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女子,也许就是打开案情通道的关键。”

“机械物体?”

“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点情况。别人暂且退下。”

“他借钱干什么用?”

“龙先生怎么看待这桩案子?”

“恰恰相反。”达尔巴摇头频频,说:“正因为稀缺,查起来才困难。”

冯乐泰话题一转,忽道:“某在京城,也算见识过许多高僧大道,这些人整日穿行于皇宫内院、官宦人家,游说权贵,乞求布施。像那个年轻的广亮和尚,朝天宫的真一道士,为人攘除灾祸,教授养生之道、长生之法,都是要收钱的。听说念几遍焰口,放一盏河灯,就得交九千两银子!”

冯乐泰放下水壶,回身问:“你是怎么探听得到的?”

帘子一掀,渺渺从后边走出来,手里提着茶壶和两只干净的碗。

“这地方哪有饭馆?”

“程捕头,那你就小看这些忍者了!”

捕快们随之走进。

一个捕快和项金城开玩笑:“小项,你干嘛胡乱抽打,为何不干脆上去,一枪刺它个对穿!”

“噢,你说下去?”

“不说了,喝酒……”

冯乐泰插手说:“请黄大人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这个柳编修,以便尽快掌握证据,寻找破绽,捉拿犯罪凶手。”

“衣服,难道衣服上还有文章?”

“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

快乐小妞走过去,在一棵参天大树前停身,伏下查看。

唐羽转头瞧了大家一眼。

“这还有假。”

冯乐泰微笑点头,说:“我正是这样想的。你们看,从内陆,盐帮遍布三省二十六县;从水路,他们又纵横活跃于长江流域。黑白两道,呼风唤雨,可谓耳目通天,那咱们为何不伸手拿来、为我所用呢?”

“就是山下庄子的。”山民快言快语。

达尔巴一对大眼珠子几欲突出眶外,“我听人说,这个波斯商人临死前曾找土著巫师施法下咒,播下毒誓,凡得‘雪狮子’者不得善终……”

众人望去,果然看见林子边空地上有一间树枝搭就的茅草屋,四边野草疯长,生出了一片片滑溜溜的苔藓。门口垂着破草帘。四下阒寂荒凉。老林说:“这可能是看林人盖的临时居所,平时不住。这房子,猛一眼看上去真让人发怵!”

肃静得奇怪、静得怕人!

唐羽被解差押着,挣扎回头:“秋白云,我人生地不熟,遭了灾难,你可别丢下我不管呀?”秋白云立在一边,瞧着几个吆五喝六的官差,一时也如坠云雾。“嚯,重案组都出动了,唐羽你面子不小。看来你作的比我还厉害呢?”

“也是,缘尽缘了。”秋白云是从不把不快乐的事放在心上的,略一思索,萦怀尽释:“走,咱到那边喝酒去。”

唐羽说:“行,随你。”

“什么初赛复赛?”唐羽根本摸不着头脑,说,“我不知道啊。”

秋白云一下认真起来,神情专注:“你想想大赛谁说了算,说到本领,骑马、射箭、比剑,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最后谁能胜出?还不是评委说了算?”

老陈和小季也抱拳求情:“放过我们吧。”

“忍者?”

镖师老陈见场面僵持,上前排解:“我看算了,小季兄弟,咱只在这住一晚,怎么不能凑合?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马镖师一旁也打圆场:“嗨嗨,管他什么草房上房,糊糊涂涂睡一觉,明早他娘的走人了。”

“我一个老粗,有啥好念叨的!”壮汉径直走过院子,来到石桌前,唐羽腾身让座,郭老汉说:“一个人喝酒正寂寞。”壮汉也不客气,坐下连干两杯,放下杯夹了几口菜,大声咀嚼,“老郭,我来给你辞个行。”

“现在我不会杀你了。”

“你怕什么?”

“麻烦。”

陈芳芳瞳孔深处精光闪烁,凝成两点薄冰。她说:“我怕麻烦。如果无端地死掉一个捕快,官府就会顺着这条线索扑上来,穷追不舍,死缠烂打,这会令我们难于应付。我目前不想与官家开战。”

“这好像不符合你的性格吧?”唐羽有点急躁。

陈芳芳搓了搓手,呵呵冷笑,说:“我不杀你,自然还有另外一层用意。你既然如今做了应天府差役,虽说只是个小小捕快,可到底是官府中人,若能为我所用,得供驱驰,岂不平空添了一只耳目。”

唐羽握拳,说:“我怎么会和你们搅在一起?”

“你会的。”

“除非你把我杀了。”

“干嘛总往坏处想,其实稍微转换一下思路,一切就会截然不同。”陈芳芳语调柔和一些,说:“比方说我可以给你钱,许多许多,多到你不敢想!这个一般人都很难拒绝吧。是不是?你再想一想,几个月前你从家乡来到城市,只不过是为了参加一个什么全国剑术大赛,四处碰壁,几乎没有饭吃。而后又为了拿到区区几两的俸禄,你当了捕快……”

唐羽承认:“是的,我是没有多少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我不能丧失做人的底线,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告诉你,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的方式!”

陈芳芳提高声调,目光坚定,语气坚决,说:“你只要听命于我,我就会让你有花不完的钱。这条件怎么样?今后你即便不愿意再干了,还可以回乡投资做点别的,衣食无忧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毕竟,钱赚钱要比人赚钱来得容易!年轻人,难道你不想出人头地,不想拥有别人尊敬的成功吗?仅仅拿出两万两银子,你就能披上堂堂四品官的青袍而无须十年寒窗?再加上两万两还可以做镇守一方督率兵马的大将军,耀武扬威。瞧瞧,钱的威力有多大……”

唐羽并不屈服:“别浪费气力了,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好,你有志气。”陈芳芳目光一凛,雷厉风行。也没见她身形怎样变动,灯花一闪之际,已飘行至唐羽身边,五指弹点,出手如电,霎时封了他胸前的几处大穴!

唐羽面色潮红,扬起头,吃力地说:“你究竟要干吗?”

陈芳芳托起他的下巴,用力一捏,唐羽吃痛不过、不得已张开了嘴。陈芳芳眉毛一拧,冷冷笑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座见你身子瘦弱、骨骼不坚,特发慈悲,赐你一颗强筋壮骨丸。”说罢回手从衣袋中拈出一枚赤红色的丹丸,屈指一弹,丹丸箭一般射入他的喉咙之中。

唐羽垂下头,不一会,只见他面色火红,额头上开始渗出了涔涔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