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侧间缺点不少,梁顶太高,窗户太大,只适合用来作为礼拜之余稍事歇息的场所,若是作为卧室的话,则显得过于宽敞。

“鄙人所在的比尔提教堂乃是当年坦博兰斯首位教宗克雷芒亲自督建的,数百年来屹立于此,远近闻名。我们博教虽然也谈不上成就了什么大事业,但多多少少还是赢得了一些民众的尊敬。教堂乃是神圣之地,无论时局如何变化,人们都会避免把zhengzhi冲突带入到这圣洁的场所。我们博教修士也致力于对世俗政权的更迭保持中立,只要这头顶上的苍穹没有变化,那我们博教就永远可以有所依托。眼下的局势的确十分微妙,公主可以暂避于教堂之内,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变故,我都会确保其的安全。我们博教遍及大陆各处,断然不会有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冲入教堂对公主不利……”

凯艮的伤情外表上看已经十分吓人,左腿确认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要不是藤蔓紧紧地纠缠住了他的躯体,恐怕其早就由于失血过多而死去。

“鲍罗特公国的这位公子哥难道不知道吗?”

唯一的缺点在于,如今只有稀稀拉拉三四个人在里面修行,米里哀主教是其中领头的。

“全杀光之后,不就悄无声息了吗?这还用考虑?”

凯艮性子直,眼睛也好使,一下子就看出来那人的耳朵似乎有些奇特,上头尖尖,下头圆圆,总体像一颗由于受重力影响正在往下掉落的水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娘的,原来是个枹树者!怪不得剑法这么精准!”

凯艮越听越气愤,尤其是当说到那个什么枹树者梅兰妮的时候,他更是紧握双拳,差点一下子冲着阿尔伯特门面招呼上去。

凯瑟琳的出身,伯爵府里无人能道个明白,只知道她刚进府的时候并不出挑,但是性格比较温柔和善,老伯爵在这方面还算是眼光独到,就把其派到了小公主那里服侍。渐渐地,大家都发现了她的才干,无论是教养还是学识,似乎都像是从大户人家出身的。克劳迪娅从小娇生惯养,幸得有她从旁点拨,才避免了成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耍的蠢才。

幸亏塔伦克劳福德的及时来访,打断了阿尔伯特的沉思,不然很有可能,这位年轻人就得做出什么冲动不理智的行为。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满身披挂的英武之士流星也似地鱼贯而入。其中有伯爵熟悉的克劳福德兄弟两人,他们今天可是簇拥着一个浑身装束亮白银铠的年轻人。他身材颀长,肩宽体壮,眉目之间既有豪情,也有一股子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稚气。

于是,一来二去,伪教宗便和阿尔伯特打成了一片。他主动给殿下出主意道:“与肯坦国接壤的是德斯蒂尼伯国,这个国家一没有良将,二没有智囊,伯爵自己也是个贪图酒色之徒,你们此去,可以见机行事,若是他甘当傀儡那就作罢,若是他敢有半个不字,你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几乎不会有什么阻力。”

海德摇摇头道:“他们是趾高气昂地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显然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先生您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呢?”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关键时刻,林子里忽然又起了一些异动,几头狼人听觉嗅觉异常敏锐,早早地就觉察到了这一状况。相比瓦伦丁的困守一隅,它们现在倒反而面临着两难的选择,究竟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红衣主教身上,还是掉转头去应对可能的威胁。最终,本能的食欲战胜了一切无谓的恐惧,这些狼人仍然不断围着火墙绕圈,妄图找到一个突破口,好冲上去把猎物撕个粉碎。

“大人,您莫不是在说笑话吧!”众人全都疑惑不解。

迪略特看出了老丈人的心思,他难得的苦笑道:“欲成大事者,必须不计小节。理查、达玛苏斯那些人还算是可以敬佩的家伙,但是他们全都固守于某一底线,而不敢逾越,导致虽有满腔抱负,却无法实现。我要做的就是哪怕被世人唾骂,也要专心一意地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到时候,等到真正天下太平了,他们就会知道我的好了!”

“宗座,瓦伦丁虽然年轻,可是智勇过人,一定可以应付接下来的形势。我们博教信徒众多,皇帝不敢公然怎么样的。”

“城外的克里普元帅连日攻城,他们这是拿命在赌博,因此格外卖力。我们不如送个人情,从北门撤退,把罗姆让给他们好了,这样一来,就能让皇帝陷入两难境地,要么耗费人力物力攻城,要么冒着天下人的耻笑,不了了之。”

在得知皇帝派遣鲍罗特的阿尔伯特殿下率军前来攻打肯坦公国的消息后,这位伯爵还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陛下这是不信任我啊,肯坦国处在山区之中,虽然易守难攻,但他只要敢主动走出来,那必定会在我德斯蒂尼伯国的城墙下吃上大亏。”

“殿下,天意不可度。坦博兰斯帝国至今也有数百年接近一千年的历史了,在迪略特之前的几任皇帝不是太短命就是政令不通、毫无权威。迪略特改变了这个窘迫的局面,一度是给了帝国以希望的,可是他矫枉过正,对于权力过于迷恋,以至于本来可能的美好未来便再也无法见到了。中央集权是好事,可不能集中于个人,而是应该依靠帝国的各个组织机构,更有效率的运行。”

迪格则提醒道:“注意安全,隧道里说不定会有陷阱机关之类的玩意儿。”

威灵顿越加轻声:“陛下的老师卡利尼昂虽然精明能干,可仗着权势,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又是个大嘴巴,前一阵皇帝离开西萨城的时候,那老头子就忍不住把这事捅了出来。”

“陛下,不如干脆让鲍罗特公爵打头阵,先去消耗下德瑟特人的兵力,也能显示出陛下您对霍普国王理查的重视和诚意,免得人家说我们光打雷不下雨,只顾在后面吆喝。”洛伊尔别有用心地进言道。

理查国王及教宗达玛苏斯对于夺心魔还略有耳闻,但绝大多数坦博兰斯人却连听都没听说过。

此时的罗姆城内。

虽然早就知道黑袍会的人和博教不同,与其说他们是一个宗教组织,不如说他们是一个法师商人协会更符合实际。宗教教义在他们那里并不是什么特别神圣的东西。他们可以为了各种利益,尤其是商业上的利益,而和任何人打交道。在他们那边没有异教徒这个词汇,无论你是德鲁伊、多神教还是博教,只要实际需要,统统照单全收,毫不犹豫。

五评议那边也收到了图格鲁尔将军的亲笔信,言明他第二天一早将要入城面见元帅,商议军务大事。

只听老修士开言道:“素闻黑袍会中的法师个个都是才能超群之人,但依本人今日之所见,实在是无法让人信服。”

“殿下,皇帝心里满是攘外必先安内的想法。德瑟特的入侵只是干扰了他既定的计划而已。当初,北方蛮子如此轻易攻下罗姆城,就证明了皇帝对于该城的得失其实并不太在意。罗姆是博教兴旺发达之地,皇帝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他是用借刀杀人来削弱博教的实力啊。”

“陛下的意思是?”洛伊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年轻的国王当即拜倒在地,他由于吃不准哪位才是教宗,因此在每个人跟前一一行礼。福斯知道国王素来的脾性,因此也任由他如此。诸位红衣主教则是口干舌燥、疲惫不堪,根本没有力气去阻止。

那边弗雷德里克心急火燎、马不停蹄,不一会儿功夫就和图格鲁尔的巡营前哨相遇。他哪里顾得了许多,热血冲头,直接指挥手下掩杀过去,可怜那些德瑟特人顿时成了刀下冤魂,最后只剩得一个活口。

……

克里普没有回答,他只是凝神静息,等待着读心法师的到来。

但是,这话说得晚了,手下兵士全都不听号令,如无头苍蝇一般,四下奔窜,德瑟特人收紧渔网,瓮中捉鳖,见一个砍一个。

那日劫营之事以惨败而收场,三百壮士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卡姆将军及少数几人幸运脱逃。公爵的参谋达克逊被图格鲁尔活捉。不但如此,公爵自己在城外的营地反而出乎意料地被德瑟特人连夜强攻,损失惨重。

“宗座大人对于帝国,对于我真真是一片赤诚啊!”

莱克利斯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拔不动分毫。他心内暗暗称奇,嘴上喊道:“小矮子有点力气!”

打嗝龙酒馆是众多商人聚会的场所,托马斯也是其中多年的常客。

“这只是一种策略罢了,对于异端可以讲策略,但是不能讲仁慈。”瓦伦丁一边解释,一边冲着红衣主教兰多说道:“大人,请您帮个手,把这些人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