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羽的余光早就捕捉到了她有些不安的情绪,随即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微风拂面,带着运动后的舒爽,使得心情也异常美丽。

二人心照不宣,这场名义的婚姻,根本无需什么浪漫美好的蜜月之旅,既然两家长辈都已安心,那么,他们便可以回归原点,就像司徒少南最开始说的,继续做着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是真得不相交吗。。。。。。?

想到刚才金一鸣对于敬酒者的来者不拒,她心底微微一涩,那么不可一世的北宁市第一少,被迫娶了她这个近乎陌生,又不解风情的女军人为妻,自然是郁结于心,需借酒消愁了。

接过红本子,翻开一看,金一鸣诧异地回头看向司徒少南:“这个。。。。。。”然后把红本子里,那张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何时与照片上另一个人一起和的影问道。

陆琴婉把身体往沙发上靠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清冷的说:“还是联系不到吗?”

司徒少南依旧直视着他的眼睛,无形中散发出了她身为将领的威压和不容反驳的气势来,语速缓缓地说:“我们会是最合适的,如你所见,我是军人,一年365天,365天都在部队。所以,婚后,自由还属于你,我们依旧是互不相交的平行线。当然,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那么,我随时会把金太太的位置让出来。至于双方长辈那里,金。。。。。。先生应该比我清楚需要怎么做吧?”

梁云见女儿有些失态,忙起身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往座位走去。

陆琴婉对司徒少南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司徒少南婚后能退役回家,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

陆琴婉转头一看此刻,兴致勃勃,像孩子似的玩儿手游的老爷子,无奈的说:“爸,您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寻声望去,来人正是司徒少南的挚友闺密,郑沫,但见她一身飘逸的白沙长裙,因为着急而使清雅如莲的俏脸上布上了丝丝汗珠。

司徒少南果断的打断了梁云的话,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清澈的蓝天,掷地有声的说:“而且祖国需要我,军队需要我,我的兵也需要我,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她转身拿起水杯,喝了几大口水,将口中不适的感觉冲淡。甜的尽头是不能言明的酸涩,这种感觉让她讨厌。

他移步到窗前,透过敞开的窗口看去,在高大的垂杨柳下,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温馨的,甜蜜的场景。

鹅黄色的裙子随着那轻盈的身影在清风中飘舞,娇嫩的容颜洋溢着融化所有的甜美笑容。

郑沫哄着忧忧吃完了早餐,又抢着帮金有慧把厨房收拾完后,便带着忧忧到院子里玩耍,金有慧则是满脸慈爱的坐在树下看着,忧忧也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脸。

金有慧微微侧头,便瞥见了二楼临窗而立的欣长身影,眉眼间净是柔和的神色,弯起的嘴角还带着不自知的浅笑。

金有慧心底一松,看来有戏。

郑沫正和忧忧拿着树枝,在树下松软的土地上胡乱的涂鸦。

只见她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胡乱的勾勒几下,然后又和忧忧小声地说:“忧忧看,像不像你爹地?”

忧忧小朋友歪着头看了半天,艰难的点点头,虽然真心看不出来哪里像爹地,但是妈妈说是就是吧。

郑沫闻言心情愉悦,又挥笔在忧忧“爹地”身上乱画一通,然后捂着嘴偷笑。

正笑得欢实呢,突然裙摆被一股小小的力道轻扯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却见小忧忧咧着小嘴,眉眼弯弯的仰头看着她,另一只小手臂却指向了上方。

郑沫愉悦的笑容还在她的俏脸上肆意,可当她顺着忧忧所指的方向看去时,瞬间冻结了所有表情……

白羽稳稳的站在窗前,双手环胸,白色的浴袍,微敞着领口,露出了健康的小麦肤色,短碎发带着浴后的湿润,有些凌乱的美感。

一双睿智的眸子,温和的注视着视线所及之人,当那人扬起如夏花般绽放笑容的脸庞,和他不其然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时,心头突地一颤,好似有什么东西撞进了心里,让心里原本缺失的那个地方,微微的,有些满满胀胀的。

而此时的郑沫则是在冥想,能不能用手里的树枝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真是囧死了,他会不会看到她在地上胡乱涂鸦,恶搞他的形象呢?好不容易做回坏事,还被逮个正着,她为人师表的形象都毁了。

看着白大检察官眸中那隐隐流露出来的睿智之光,郑沫觉的下一刻她就要被上刑了,好糗有没有。

看着貌似又有些脱线的郑沫,想到刚才她那副得逞的坏笑,就知道,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和自己有关的坏事,只不过被忧忧的一指打破了幻想。

这不,现在已经囧到不行了,白羽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脸上却表现出了一副“我都看到了”的神情,还特意向前探探身子,张望了一下她刚才涂鸦的地面上。

郑沫一慌,二楼离地面并不是很高,如果眼神够好的话,一定会看清她的罪证的。

只见她蹭的一下,上前一步,然后双脚快速地蹭着地面,销毁证据,一时间地面扬起了一层尘土。

忧忧在旁边一看着,觉得这个游戏比画画好玩儿,便也跳进了尘土里,学着郑沫用脚在地上踢土玩儿。

郑沫无语了,她看着已是满身灰土的忧忧,有些心塞。恰在此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低沉优雅的憋笑声,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从二楼房间敞开的窗里飘出。

郑沫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抱起正玩的起劲的忧忧跑回屋里,经过一直坐在树下,白夫人金有慧身边时,看到了她露出和白羽一样的笑容时,郑沫又是一阵囧意涌上心头,只得低头而过。

金有慧目送仓皇逃回屋的郑沫,随即站了起来,斜着身子看向二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白羽,而白羽顿时表情一凝,扭头不去理会母亲那戏谑的眼神,跳上了床,准备大睡。

金有慧“噗”的笑出声来,心中腹诽道“还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然后心情愉悦的往回屋里走。

忧忧的爷爷,北宁市委书记白方杰早早就上班去了,而女主人金有慧又那么平易近人,忧忧更是可爱至极,所以郑沫在白家的这段时间,已经没有了刚到时的局促拘谨。

她帮着忧忧洗干净后,就和忧忧,金有慧一起享受了愉快的午餐,因为白羽彻夜加班需要补眠的关系,并没有下来用餐。

可能是因为见到郑沫太兴奋,本来需要午睡的忧忧一直腻着郑沫,不肯让她离开半步,无奈,郑沫只得上了二楼忧忧的房间,半倚在他的小床上,轻哼着悠扬的曲子哄他入眠。

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忧忧白嫩精致的脸庞,郑沫俯身低头,在已经睡着的忧忧额上印上一吻。

她正小心翼翼的把手臂从忧忧身下撤出,可她刚刚一有动作,本来已经睡了的忧忧就像有所察觉般的往她怀里蹭,并且紧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无奈,郑沫只得这样不敢动,她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儿童房,很有童趣,天蓝色为主,有许多航天的模型挂在空中,看来忧忧是个小小航天迷啊。

视线转到身旁的矮柜上,一个精致的木制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郑沫用另一只手费力的拿起相框,仔细端详起来。

是一张单人的婚纱照,女生身穿一件蓬蓬群样式的白色婚纱,韩式盘发,一张巧笑嫣然的脸,长得很是精致漂亮。

郑沫微微一笑,她知道忧忧为什当日在婚宴上叫自己妈妈了,原来是因为当日自己的装扮,和他每日所看到的妈妈的照片是有些相同的,小孩子的分辨能力又有限,所以,今日换了装扮的她还是被忧忧一直缠着叫妈妈,只怕他是早已先入为主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妈妈了吧。

把照片放了回去,郑沫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忧忧,一时心情有些复杂,渐渐地居然有了些困意,便不知不觉的靠在那里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