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会儿是封建帝制,世上很大一部分好名声都是天家专享的——一般人“得”了这种名声,那一不小心就是作死了。

慧源望了薛螭一眼,接着念了声佛,才开始娓娓道来。

不同于当爹的薛征的“横眉冷对”,慧源瞧着薛螭的眼神可是慈爱得很。

这个贾赦自个是最不担心的,他自认早就安排得毫无破绽了,最起码“贾赦”人现在还在前往金陵的船上呢;只要不犯傻,贾赦保证不会有谁怀疑到他头上来!

“大师不必多礼。”薛征忙请人坐下。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都平安回来了,就没必要生气了吧?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薛螭,开始慢慢地梳理事件:

薛螭不动声色地看着了这一切,再望着这个叫慧源的中年和尚。

有和尚发现,这小少爷看着的,不正是慧源大师的方向?莫非是慕慧源大师之名而来的?不说对方到底是打哪收到的风声,寻常这么小的孩子,会对佛法一事有兴趣?

贾赦闻言,心里那个委屈啊!他真真不懂这东西挑替身的“喜好”,明明满场子都是身强体壮的暗卫好吗,怎的就偏生看中他这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老纨绔了呢!——

被称作尽哥的紫衣男子微微一笑。这个笑仿佛是一个信号,就见原本连衣角也不敢沾上的月宝,立马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拉住,头还很得寸进尺地枕在对方的大腿上,再次唤道:

大郝没理会少年别的指控——因为他的确是存着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事的心思的。一是为防走漏风声,二来嘛,就是为了避免产生那额外的、不必要的“麻烦”——他只针对对方“本命灵器”这一说法,道:

不过贾赦现在这般想,也就是“事后诸葛”——就他当时对慧源的观感,会去打个招呼才有鬼呢!

万万没想到,中间发生了许多事,令这卜算结果最终还是泄露了出去。

那“东西”像是黑色的气体,又像是黑色的液体;它理应是没有生命的,却在晶莹小石里面不断游走,仿佛是被什么外力困在其中,正寻找机会冲破这个桎梏它的“牢笼”。

大抵薛征心中有了新方向,看见与幼子比起来,长子的学习真是糟糕得不忍直视,但他也没有如往日那般大发雷霆,甚至非常难得地予以鼓励,和颜悦色地问兄弟俩有什么想要的。

他最近结合了原著与实际情况,各方面去分析家里人的性格特点。

薛征猜测,甄应嘉许是怀疑他乃圣人麾下通政司成员,不过应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这信就不是这么说了——估计是想拿几句话诈他一诈。

见此,薛螭只好给点提示:“故事里那大哥的正妻是怎么死的。”

“……‘她’走了?”

此时正是早课下课后,亦就是薛螭领悟的第二天。

“祥少爷,您怎么了?是做梦魇着了吗?”

听到这话,在场的另外三人都忍不住笑了。

她想了想,正打算捡几个重点跟幼子说一下。

哦,其中还提了一嘴那三月初出生的庶女现在养在贾母那;还有,大房莫名其妙地把庶女接回去了。

始终还是人太小了,有心无力哪。

然后,然后他就顺利穿成了薛螭。

海猫与寒蝉两人差不多找了半个早上了,此时多少有些疲累。

哭之前林玄还拉了统计出来看看,以便哭得更悲惨些,万万没想到,一看统计那列表,啥泪意都给骇回去了——

这个贾敏的确听母亲贾史氏说过几次,当然,每次贾母都是在抱怨老祖父,即初代荣国公偏心贾赦,也不想想贾政云云。

因为贾赦的失职,导致父子关系很是疏远;来扬州前,贾琏身边的小厮悄悄来报,说贾琏不知道打哪听到一些谣言,说是张氏的亡故与贾赦有关!

于是,这边厢的俩人继续言笑晏晏地互相试探,那边厢从头围观到这里的林玄,此刻的心情,亦异常地苦逼。

假如林如海始终没有儿子,那他不说整副心力,少说也有个七八分放到家里头的,对外头乃至盐政方面的心思就淡了,这还不便宜行事?

亏得林妹夫人品端方、心胸广阔,不嫌弃!

光凭这个,就足够林玄看贾赦的眼神,简直跟看金山一般!

领头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人周身的服饰装戴很是华贵不凡;三月末的天儿,手上就摇着一把扇,从船上下来便四处张望着,不知是看风景还是什么。

王善保家的见此,心下暗叹一口气,很是不忍。但是若能叫邢夫人转过弯来,那才叫为了后者好。她一边安慰着主子,一边说道:“太太您能明白奴婢的苦心便好,不枉奴婢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跟您说这些个大逆不道的话。

王善保家的最后还下了一剂猛药:

可恨二房那位,明明知道我们大房有个庶出姐儿在老太君那儿,还拐弯抹角地使这种阴险下作手段,明摆着是想要叫那些烂嘴妇人,说我们大房、说太太您,‘不孝不慈’呢!”

不过此时王善保家的脸色也不大好,她说道:“你怎的说起这种玩笑话?此时只有你我还好,若传到太太耳中,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坊间甚至有传言说“非进士不出鹤山”,鹤山之名由此可见一斑。

若没有新的轰动全城的消息出来,她贾敏的“事迹”,别想从那些个烂嘴妇人的嘴皮子上下来!

这杨通家的,还可以说,是“犯罪只是计划未实施”,不能构成犯罪;再说“外面有人”这一点,只要操作得当,这变数就够大了。

这下可炸开了锅!

毕竟背主的奴才,就地打杀也不为过。区区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没有外因以及利益诱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嬷嬷们怎么想便不多说。

贾敏这一番吩咐,查证据、找老爷、封院防止走漏风声,一个不落。

于是,此刻的何东家的就有点侥幸心理了:哥儿那样,指不定还没出效果呢?估摸,就是大夫来了,也看不出什么的吧!

——好了,这事情啊,弄到现在,凶手全都一一呈现在名侦探林玄面前了。

林玄:……嘤嘤嘤求不说破!

——假如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讯息,首先,那人必须是林玄亲眼见过、亲耳听过,甚至是身边的人心里想过或者跟别人聊天提过的,都行;

至于这中间有多少是因为得了一堆灵合力没用,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激发师祖大大导致其脑洞大开,就不得而知了。

别说虚弱,就是快死了,这不是还没死嘛,完全可以抢救一下!

林玄捂脸:“不,你不用说了!”

栗衣婆子还说起了张氏嫁过来的时候,那十里红妆的景致是如何如何地热闹。

——嗯,虽然过程有点出入,到底薛螭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真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