则有些犹豫:“图格鲁尔如此明目张胆,难道就不担心克里普的安危了吗?我们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可能他明天的确就只是商量军机罢了。”

那个性情急躁的黑袍听到博教修士侮辱己方的才能,心中无名火熊熊燃起,他大声说道:“老秃头,我们的手段都还没使出来呢,你怎么就这么妄自尊大呢?”

“他当然怕,两下夹攻,任谁也要思量一番的,所以他才会不计较你擅自攻占安提帕斯托的罪责,反而特地派人来安抚。”

迪略特觉得可以利用下黑袍法师会来做自己的文章,他飞鸽致书老板让其如此行事:“海德,近日霍普国王及教廷诸人已悉数到齐,既然黑袍们和克里普元帅有矛盾,你可联系五大评议,就说坦博兰斯皇帝愿意做笔交易,相助他们解决掉元帅,作为交换,让他们务必调动一切资源消灭教廷及霍普国王等人。若是顺利的话,罗姆城可以让给他们,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可以假意交战,然后见机行事。迪略特。”

达玛苏斯个子不高,隐于人丛中,丝毫不起眼,不过他一说起话来,立刻让理查感觉出了威严:“陛下,本人达玛苏斯,当今教宗是也。素闻陛下尊崇我教,治下领土虽孤悬海外,但礼仪风俗,堪称表率。此次北方异教徒攻取圣城罗姆,又是陛下率先致书于我,本人深表钦佩。”

艾瓦泽反复叮嘱:“将军勇猛,尽人皆知。此番前去,只需杀杀那人的威风便可,千万不要深入敌营,反坠其计。”

夏洛特夫人焦急地在和儿子阿尔伯特商量着什么。

……

图格鲁尔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早就想到了,坦博兰斯一方会派人抄其后路。他因此将计就计,命人率领一伙精干人选,假装溃不成军,一路向北逃逸。

酒席中有一位副将,此人贪财好色,人送绰号皮克。他和洛伊尔公爵一样都早已被商人菲利普买通。他并不知道阿尔伯特殿下已经在监国,因此仍然一心一意想要除掉公爵,好为菲利普铺平道路。

迪略特点了点头,问了阿尔伯特一个问题:“伊洛斯将军派人去格里德城墓地底下找过你们,可是却渺渺无踪,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这次,德瑟特矮子换了种玩法,他带着莱克利斯绕圈飞奔,引得那位鲁莽之人咬碎了钢牙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胖商人顿了下,因为酒馆里昏暗的灯光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等到能正常视物的时候,他当即热情地回应道:“哈,奇遇!奇遇!你老兄怎么会想到到这北方蛮荒之地来了!”

本尼迪克没有接口。

达玛苏斯见殿下欲哭无泪,让手下人拿出了一件宝贝,交到他的手里安慰道:“孩子,有我在,皇帝必然不能对你下手,此刻隐忍不发才是上策。北方异教徒入侵既是挑战也是机遇,趁此创出一番事业,可以让你获得对抗皇帝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