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人,再返回自家的路上,吓得不由自动地哆嗦道;这个杨帆是瘟神的人,是能召唤灭顶之灾的妖邪,啊不,是上仙……以后要躲着他,一定要躲着他!

想到这些日子,袁判官袁浩总是对自己颇有微词,杨帆立刻反唇相讥。“呵呵……袁判官,你可是辅佐知州的副史,平时经办的刑律诉讼也不少吧?怎么能说出这么无知的话。”

“这么说起来,你懂得还不少啊。”杨帆责怪道。

想起昨晚,小容不动声色就把希瑶主仆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假如要是知道自己和耶律燕的事情,肯定会毫不留情的。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杨帆能看得出,张家人对自己和耶律燕亲近意见颇大。

“大年初一,没有兔子也一样过年。”杨帆阴阳怪调地说着,就习以为常地让婢女帮着宽衣解带,然后哼着小曲得意洋洋地睡觉去了。

“大人慢点……”伴随着湘云的提醒,先前迎在门外的两名婢女嘻嘻地笑了起来。

“哦……难道皇上来了旨意?”

突然院子内一阵喧哗,有人高声喊道:“把这里给我围死了,要是跑掉一个道童,我让你们全部回家吃土……”

“据本官所知为官者,无不以押妓为风雅的韵事。何况现在只想进去认识一下这位唱曲的姑娘。”

“好吧!那我一会儿派人回去禀报一声。”

对于这个李指挥使,让杨帆可以说是佩服至极。原本一群散漫劫匪,只用了七天,硬生生的给练成了一支训练有素,协同紧密的精兵。

众人更是大惊,纷纷猜度这半篇家书,到底写了什么,让皇上这样称赞。王继恩更是越读越气,心说;这是什么人,分明想陷害我的小鲜肉。

“容儿!容儿……”国丈爷李英朝着马车连续唤了几声,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站在一旁的管家,壮着胆子提醒说:“家里客人应该到齐了,不能过了吉时啊!”

自从听了杨帆他们的对话,小容这才明白,杨帆默认奉孝成婚,原来是想保护自己。心里感激之余,也多了几份伤感,气急败坏地揉捏自己的胸部。

“你这莽夫怎么也学会墨迹啦,快去……”杨帆不耐烦地说。

“快说,你是契丹什么人?”

“切,不就叫个名字吗?别人误会管我什么事儿,我认为是才是。”女孩不以为然说,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念叨:“龚美……好女性化的名字,以后就叫你阿美吧。”

回想这一段时光,紧张交错的离奇,宛如荧屏中熠熠生辉的光影。假如没有开始的意外,自己或许只是后世一名凡夫俗子。不论活着,还是死去都没有人关注。

“没……没什么,实在太恶心啦。”杨帆心有余悸地说。

首发没有命中预想目标,让人多少有些沮丧。所以第二次预瞄就格外的仔细。此刻他绝对想不到,阁楼上的契丹人,早已被这支一丈长的箭簇威力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木匠,壮着胆子回话道。说完还不忘把草图展示好,用手指着那些阿拉伯数字和英文长度的缩写字母。

眼见表哥杨帆朝屋里走来,二姑娘李梅赶紧擦了擦眼泪,也主动迎上去说:“表哥!我……”原本累积好的千言万语,最终还是被不争气的眼泪掩埋了。

想到这里,杨帆再次意识到保住活口的重要性。于是亲自到后院,找那些贪婪和机智的张家人。

越想越后怕的杨帆,立刻招唤厢军头领李指挥使说:“李指挥!马上点校一百名军士,包围观音阁。不准里面任何人进入,也不准任何人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要贸然进攻。”

“你们刚才奋勇杀敌的壮举,让本官十分感动。这么大老远的赶来,就帮本官一个大忙。等待本官忙完,不但好好款待大家,还要向朝廷为大家请功。现在先让那位袁都头带大家后院休息吧,诸位请了……”

先前趴在客栈里睡回笼觉的送亲衙役们,听说有人欺负杨家人,无不暴跳如雷。也顾不上洗漱,甚至连衣服都没看清,就胡乱地穿戴一番,挥舞短刀怒吼着便朝巡检司冲了过来。

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算做妾也忍受不了在一个婢女之下。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刻跃入她的脑海,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一趟汴梁。

“李迪别闹了,我有事要和大人说。”心里同样有话想说的小容,连忙打断他说。

“王大官误会,我是见大官的袖子破了,料定大官出门太急,肯定没有带足银两。后天就是国丈爷的寿宴,这点东西是想让大官赶紧定制一件新衣服用的。穿身崭新的衣服出席寿宴,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要不然让人说皇上连身边的人都不体恤,那就是做臣子的错了。再说,你看我像是钱多没处花的人吗?这个钱,等你回京了,记得差人还给我。”

“……他昨晚和我秉烛长谈说,为了不让瘟疫闹出来,本监军建议各州各县即日起,安排没有战斗任务的厢兵,民壮,义勇,差役都要出城,挨家挨户收敛和掩埋被契丹人杀害的村民。医药库司要准备治疗瘟疫的药材,仓房粥场都要行动起来,让难民就地解决温饱,防止可能的突发疫情蔓延……让大家这样做,既是为了地方上的安宁,也是为了宣扬皇上的仁爱,希望诸位能尽快落实。”

“希太尉,凡事都有个礼尚往来,现在你提了条件,是不是我也可以有要求?敢问你死了,给我留什么好处。”

禀退了杨帆,王继恩也没有胃口吃饭,连忙叫人调取巡检司最近五年的灾荒兵祸档案,一边让笔使读给自己听,一边等着杨帆过来商量对策。

“三大王的话,下官真的越听越糊涂,下官一直都很信任三大王,这份心日月可鉴。”

“杨相公救命!快快救命啊……”众人也纷纷跪倒,跟着齐声高呼。

听罢皂吏们的讲述,杨帆愕然了。随口说道:“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大量死尸聚集极易引发瘟疫?”

自以为是的杨帆决定,要在小容面前变得胆小,变得不再巧舌如簧。哪里知道,此刻的她早已不喜欢那样的小官人了。

“你干嘛老打我?”

“嗯!快点扎,扎完了我好睡觉。”杨帆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有多危险。

“喏!”

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的王继恩,立刻起身离座,来到杨帆身边殷勤地检查伤口,问这儿问哪儿地一番关心。一双贪婪的手,还不失时机在他后背上一番摩挲。

“怎么?难道杨先生觉得本王不配当太子吗?”

率先接过诏书的皇长子赵德崇看完,气得差点晕倒。嘴里不停地否认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四叔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行!不行……我要回京,我要连夜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