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壶潭水。”络腮胡指着潭水说,我们同一时间望向络腮胡,胖子拍拍络腮胡:“兄弟,其实我蛮同情你的,其一,潭水不能用壶来计量,其次,我们早就看见了,你可以沉默了。”络腮胡看着胖子,不知几层含义,或许是怒火中烧。

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我的小臂里流出来,我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小臂流着血。不一会儿,流出的血液已经浸满了扁瓮底部的手印。

滴血的声音持续了有一会儿,老宋的血刚好浸没了瓮底的手印,老宋撕下一块儿衣角,然后麻利的将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从我再次见到老宋的那刻起,老宋的状态一直不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老宋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老了,他年轻时拼命的顽疾终于找上门来,缠住了钢铁一般的老宋。

“不可能,我练移动射击足足有十一年,不可能打不中的……你们跟我来。”老宋倔强的说,随后向左边走去,我们都疑惑的跟了上去,走了不远,我们发现了地上出现了一滩血迹,是绿色的。胖子看着,捏紧了鼻子:“老宋,你打中了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把那个人的胆囊打破了?太残忍……”胖子嘀咕着,没有容得我们多想,我们知觉的背后一凉,又有一个人闪了过去,我看见阿飞突然从袖口甩出一把飞刀,飞向了那个人。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准备下水泅渡,我们减轻了装备,忍痛割爱了一些暂时用不上的装备,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预料到会潜水,所以谁都没有带防水的装备,有很多装备都是极其金贵的,根本禁不起水的浸泡。我的水性不是很好,从小怕水的我只能够勉强扑腾几下,没有想到这么烂的游泳技巧竟然在此刻用上了。

“你需要我们怎么合作?”胖子走到那群人旁边说。阿飞冰冷的说道:“一群鼠辈,别添乱就好。”说完,转回头不再看我们。我们三人都极其愤怒,士可杀不可辱,老宋驰骋杀场数十载,杀人无数,胖子也是业界响当当的人物,人称“僵尸愁”,我,就不说了。我们三人刚想发火,邬轮连忙走过来拉住我们:“哥几个,别生气,阿飞这个人就是这样,脾气暴,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通力合作是必要的,以大局为重。”听到这样的话我们的火气才渐渐消去,我心中想到古炎教授还深陷火海当中,便没有计较什么。

“我们怎么下去?”我问他们,老宋指了指自己背的包:“里面有绳子,我们顺下去,应该够长。”说完,老宋从包中拿出一捆极细的绳索,我们都怀疑着这么细的绳子能否禁得住我们的体重,尤其是胖子这种加长加宽型的。

两个人带着对,快步的朝我这边走来,我站在树枝背后,隐藏着自己。

“他没事吧?不能死吧?”我突然有些担忧的问道。胖子耸耸肩,摇摇头:“你问他吧。”说完,胖子从地上拿起他送出去的一沓钱,揣进了怀中:“敢拿你胖爷的钱,真是他奶奶的活腻了,拿就拿吧,你说,你还回来了……”胖子怜香惜玉的摇着头,拍了拍我:“走吧,别看了,你喜欢他怎么的。”胖子挥舞着袖子呼唤着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跟随上了胖子的脚步。

我将钱递给了司机,我刚想告诉他明天带我进山,可是钱一到手那家伙立刻开启了引擎,一溜烟跑远了,速度极快,一点不像是坏车,甚至堪比跑车。我们谈好的合同是他带我来太白山,晚上住在驿站,然后第二天令我进山,因为我不能走游客的路线,我必须走那条被封上的小路,那条路是直通无人区的,也就是古炎教授这次任务所考察的地方。但是司机违背了我们的协约,得到钱后就没了踪影,我无奈的望着车轮带起的滚滚浓烟,心里祝福他半路出车祸。

“我需要你去一次秦岭。”周院长说。我很久没有说话,我答应了昕岚冬伊,我答应了自己,不再做这项工作,我不能够再这样骗自己了,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在那样的生活里我甚至找不到自己。

我坐在椅子上,往事再一次的浮现在脑海中,我给古炎教授打了电话,他告诉我最近所里并没有什么事,并叮嘱我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他会通知我,其实真的是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古炎教授一定和东方甫白在所中研究地图的事宜,在此刻我不知怎么的,突然下定了一个决心,就是不再去参与什么宝藏计划,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拥有了冬伊,我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我答应过冬伊,一定要照顾好她,可是每一次想到冬伊都会联想她父亲丑恶的嘴脸,还有他突然间睁开眼睛对我惨笑的那瞬间,一幕幕的事情挑战着我的神经。

我们坐上了车子,昕岚冬伊和他的瞎眼父亲聊了好久她才坐上车来,由于老头的行动不便,便坐在正厅没有为自己的女儿送行。昕岚冬伊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眶中闪现着泪花,车子驶动了,昕岚冬伊将头转过来,暗自抹着泪,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车子缓慢开动着,我透过车窗向正厅望去,我发现那老头竟然睁开了眼睛!而且对我阴阴的笑着。

“哎,美女,你叫什么名字?”东方甫白边吃边问。女孩诺诺的一笑,说:“小女名叫昕岚冬伊。”女孩优雅的说,这一刻醉了所有人的心。“昕岚冬伊?真好听的名字……”东方甫白感叹着,不怀好意的盯着冬伊,冬伊可爱的脸颊布满了红晕,不敢直视我们的瞳孔。吃过了午饭,大家都满足的起身走到外面,肚子满足了,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你在干什么?”古炎教授疯了一样走上前去推了一把李泉,李泉握着颤动的双手,低着头:“对不起,教授,这是我的任务,避免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上峰交代我,一定要保守好口风,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古炎教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些躺下的战士。“知道抗战为什么打了这么久吗?”古炎教授的眼神中没有愤怒,而是悲哀:“就是因为窝里反,就是因为日本鬼子没有打我们,我们却一直在自相残杀,一千鬼子为何能推平一座城?因为他们身后跟随着上万的伪军!”古炎教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断的摇着头,此刻的血流成河,血水流入湖水当中,渐渐漫开。

虽是白天,但是不知怎么的,天色突然阴暗下来,然后就是一片极其的寂静,死一般的宁静。古炎教授眉头皱成了一团,面色凝重。“不好……”东方甫白也是一直注视着窗外的景观:“要变天了。”车轮驶过荒凉的戈壁滩上,甩下一片痕迹,我们只是过客。天色越加黑暗,不一会儿,仿佛进入了日食一样,虽是晌时,却已经朦胧的阴了天。我们的心情也想天色一样凝重。

穿越了神秘的“大耳朵”,我们终于来到了坐标点上的位置,经历了千辛万苦,长途跋涉的来到这里,我们失去了很多年轻的生命,他们的背后有一双双期待他们归来的殷切眼神,一颗颗期待的心灵,可是他们就这样长眠在了荒芜的大漠中,尸骨无存,永眠在了这狂风中,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我们在原地休整了一天,风沙过后的大漠特别宁静,虽然谁也没有忘掉那些凶恶的狂沙,吞噬了多少生命,但是静谧的此刻定格了美好,我们都情不自禁的被环境所感染,欣赏着余晖洒满整座沙漠的壮阔之景,大漠孤烟直的景象上演在这里,品上一杯酩酊,享受这醉美的时光。点燃了篝火,食物的香气融入这沙漠特有的温情,尽管我们损失了很多装备和人手,但是我们必须继续前进,这就是所谓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