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突然想到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杨帆顿时不停暗骂自己该死,怎么这么没操守。虽然这是男人绝对性自由的时代,但是杨帆还是觉得罪孽深重。

“小孩子少打听,我还是去照看牛牛吧,你们咬文嚼字的,我都说不上话。”小容言毕,立刻就带着新收的使唤丫鬟欣儿离开了。

“门下,承庆诏令,皇恩特许,中散大夫杨帆,显贵不忘遗命,择偶不嫌身微,更有洺州小令张霄,抄录半篇家书,殿读御前,字字句句,孝道彰显,忠义有守,闻着动容,堪比半部论语……”

“算了,我还是好好做婢女吧!”小容无比失望地回绝了,然后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李梅。“走开,奴婢可不想大人再被李推官羞辱。”

“那好吧……”皇三子不无遗憾道,忽然又一惊一乍说:“姥爷,小容姐姐和我娘亲长的像极了。杨大夫你快把她请出来,让我姥爷也瞧瞧。”

对于滹沱河,杨帆一点都不陌生。大学时期,曾多次到这里寻访古迹。

“刚才这算羞辱吗?你还诱惑我来个。”说到这里,杨帆情不自禁地从地上捡起一件小衣,放在鼻子前深深地嗅了一下。故作惊讶道:“还好是少女香。”

“破瓜?”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面红耳赤,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厉害,这都能看出来。莫非……”

在张家人近似欢呼的感谢声中,杨帆真的有些怀疑,自己这招是不是太冒险。

“宋库司不要激动,她是我的老相好。咱们还是上去瞧瞧车弩的威力。”杨帆嗤然道。

不过,这支箭没有射中瞄准好的一扇隔窗,而是直直的没入了隔窗上面的横梁。巨大冲击力,让它直接对穿而过,射中了藏匿在对面隔窗后的弓箭手身上。

琢磨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对身后的皂吏们发令道:“去把城里的木匠和铁匠全部找来,一定要全部……”

他害羞小容更是羞的无地自容,好半天才忸怩着说:“二姑娘来了,就在屋里……”

拿起刚才射中自己的箭镞,杨帆也仔细地端详了许久。发现它们制作的菱角分明,寒光闪烁的箭头上蒙着浅浅的一层灰舞,贴近鼻子一味,还有些奇怪的异香。

虽然杨帆想不出其中的缘由,但是内心就是觉得周围一定有弓箭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望了一眼广场对面百步之外的观音阁。

“起来吧,这里只不过是一波混进来的细作。事发突然,指挥使来不及赶到很正常。现在赶紧派人把那些脏东西收拾了,好让这支送礼的队伍顺利开拔。”

害怕后生们吃大亏的老族长,只能拄着拐杖,一边气喘吁吁地咳嗦,一边高呼都给我住手。躲在战圈之外的李员外,幸灾乐祸地朝他偷笑着,还故作惊讶地咋呼道:“大家住手,快把杨家人打趴下了,大家住手……”

“咳咳……好在孩子他娘早有预料,临终前交代说,如果李家悔婚,就让他娶自己的婢女容丫头为妻。”

后知后觉的杨帆,赶紧转移思绪,磕绊着喊道:“我就打你能怎么样?还小人?懂不懂棍棒底下出孝子,你这个吃我的喝我的白眼狼。我今天非打你一顿……”然后抱着婴儿,从床上跳下来,假装非要打到他似的。

听闻杨帆慷慨陈词,王继恩眼里竟然闪过一丝不满。心说:宫里已经有一群女人抢走了皇上的欢心,你要想再和咱家争恩宠,咱家眼里绝对不容沙子。

听到希达里的马队扬长而去,杨帆和王继恩都很满意。毕竟少了一个桀骜不驯的莽夫,他们商议的对策更容易实施。

“希太尉的言论下官不敢苟同。敢问太尉大人,能不能靠你的谬论在乱军中成功躲避流矢?”

“杨巡检稍安勿躁,还是先换身衣服,然后过来一块吃点东西,再讨论这件事吧。”王继恩有些不悦地打发说。

深感其意的王继恩,更是笑呵呵地接话道:“杨巡检抗敌负伤,还不忘勤于实务,真是新一代官员的楷模,老奴回京后,定会向皇上陈情。既然杨巡检还有事情要忙,老奴不打扰了,告辞!”

既然演戏,杨帆索性把戏演大了,直接说自己是未来的宰相。根据他对宋史的了解,只有当了宰相的人才能叫相公,那些根本不懂宋史的编剧们,对一个乡野村夫都叫相公的称谓,曾经让杨帆不止一次发帖批评,可惜在财富等于话语权的现代,他沦为了可怜的愤青。

……

望着还在晃动的房门,杨帆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杨帆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已经习惯了小女孩的热情。现在突然恍如路人,竟真心接受不了。

让杨帆没想到的事儿,黑白无常一上来竟然恭恭敬敬的朝自己作揖。其中的白无常更是客气地问:“巡检大人好!不知大人何事召唤小的?”

“艹!还以为啥要命的条件,来吧,赶紧扎。”一听这话,杨帆乐坏了,心说;不就是扎一下人中吗。于是二话不说就抬起头,调整了好角度让她扎人中。

“谢谢姥爷,姥爷你太伟大了……”

众人虽然极度不满,可是又能怎么样?谁叫人家是拥立皇上有功的宠臣。一个个还不得不假意奉承地堆着笑脸陪坐,筷子吗?连袁都头都不敢动一下。

“杨先生是不是算出大哥此番回京凶多吉少?”

王继恩似乎早有准备,没有直接回答皇长子赵德崇的问题。直接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精致的书帖。再次捏着公鸭嗓子,大声宣读道:“太子赵德崇,三大王赵德昌接旨。”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通报声,说皇上册封的圣旨到了,要国丈爷李防御使出来接旨。正没好气的皇长子赵德崇,顿时暴怒道:“不管他那个大官来宣旨意,让他给我到账里念。”

闻讯赶来支援的成德军,眼见护城河和城墙根满是契丹浮尸,无不对城墙上的守军,充满了敬仰之情。

“呀呵!真有意思,你起来说话,这道理怎么讲啊?”皇三子赵德昌几乎是亲自弯腰把他扶了起来,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他。

“谢谢大人夸奖,你是第三个说我是宰相的人。既然你慧眼识英才,更应该为小儿做主。”

杨帆努力装出很不在乎的样子,大声说道:“不会!夸你还来不及呢,这种行善积德的好事,你做到倾家荡产我也不生气。”

“反了,反了,流民造反了……”张掌柜气得浑身颤抖,大脑短路,除了一句反了,剩下什么话都不会说。

“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男人们的世界,有时候良好的默契就是几句调皮话建立起来的。

“废物!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找那帮子蠢货。再我回来前,你要把那个粥棚给我拆了。”张掌柜气急败坏地发令道。

见皇三子还是不为所动,依然反复端详那封信上文字,他也不再说什么。连忙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向四周察看了一番。

“哈哈……那些野蛮人会这个本事?这是拉弓拉的,杨先生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皇三子赵德昌一如往常地笑道。说完还不忘指了指他身旁的几个人。“他们几个没有带扳指,手上伤的更厉害。”